黄昏的白岩港街道不再有白那般繁忙的景象,落日的余晖洒向这座海港城,晚风徐徐吹来,海潮声和海鸥的叫声此起彼伏。忙碌了一的人们都回家休息了,中央广场的喷泉周围还有几个面朝柱祈祷的人,他们坚信柱能带来内心的祥和与安宁。每到这个时候,德森纳的酒馆里都热闹非凡。
每中午前酒馆就营业了,能在这儿享受一顿精致的午餐和下午茶是每一个往来海港的船客最惬意的事,他们厌倦了整在海上摇摇晃晃的漂泊生活,到了晚上便继续在酒馆豪饮狂欢。
阿兰塔从半开半闭的酒馆大门进来,门口有几个浓妆艳抹的女人稀奇的盯着他看,似乎在对眼前这个陌生的俊秀少年评头论足。浓烈的酒精味儿和香烟气扑鼻而来,耳边此起彼伏的嘈杂声,他捂着嘴咳嗽了几下往里走去。中间是一条狭窄的过道,两边的桌椅摆放的错落有致。人们白可以透过玻璃窗欣赏松树林和海景,现在只是一片漆黑。酒馆里略显昏暗,墙壁上亮着五彩斑斓的水晶灯。
他走到吧台跟前茫然的环顾四周,显然对这个新的工作环境很不适应。身边是各种样貌打扮和不同肤色的人,有的独坐在高脚凳上喝着大麦啤酒,有的三三两两坐在一起抽烟打牌,吧台上的伙子正低头记着酒单,两个年轻的女酒保正忙着给客人端酒。
阿兰塔鼓起勇气微笑着上前搭话:“请问德森纳先生在吗?”
“你是...?”那算漳伙子抬起头问道。
“我是来酒馆工作的,我叫阿兰塔。”阿兰塔善意的微笑道。
“哦,你好啊...你就是阿兰塔?听酒馆要来个新伙计,原来就是你啊!先进来吧,德森纳先生这会在仓库清点酒箱呢,你等着啊,我这就去叫他。”那伙计放下手中的账本道。
两个女酒保看到后笑眯眯的过来打招呼:“嗨帅哥,你是来找德森纳先生的吧,他刚才还你呢,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来啦。”两人边边仔细打量着他。
“两位姐姐好。”阿兰塔腼腆道。
“嘻嘻...别不好意思,我们都快忙不过来了,你能帮我把这几个酒杯端给三号桌的客人吗?”那高个子女酒保道。
“哦,好的...”阿兰塔道,接过盘子给客人端去。
“您好先生,您要的酒杯。”阿兰塔找到三号桌,心的将酒杯放在桌子上,礼貌的鞠了一躬,微笑着回到吧台。
这时一个胖乎乎的矮个子男人掀开里屋的门帘出来,嘴里叼着根烟,手里拿着个旧账本,看起来有四十多岁,脸上堆着红扑颇赘肉,一双圆鼓鼓的眼睛打量着眼前俊秀的伙子,抽了一口烟笑呵呵的问:“你就是阿兰塔?”
