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岛宗佑捧着这份轻飘飘的帛书,却觉得有千钧之重。这帛书,就是复活成功后,新陛下确保权力无缝交接、掌控全局的尚方宝剑!
“意!此乃意啊!陛下算无遗策,早已安排好一切!陛下,您手持此帛,便是陛下法身!凡我九菊一派,乃至所有知晓此密者,皆为您之臣仆!您之号令,即陛下之圣旨!老臣……不,奴才大岛宗佑,率河野、石原,并九菊全派,叩见陛下!吾皇万岁!”
见江延年出来,又连滚带爬到他跟前奉上帛书,“主上,老陛下早有安排,我等带领新陛下即刻进宫就登大位,待事毕再左右侍候。”
江延年目光扫过那卷帛书,又看了看一脸茫然、被这阵仗搞得不知所措的庄家斌,最后落回大岛宗佑那张混合着狂热、敬畏与邀功的脸上。他略一沉吟,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进宫之事,可。帛书在手,名分已定,正宜快刀斩乱麻。” 他话锋一转,语气骤然转冷,如同出鞘的冰刃,“不过,在你们进宫之前,还有两件事要办。”
大岛宗佑立刻挺直身子,竖起耳朵:“请主上示下!奴才万死不辞!”
江延年负手而立,目光仿佛穿透霖宫厚重的岩壁,看到了东京都内某个豪门大宅:“第一,立刻释放被你们关押的三井高雄。”
“第二,” 江延年的声音更冷了几分,带着一种宣判死刑般的平静,“让他亲率外面的将士将三井家族现任家主,及其直系血亲,满门上下,鸡犬不留,全部诛杀。”
“哈伊!奴才谨遵主上圣命!”
大岛宗佑再无丝毫犹豫,重重叩首后猛地起身。他眼中谄媚尽去,只剩下毒蛇般的阴冷与执行者特有的高效。他甚至没有离开地宫,而是擦破皮的食指,以血为墨,凌空急速勾画出一道复杂的血色符箓。符箓成型的刹那,化作数只巴掌大、双目血红的纸鹤式神,发出无声的尖啸,穿透地宫岩壁,朝不同方向疾飞而去。
江延年微微颔首,目光转向有些茫然的庄家斌。将他拉在一旁俯在他耳边道:“家斌哥。眼下这局面,荒诞,却是真的。那老鬼明治的一缕残魂确实被你‘吃’了,还留下了这要命的‘授权书’。现在,你就是‘明治皇’的转世化身,是他们的‘神’,是‘陛下’!”
庄家斌听得眼角直跳,下意识想反驳,却被江延年用眼神制止。
“别急着否认,也别露怯。” 江延年继续低语,“这身份很重要,你在那位置杵着,等于拿到了开启倭国最深层权力暗箱的万能钥匙。九菊一派庞大的邪术网络、与国内汉奸勾结的暗线、近百年来掠夺积累的惊世财富和罪证……所有这些,原本被重重黑幕遮蔽的真相和力量,现在都对你单向透明,任你予取予求。”
“更重要的是,” 江延年目光锐利如剑,“右翼势力的魂,军国主义的根,有很大一部分就寄生在对这个‘神性皇权’的迷信上。你以‘皇’之身归位,便能以子之矛,攻子之盾。从内部认可你、效忠你的,我们可以甄别、利用、转化;而那些真正死硬、不可救药的极端核心,我们也可以借‘皇’之名,然后……连根拔起。 这比从外部强攻一百次都更有效。”
“所以,家斌哥,” 他最后重重拍了拍庄家斌的肩膀,语气不容置疑,“把你钉在这个位置上,就是对这些军国幽魂和右翼势力,最彻底、最致命的清算开端。 明白了吗?”
“所以,从现在起,忘了你是庄家斌。至少,在外人面前,尤其是在这些倭人面前,你就是‘他’。”
“我该怎么演?” 庄家斌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也用气声问,眼神里少了些茫然,多零豁出去的狠劲。
“不用演!”
江延年这三个字得极轻,却像重锤砸在庄家斌心上。他看着兄弟困惑的眼神,继续用只有两人能听清的气音道:
“那残魂已与你魂魄相融,那份帛书就是你的‘出生证明’。你不是在扮演谁,你现在‘就是’。 那些属于他的记忆碎片、思维习惯、甚至看人看事的本能视角,都会慢慢在你里面浮现。你要做的,不是模仿,而是疏导和掌控——让那些有用的‘本能’自然流露,把那些没用的偏执和暴戾压下去。”
他瞥了一眼庄家斌怀里还抱着的翡翠西瓜和身上挂着的零碎:“把这些零碎都放下,‘陛下’不会这副打扮。待会如果他们跪拜、山呼,你不用话,微微颔首即可,或者……抬手虚扶一下,个‘嗯’、‘平身’之类最简单的词。”
“九菊一派已被我收伏,在内你可倚仗大岛宗佑他们;在外,不方便出手的势力我让宫都紫苑的三口组帮你清除。你要的是慢慢掌控全局!”
庄家斌深吸一口气,眼神迅速变化,那股子混不吝的劲头被强行压下,一种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源自魂核深处本能的沉静与疏离感缓缓浮现。他慢慢将怀里的翡翠西瓜递给江延年,又动手解下脖子上过于夸张的宝石项链,动作虽然还有些生硬,但那股“急吼吼”的劲儿已经没了。
“明白了,” 他再开口时,声音果然压低了几分,语速也缓了下来,虽然还带着固有的腔调,但已截然不同,“胡少,不……延年,朕……知道了。”
这声自称“朕”虽然微不可闻,且带着一丝试探和别扭,却让不远处一直竖着耳朵的大岛宗佑浑身一颤,眼中狂热更甚,几乎要再次跪倒——陛下,开始适应了!
“大岛。” 江延年转向一直屏息等待的大岛宗佑,声音恢复如常。
“奴才在!”
“陛下初归,魂体与肉身尚需磨合,不喜过多喧嚣。出地宫后,一切仪仗、觐见从简。先行返回……陛下在东京的隐秘行宫,一切待陛下安顿好后,再行安排。”
“哈伊!奴才明白!定安排得妥妥当当,绝不让闲杂热惊扰陛下圣安!” 大岛宗佑心领神会,这是要在“陛下”完全掌握局面、适应身份前,尽量减少不必要的暴露和风险。
“走吧。” 江延年招招手,示意他们先校
“主上,……”
迦若什也出声,江延年没回头,只摇了摇手,迦若什会意,躬身退下,转身快步跟上大岛宗佑等人。
脚步声、衣袂摩擦声渐渐远去,转眼间,偌大的地宫核心区域,便只剩下江延年一人独立。地宫核心区域重新陷入一片死寂,只有长明灯与夜明珠残留的幽光,映照着这被彻底洗劫一空、只剩断壁残垣与一座洞开空棺的宏伟殿堂,显得格外凄清与诡异。
他目光转向大殿中央那座由无数奇珍异宝堆积而成的、散发着诱人光晕的“山”,心念微动,乾坤袋祭出,袋口自行张开。
堆成山般的珍宝顿时一扫而空。只余下散落的碎屑、倾倒的空箱,以及那些被剥去金鳞后显得格外斑驳丑陋的盘龙巨柱。
最后,他的视线落在那口洞开的白玉棺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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