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艳兰追打了几下,被鲍文婕这么一闹,心里的郁结之气神奇地消散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看穿的羞赧和哭笑不得。她停下动作,喘了口气,脸上红晕未退,眼神却柔和了许多。她重新坐回沙发,抱着抱枕,有点泄气又有点茫然地问:“你……男人是不是都一个德性?就喜欢……胸大腰细屁股翘的?”
鲍文婕翻了个优雅的白眼,端起咖啡:“我滕老师啊,再过几年您老人家的孩子都能打酱油了,怎么这点事儿还没想明白?喜欢归喜欢,过日子是过日子。你家老李要真那么肤浅,当初能死心塌地追你那么久?最后还不是栽你手里了?”
滕艳兰被她得有点不好意思,但心里又有点甜滋滋的,嘴上却不肯认输:“切!还我呢,鲍大专家,你自己的终身大事咋还没动静?准备跟你的显微镜和骨头架子过一辈子啊?”
鲍文婕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了一下,低头搅动着咖啡,声音低了几分,带着点嗔怪:“哎呀,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还能不能好好聊了?”她叹了口气,语气带着点抱怨,“你你,好好的刑侦一线不待,跑去警院当教官了。我们闺蜜见一面多不容易,好不容易才能跟你聊一趴,能不能别……别老往我心窝子上戳?”
滕艳兰看着闺蜜略显落寞的神情,也觉得自己刚才那话有点过了。她放下抱枕,伸手拍了拍鲍文婕的手背,语气软了下来:“好了好了,知道了知道了。我的错,行了吧?”她端起咖啡杯,做出碰杯的姿势,脸上重新绽开笑容,“咱们今姐妹聚会,不那些臭男人!聊点开心的!”
鲍文婕这才重新展颜,端起杯子和她轻轻一碰,清脆的响声在办公室里回荡:“这才对嘛!聊点我们女人自己的事儿!”
咖啡的香气氤氲着,窗外阳光正好,办公室里只剩下闺蜜间轻松惬意的低语。滕艳兰心里最后那点因为“85-56-92”而起的芥蒂,似乎也在这温暖的氛围里,悄然融化了。至于回家怎么“修理”那个健忘的丈夫……嗯,那是后话了。
鲍文婕看着滕艳兰被自己逗得又羞又恼,红霞未褪的脸颊反而更添几分生动艳丽,忍不住又凑近了些,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笑道:“哎,我你啊,有啥好吃醋的?明明自己就是个盘靓条顺的大美人,别这么不自信好不好?你也不想想,你要是不好看,没点真东西,他李睿能心甘情愿、这么多年在你面前当个‘耙耳朵’?他那点花花肠子,在你面前还不是被拿捏得死死的?”
这话像一剂恰到好处的甜味剂,精准地熨帖了滕艳兰心底那点被密码事件勾起的、不易察觉的自疑。她下巴微扬,唇角勾起一抹带着点得意的弧度,眼神也亮了几分:“那当然!姐的魅力可不是吹的!想当年……”
“得得得,又提当年勇!”鲍文婕笑着打断她,随即眼珠一转,闪烁着促狭的光,“不过嘛……到警院,你还记得我跟你提过的那个‘北警四美’吗?”
“北警四美?”滕艳兰的心下意识地一跳,警院时代的各种评选和八卦瞬间涌上心头,她警惕地瞪着鲍文婕,“咋了?还嫌我昨受的刺激不够大?又想给我添堵?”
“看把你紧张的!”鲍文婕噗嗤一笑,伸手捏了捏滕艳兰紧绷的脸颊,“你怕啥啊?怕你那bcup挤不进前四啊?还是怕人家温柔压你一头?”
“鲍!文!婕!”滕艳兰作势又要去拧她。
“哎哟别闹别闹!”鲍文婕笑着躲闪,随即正了正神色,语气里带着难得的认真和欣赏,“我是想,那些评选都是屁孩瞎闹腾。但在我鲍文婕这儿,你滕艳兰,绝对能排头一号!”她目光灼灼,带着专业法医审视人体结构的精准和坦率,上下扫视着滕艳兰,“尤其是你这身材,啧啧,对男饶杀伤力,怕是比你拿枪指着他们还大!”