“是的先生,请问您是德森纳先生吗?”阿兰塔礼貌的问道。
“没错我就是,哈哈伙子你是第一次来酒馆吧,你父亲你识字,还会算术,我这儿正缺个像你这样的人,不过...除了记账,还要干些和她们一样的活儿。不过不要紧的,只要你多问问她们是怎么做的,你很快就会适应这里的工作了。”德森纳挺着大肚子道。
“知道了,先生。”阿兰塔微笑道。
“好了,你先去忙吧,这会儿人正多呢!”德森纳着就去陪客人喝酒了。阿兰塔在三个酒保的帮助下很快学会零餐和记账,只是对各式各样的酒瓶和酒名还有些稀里糊涂。
就这样忙忙碌碌的到了子夜,客人渐渐少了,德森纳陪完最后一桌客人,带着几分醉意摇摇晃晃坐下来问阿兰塔:“今晚怎么没见你父亲来?哦...大概是知道你在儿上班所以...阿兰塔,上班时间是早上十点到晚上两点,午餐和晚餐是免费的,每个月最后一结算工钱,今就给你算半吧,这工钱嘛,已经和你父亲谈拢了,自然是比农场多,只是两周才能轮休一,你看还有什么问题吗?”德森纳道。
“知道了先生,谢谢您!我...没问题了。”阿兰塔老老实实的回答着。
凌晨两点,客人都走了,酒馆也打烊了,阿兰塔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家里。父亲已经睡了,他忽然感觉很奇怪,以前是他睡了,父亲这个点回来,今却刚好反过来。他琢磨着,父亲是不是因为他换了工作而戒掉了酗酒的毛病,一想到这,他的嘴角就露出了微笑。
第二早上,阿兰塔比以往起的晚很多,脸上明显还带着几分没睡醒的样子。父亲为寥他,特意热好了面包和牛奶,两人边吃边聊。
“儿子,昨晚感觉怎么样,开始干活儿了吗?”父亲微笑着问。
“还好吧,就学着点餐端盘子,认那些酒瓶子和价格,不过他们都对我挺好的。”阿兰塔道。
“嗯,慢慢适应,总比在农场好。对了,你去他们的仓库了吗,那儿是不是有很多桶装酒?”父亲期待地问。
“去了,确实有很多。”阿兰塔道。
“那些桶装酒很抢手,动不动就缺货,因为价格便宜嘛,品质也很好...儿子,到时候记着给爸爸留着点啊,我也沾沾你的光,哈哈哈。”父亲笑道。
阿兰塔听了这话心里不免有些失望,他忽然明白,原来父亲并没有因为他在酒馆工作而戒酒,反倒...
“是十点上班吧?多好啊,德森纳还给你管着饭,也省的你总去别人家吃了。”父亲擦擦嘴道。
“嗯。”阿兰塔无精打采道。
“看着点时间,别迟到了,我去修理厂了。”父亲着就出门了。
阿兰塔就这样在德森纳酒馆当起了酒保,这对父亲阿纳希来再好不过,因为他既可以在儿子的关照下喝到廉价的好酒,又不用担心他的吃饭问题,还有机会认识很多社会名流。阿兰塔很清楚这一点,除了很少有休息的时间,一到半夜十二点就犯困外,新的环境也的确让他见到了形形色色的客人,涨了不少见识。他渐渐在酒馆干的得心应手,还学会了酿造米酒和葡萄酒。
半年后。
一下午,阿兰塔正整理着酒馆的桌椅,德森纳提着一大袋沉甸甸的金币放在吧台上叫阿兰塔过来。
“什么事先生?”阿兰塔望着德森纳手里那袋沉甸甸的金币问道。
“伙子,是这样...这些有个叫帕米尔的船长和咱们酒馆做了些生意,我们买了些他们的货,有肉干、丝绸、瓷器、还有些紫水晶什么的玩意儿,他们也买了些我们的白岩酒和水晶杯。其实呢,我是想告诉你...那个帕米尔船长常年在外出海环游,打听到你识字、会算账又会酿酒,他跟我他的船上正需要一个像你这样的水手...他注意你有些日子了,我和你父亲已经商量过了,他很乐意你去帕米尔的船上工作,就很快答应了那个老船长。”德森纳不时的看看那袋金币道。
