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男主外女主内,但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在李睿家里,都是滕艳兰一个人内外包办。
不过滕艳兰在“御夫之道”上确实有一套。在她的不断调教下,李睿渐渐有了改观。不光顺利接过了吴海洋的“衣钵”,成为市局物证鉴定中心副主任兼法医室主任,还带领团队屡破大案,俨然一颗冉冉升起的警界新星。
因此对于今早上发生的事情,一股“八卦”之风已经在全局上下不胫而走。
“师父!”王急匆匆地走进来,“完了完了,全完了。”
“什么完了?”李睿白了他一眼,“跟你了多少次,怎么就改不了咋咋呼呼的毛病呢?”
“你的一世英名就要毁了!”王焦急道。
李睿从他的话头里已经猜出了大概,笑道:“嗨,我当是什么事儿呢,不就是被你师娘修理了几下嘛,没事儿!”
“这还没事呢,你知道外头都怎么你呢吗?”
李睿摇了摇头,道:“我猜大概就是我耙耳朵之类的话吧……”
“你不在乎?”王惊讶道。
“这有什么。”李睿笑了笑,“别忘了你师娘当年可是号称‘铁血滕队’,她收拾我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
“可这也太……”王胸口憋着气,“太伤男人自尊了,大庭广众之下让你下不来台……”
“得得得,”李睿做了一个打住的手势,“你换个角度想一想,全局上下随便挑一个,能够做到惹毛了滕艳兰还能留下一条命的,我立马跪地拜师!”
听到这话,王当即笑出了声。
“师父,我现在不知道该咋形容你在我心中的形象了,我是既有点同情你,又有点钦佩你……”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
王一把抓起话筒,“喂,法医室,怎么了?”
“江北区发生一起交通事故,请你们去一趟。”电话那头是交警大队警情中心。
法医的工作版图从来不止停尸间的不锈钢台。当治安案件的伤者需要伤情定级,当禁毒支队的密封袋里躺着未知粉末,当高速公路的护栏被撞出狰狞裂口时,白大褂的身影总会准时出现在证据链的最前端。尤其是在一些交通事故中,法医更是作用突出。他们要在变形的车架间分辨生前撞击的血迹,在溺水者的肺泡里寻找入水前的生命痕迹,甚至能从方向盘的磨损程度里,还原出驾驶员最后的握姿。
正因如此,现在某些地方的交警部门也开始在事故处理部门配备法医。
而市局法医中心(室)的工作日志里,除了凶杀案的尸检预约,总穿插着诸如“7·15江北高速连环追尾案”、“8·3城郊酒驾坠河案”的记录——那些被轮胎摩擦痕迹切割的路面上,往往躺着比命案更复杂的生命谜题。
“又是江北?”王放下电话,显得有些不可思议,“我印象中,江北今年好像已经有三起了吧?”
江北区位于海市的交通要道,交通事故多发,所以李睿他们到江北区对交通事故现场进行勘查的比例明显要高于其他地区。
“别废话了,赶紧的!”李睿道。
路上,李睿仔细翻阅案情通报。
凌晨四点的雷鸣中,拾荒老人王大爷被一声金属撕裂的巨响惊醒。当他披着雨衣跑到公路边时,看见路基下的水杉林像被巨人踩过般倒伏,断裂的轮毂滚在应急车道上,反光条还在雨夜里微弱地亮着。这条连接两县的省道平时车流稀疏,却总在深夜迎来引擎轰鸣的飙车族。王大爷望着汛期暴涨的水渠——浑浊的水面距路面足有五米,立刻连滚带爬地跑去报警。
破晓时分的打捞工作持续了六个时,当奔驰车残骸被吊离水面时,四个浸水肿胀的躯体相继浮出——两人是县城某公司的老总和副总,两人是某高档KtV的三陪姐。,驾驶座的位置空着,只有半把脱落的安全带在水里晃荡。
死者都在轿车入水后离开了轿车,但是因为经历了撞击,自救能力下降,纷纷在水中溺死,没有一人能够游上岸,或者坚持到警方施救。尸检报告很快出来:四人血液酒精浓度均超过200mg\/100ml,肺部硅藻检验显示均为生前溺水,颅骨骨折与胸腔脏器破裂印证了剧烈撞击。
但这起看似清晰的酒后驾车案,却在赔偿协商阶段掀起波澜。四位死者的家属同时提出诉求:必须查清谁是驾驶员。监控录像因雨夜车灯强光干扰,只能拍到车辆失控撞断护栏的瞬间,驾驶座的身影始终模糊。
可是没想到,当勘查车驶过江北区界碑时,车载电台突然响起张旭的急促通报:“李睿,又有案子了!”
“怎么了?”李睿问道。
张旭沉默了一下,:“死者是女性,一侧乳房被割去了。”
“我在去江北区的一个交通事故的途中,你们等我,我去去就来!”
与此同时,技术科办公室。一股强烈的热流猛地冲上滕艳兰的头顶,让她瞬间感到一阵眩晕般的羞耻和……难以言喻的悸动。那种被爱人用目光和言语、用最原始的方式赞美和占有的感觉,带着强烈的私密性和冲击力,让她即使在回忆中也浑身发软,口干舌燥。
“你……你胡什么呢!”滕艳兰猛地回过神,声音都有些变调,带着一种欲盖弥彰的慌乱。她端起早已凉掉的咖啡,掩饰性地想喝一口,却因为手抖,差点洒出来。
鲍文婕何等敏锐,立刻捕捉到了闺蜜这瞬间的失态和脸颊上那抹异常动饶、混合着羞耻与甜蜜的潮红。她了然地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带着“我就知道”的坏笑。
“啧啧啧……”鲍文婕拖长流子,身体舒服地靠回沙发背,一脸看好戏的表情,“看来……是夸过咯?而且……夸得还挺到位?瞧你这反应……脸红的跟煮熟的虾子似的,耳朵尖都红透了!快,李大才子是怎么夸的?用了什么优美辞藻?让姐妹也学习学习?”
“闭嘴!喝你的咖啡!”滕艳兰又羞又恼,抓起一个方糖盒子作势要丢过去,但眼神却下意识地避开了鲍文婕的探究,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被甜蜜回忆浸润过的柔软水光。
心底那点因为“温柔的三围”而起的芥蒂,在这猝不及防的、带着强烈个人色彩的回忆冲击下,似乎显得更加遥远和微不足道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为复杂的、带着点甜蜜怅然的心情。那个曾经在私密空间里,用最直白炽热的目光和言语赞美她的李睿,和昨晚被逼到墙角、今早顶着淤青上班的李睿,重叠在一起,让她一时竟有些恍惚。
鲍文婕见好就收,知道再逗下去某人真要炸毛了。她笑嘻嘻地抿了口咖啡,享受着这难得的、看冰山美人破功的乐趣。嗯,看来李睿那家伙,在某些方面,还是很有眼光的嘛!这顿“暴打”,似乎……也不算太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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