滕艳兰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下意识地并拢了双腿:“瞎什么呢你……”
“我可没瞎!”鲍文婕身体前倾,眼神带着点“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姐们儿我早就想跟你了,你最大的问题在哪?就是暴殄物!仗着底子好,整素面朝,不是警服就是运动服,头发随手一扎,恨不得把‘生人勿近’刻脑门上。可就算这样,你那魅力也还是遮不住啊!”她的目光最终落在了滕艳兰被合身的西装套裙包裹着的、线条饱满圆润的臀部上,毫不掩饰地赞叹道:“特别是这对屁股!我的!又挺又翘,紧实又有弹性,形状完美得跟精雕细琢的蜜桃似的!这‘后翘’的弧度,简直了!生的衣架子!你要是稍微打扮一下,再穿上条显身材的裙子……啧啧啧,回头率百分之三百!”
她越越激动,甚至带零羡慕嫉妒恨:“你知道么,你这屁股要是长我身上啊……我这后头追的男人,怕是能从市局门口排到火车站!”
滕艳兰被她这番直白到近乎露骨的赞美弄得面红耳赤,但心底深处又莫名地涌起一丝被认可的甜意和得意。她强忍着羞意,故意板起脸啐道:“呸!你就这么喜欢男人跟在你屁股后头跑啊?没出息!”
“哎呀!我的不是这个意思!”鲍文婕也意识到自己比喻不当,笑着拍了她一下,“我是你这资本太优越了!老爷赏饭吃,你自己还不当回事!真是气死我了!”
闺蜜间的笑闹让气氛轻松而私密。鲍文婕看着滕艳兰在羞窘中不自觉流露出的那点妩媚风情,突然灵光一闪,促狭地压低声音,抛出了那个关键的问题:“哎,真的……你家李睿,就没私下夸过你这屁股好看?嗯?”
“轰——!”
这句话像一颗投入深潭的石子,瞬间在滕艳兰心中激起了巨大的涟漪,也精准地击中了她记忆深处某个被刻意尘封的、极其亲昵的角落。
她脸上的红晕瞬间加深,几乎要滴出血来。心跳猛地漏跳了一拍,随即又狂野地擂动起来。
眼前办公室的景象瞬间模糊、褪色。
取而代之的,是一年前某个深夜。刚刚结束一次争吵,解剖台的不锈钢表面映出模糊的倒影,李睿的指尖顺着她脊椎沟壑缓缓下移,像勘验证物时描摹关键痕迹。
“转过去。”他的声音带着砂纸般的粗粝,拇指卡在她第五腰椎凹陷处微微施力。
滕艳兰的警裤堆叠在脚踝处,月光在织物褶皱里蓄成银色水洼。当她俯身的瞬间,无影灯将那道饱满的曲线投在墙上——宛如一枚被拉长的心形标本。
“知道为什么古希腊人称这里为‘爱神的拱门’吗?”李睿的手掌丈量着两侧髂嵴的弧度,法医的职业习惯让他精准定位到每处解剖学标志。他的呼吸突然滞了一拍——她右臀外侧有道三厘米的疤痕,是去年缉毒行动时跳车留下的勋章。
滕艳兰的肩胛骨随着呼吸起伏如蝶翼:“……看够没?”声音闷在臂弯里,耳尖却红得像是中了催泪瓦斯。
李睿突然用解剖刀冰凉的金属柄贴上去,惊得她腰窝一颤。“完美的心形比例。”他俯身时白大褂擦过她腿侧,布料摩挲声在寂静的解剖室里格外清晰,“臀大肌张力正常,皮肤反射敏感度……”故意拖长的专业术语被她的肘击打断。
“闭嘴!”她反手去抓他手腕的动作带起一阵风,却被他顺势扣在腰后。月光此刻正斜切过她腰臀交界处,那道被光影分割的弧线像未完成的弦月。
李睿的犬齿轻轻磕在那道疤痕上:“这里……”舌尖尝到淡淡的碘伏味,“当时缝了七针?”手掌突然施力将她压向台面,“怎么不告诉我?”
不锈钢台面映出两人交叠的身影,她绷紧的腿部线条突然软化。“……怕你唠叨。”滕艳兰偏头时,发丝间露出颈侧跳动的脉搏。李睿的吻沿着骶骨凹陷一路上行,如同法医在尸体上追溯致命伤轨迹。
窗外飘来夜来香的馥郁,与解剖室的消毒水味交织成奇特的荷尔蒙信号。滕艳兰的指甲在台面刮出细痕,像刑侦现场的地面血迹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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