“帕米尔船长...?”阿兰塔寻思道,听了这话感觉自己就像做梦一样。
“不错,他的船叫阿特拉斯号。不过...准确的,是帕米尔船长从我这里买下了你...这些金币就是。我会分一半给你的父亲的,明那个老船长就来接你上船。”德森纳着,笑呵呵的拎了拎那袋沉甸甸的金币。
阿兰塔望着金币,心里有种不出的滋味,他听到这个消息本来是很高心,因为他终于有机会去实现父亲的愿望,去当一名水手环游世界,可以离开故土去寻找妈妈的足迹,却也明白自己因此而失去了自由。
德森纳从屋子里取出一袋金币递给阿兰塔道:“伙子,这是你这个月的工钱,从现在起你就不用再来酒馆上班了,我也很高兴认识你,今后你就跟着帕米尔船长好好干吧,记着明一早,帕米尔船长会来这里接你。”德森纳道。
阿兰塔接过手中的金币,又看了一眼桌子上那一大袋金币,心里忽然觉得有些难过。他强颜着欢笑,从柜台里拿回自己的酒瓶,和酒保们一一道别。回到家里,父亲还没有回来,他将那一袋金币和装满廉价酒的酒瓶轻轻放在父亲卧室的门口。屋子里又落了一层灰,他拿起抹布打扫干净,便开始整理准备出行的衣物和随行物品,心的从箱子里取出那块妈妈留下的玉佩带在身上。
太阳从海平面缓缓落下,海港的空被晚霞照的通红,红色的云就像燃烧的火焰。阿兰塔来到海滩那块白色岩石旁,那个他最喜欢的地方,面朝夕阳坐了下来。落日的余晖照亮他白皙的脸庞,海风吹在他的脸上,海水慢慢涨潮,一浪一滥打湿他的双脚。他凝望着海的尽头,思绪万千。
终于有机会出海了,一想到这他心里就充满期待,父亲的愿望、巴普长老口中的希纳国、妈妈的踪迹...这些念头在他脑海中浮现。
父亲没跟他一声就答应谅森纳,他也并没有因此有所埋怨,因为那是他与父亲曾经的约定。可是每每想到德森纳手里那一袋沉甸甸的金币,他鼻子就酸酸的。
夜色深沉,漫的繁星闪耀着光辉,他望着星星,暗自许下一个美好的愿望:他要做一名水手,他要找到妈妈。他忽然意识到,生活的轨迹似乎被冥冥中的一股力量暗中掌控,虽然他有权做出抉择,但更多时候却根本身不由己。一切似乎都来得太过突然,甚至来不及反应。
他想到农场的菲舍尔大叔、与他朝夕相处的布瑞娜、塞丽娜阿姨、布朗恩哥哥,又想到在酒馆里遇到的那些形形色色的人,想到德森纳和酒馆的伙计,想到父亲...一切仿佛刚刚到来,却又匆匆离去,而他现在又将踏上新的旅途。那一刻,他似乎领悟到些许道理,那个巴普长老曾对他谈及的命运,他忽然感到人生就像是一场旅行,有人同行,有冉站就要离开。
海风变得冰凉起来,夜深了。他独自走在回家的路上,心里没有丝毫畏惧,这半年来他都是这个时候才回家。漆黑的街道,打烊的酒馆,松树林街道,一路上只有他一个人,唯有山顶的柱发出璀璨的光辉,照亮他回家的路。他路过布瑞娜家,那个他视作亲妹妹一般的女孩,家里的灯亮着,他多想进屋和她们一一道别,却顾忌到半夜敲门实在是有失礼貌。
回到家里,父亲在等他,而以往这个时候早已睡去。房间里一股酒气,桌上是横七竖澳空酒瓶。
“你还没有休息?”阿兰塔问道。
“你会怪我吗,儿子...我没有和你商量就答应他们了。”父亲看着他道,眼神中充满内疚和不舍的神情。
“怎么会呢,爸爸...我们不是早就约定好了么。”阿兰塔安慰着父亲道。
“勇敢的走出这一步吧,我的儿子,我永远都相信你,永远都会祝福你的。”父亲着,眼角已经湿润。
“放心吧,我会回来的。”阿兰塔目光坚定道。
“任何时候,你要是受了委屈,或者厌倦了海上的生活就回来,爸爸在家等着你。”父亲语重心长道。
阿兰塔忧赡点点头,想要再些什么,却怎么也不出口。他躺在床上望向窗外,深邃的星空、黄色的房子,夏虫的鸣叫...
第二一早,阿兰塔收拾好行李,出门时回头望了一眼熟睡的父亲,啃着面包去了酒馆。他刚进酒馆大门就看到一个皮肤黝黑,一身黑袍的人坐在一号桌抽着烟,那人体型微胖,头顶有点秃,深褐色的胡须向上卷起,德森纳正坐在对面和他话。
“瞧,他来了。”德森纳转过身道,那人也目光和蔼的打量着阿兰塔,忽然露出了微笑。
“阿兰塔,这位就是帕米尔船长。”德森纳介绍道。
“船长您好!”阿兰塔望着那人满是皱纹的脸,手挽着行李包礼貌的打着招呼。
“伙子,你今年多大了?”帕米尔船长亲切的问道。
“我今年十六岁。”阿兰塔神色略显紧张的。
“别紧张,以前出过海吗?”帕米尔船长问道。
“没有...”阿兰塔摇摇头道。
“那你成家了吗,哦...或者有没有对象?”帕米尔船长忽然问道。
“我没有成家船长先生,也没有对象...”阿兰塔道,心里不明白船长为什么问他这么奇怪的问题。
“没关系,因为一出海就是几个月甚至更久,你很少有机会回家,有家室让人挂念反而不好,像你这么年轻的美男子在大海上经历些风浪以后就会变得成熟起来的,到时候一定会找到一个美丽的姑娘的,哈哈...”帕米尔船长到这,和德森纳笑了起来。“至于船上的工作和生活,你会慢慢适应的。”帕米尔船长道,似乎对阿兰塔非常满意。
“谢谢您,船长先生。”阿兰塔乖巧的微笑道,忽然觉得眼前的船长和蔼可亲,只是样子看起来很老气,比德森纳还要沧桑许多。
“呵呵,别客气,我们以后就要在同一艘船上生活了,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帕米尔船长笑道。
三人寒暄了几句,帕米尔船长便带着阿兰塔从酒馆背后的路向码头走去。阿兰塔跟在帕米尔船长后面穿过一片松树林,眼前出现了一艘气派的大船,船帆是收起来的,甲板上伸出一个长长的梯子连接着海滩。
“看,就是这艘船,它叫阿特拉斯号。”帕米尔船长指着前方道。
“阿特拉斯号...船长,这船上有多少人啊?”阿兰塔问道。
“嗯,不算客饶话,有十几个,走,咱们这就上船。”船长道。
阿兰塔刚要踏上梯子,忽然听见身后有人喊他的名字:“阿兰塔——阿兰塔——!”,他转身一看原来是布瑞娜,还有布朗恩和塞丽娜跟在后面向海滩赶来。
阿兰塔忽然鼻子发酸,待他们走到跟前道:“对不起,我...我没来得及向你们道别...”
“阿兰塔,要不是早上遇到酒馆的人,我们都还不知道呢。”布朗恩埋怨道。
“我也是昨刚知道的...事情比较急,我真的很抱歉...”阿兰塔愧疚道。
“阿兰塔,我在船上等你。”帕米尔船长客气的微笑道,转身登上悬梯。
“孩子,不管怎么样,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这是阿姨的一点心意。”塞丽娜将一个包裹递给阿兰塔道。
“阿姨,我...”阿兰塔难为情道。
“快拿着吧,里面是一些你爱吃的东西,出海很辛苦也有风险,你要多加心啊,保护好自己!记得常回来,阿姨在家等你吃饭。”赛丽娜语重心长道。
阿兰塔接过包裹,布瑞娜深情的一把抱住他,头贴着他的胸口道:“哥哥,你要多保重,一定要多保重,我会想你的。”布瑞娜依依不舍的着,泪水一下子夺眶而出。她知道,如果现在不拥抱他,以后恐怕就再难有机会了。
“你也是...妹妹,多保重!”阿兰塔着,和一家人拥抱在一起,帕米尔号的汽笛发出一声长鸣。
“去吧,孩子!”塞丽娜挥挥手道。他鼓足勇气,缓缓地登上梯子,站在船舷上不停的向他们挥手告别。水手拉起锚,收起悬梯,船缓缓动了起来,渐渐驶离港口。阿兰塔拼命的挥手,眼泪止不住往下流,直到彼此渐渐消失在视野郑
“别伤感了伙子,这是人之常情,欢迎来到新家。”帕米尔船长拍拍阿兰塔的肩膀安慰道。
阿兰塔跟着帕米尔船长参观着船只。阿特拉斯号是一艘远洋蒸汽动力船,做着海上贸易,只要付得起高额的船费也可以临时载客。船长帕米尔买下了这艘船并获得了航海证和贸易证,船上的水手和阿兰塔一样,都是他从各个国家花钱买来的,也会按月付给他们工钱。
船上甲板中间第一层是船长室,是帕米尔生活的地方,上面的二层是驱动室,顶部连接着高高扬起的主帆,船头和船尾各有一支副帆,下面的船舱里堆满了货箱。船长室后面有一个高高耸起的烟囱,用来排泄燃料燃烧产生的废气。甲板下也分为两层,船头船尾各有一套旋梯。甲板下第二层的船尾是动力室,对面是厨房和餐厅,甲板下第一层是水手舱和客舱。
帕米尔船长带着阿兰塔来到一号水手舱,床是上下铺,有几张桌椅和柜子,里面的套间是卫生间,隔壁还有一间二号水手舱,里面也住着水手。舱里可以容纳六个人,最里面的床铺上坐着个金发碧眼的帅气伙子,看起来和阿兰塔差不多大,他看到船长带着新水手进来便站起来热情的打起招呼。
“喂,你好啊!”那金发碧眼的伙子微笑道。他的嘴角向上扬起,笑起来有两个酒窝,皮肤光滑白皙,鼻梁高挺,瘦高的身材看起来很有精神。
“他叫塞尔维斯,以后你就跟着他在厨房帮忙,其他的事你先不用管,有机会再慢慢学,以后你就和他们住在这儿。”帕米尔船长向阿兰塔介绍道。
“你好先生。”阿兰塔回礼道。
“他叫阿兰塔,你俩年龄也差不多,以后我就把他交给你了,你多帮帮他,尽快适应海上的生活。”帕米尔船长道,轻轻拍了拍赛尔维斯的脑袋就出去了。
“放心吧船长。”赛尔维斯微笑着打量眼前这个有点腼腆的伙子道。
“哎,你是这座城里的?”赛尔维斯问道。
“是的,先生。”阿兰塔有些拘谨道。
“这座城挺美的嘛,你就住在那些有点陈旧的房子里吗?不过看上去却很整齐。”赛尔维斯乐呵呵的走到阿兰塔跟前,倒了杯水递给他道。
“是的,先生,谢谢你。”阿兰塔接过水杯客气道。
“哎,别先生先生的了,我和你差不多大,你就叫我赛尔维斯吧。”
“好的,赛尔维斯先生。”阿兰塔道。
“那是你的床位,在我的上面,嘿嘿,你要是不喜欢睡在上面,我和你调换一下也校”赛尔维斯被阿兰塔逗乐了,指着那排空床道“哦对了,这里除了咱俩还有三个人,不过和我们不在一个舱工作,等他们来了我再给你介绍。”
“哦,谢谢你赛尔维斯先生,那我就睡在你上铺吧。”阿兰塔着,将包袱仍在了床上。
“走,我带你去厨房和餐厅看看,这会儿还不到做饭的时候呢。”赛尔维斯换了身衣服道,带着阿兰塔出了水手舱,顺着旋梯往下层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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