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长安和宋知念一前一后，跟着宫女走进凤栖宫。
金碧辉煌，雕梁画栋，高耸的殿宇，层层叠叠，尽显皇宫的巍峨与奢华。
穿过宽阔典雅的院子，两人进入正殿，弊端涌进一股淡淡的檀香味儿。
自从公主生而夭折之后，宋皇后就喜爱上了佛法。
空中时时染着檀香。
宫女带着两人穿过大堂，不曾停留，直接转进内寝。
宋皇后正坐在窗前的贵妃榻里，眼中带着温柔的笑意，专注的看过来。
两人由远而近，来自宋皇后面前，微微屈膝，口称，“臣女柳长安，宋知念见过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都是自家人，讲那些虚礼干什么？快点起来吧。”
宋皇后轻笑，直接起身，只手一左一右，垃起柳长安和宋知念，和蔼的关切道：“怎么样？外头冷不冷？”
“知念，你这手怎么这么凉啊？是不是又不好好穿衣服了？眼下才四月，还是有些倒春寒的。”
“可不许你为了好看，早早减了衣裳。”
在外界的风传中，宋皇后是个严肃古板，循规蹈矩的人，面对宫中嫔妃，王子公主，他都是一板一眼，不曾苛待，但也不曾嘘寒问暖。
身为嫡母，身为母仪下的中宫皇后，他对庶子庶女们的关心，非常的表面化。
曲贵妃因为她的这个脾气，曾经无数次在英武帝面前尽过谗言，吹过枕头风。
很难英武帝和宋皇后闹得夫妻不合，面子情都剩的少了，有这个缘故。
应该，早些年，英武帝对宋皇后这般作为，非常的不满。
只是后来，见她敷衍是敷衍，却从未有过害饶想法，这才安慰自己，‘或许皇后生就是这样冷淡的性格，古板的脾气，她就是不会像曲贵妃一样温柔可亲……’
摊上这样的，有什么办法啊，也就认了吧！
曾经的英武帝，把自己劝好了。
但是他要是今在场，要是亲眼目睹了宋皇后对柳长安满面的笑容，对宋知念亲热又关切的念叨，估摸着，他的怨气能直冲凌霄。
宋知念对宋皇后的关心，是十分习惯的模样，乖巧顺着她的力道站起来，没用，宋皇后下旨，她直接一屁股坐到榻上，撅着嘴：“娘娘，我不冷，我才不要穿那么多。”
“储秀宫，我认识的那群伙伴，人家都开始穿薄纱了，我穿的还是夹袄呢。”
“这还算多，一点都不多。”
“我也不冷，手凉是刚刚过经过御花园的时候，让风吹着了，一会儿就好。”
她笑眯眯的。
宋皇后听着，万般无奈，摇头叹笑，“你们啊，也就是仗着年轻火力旺，才敢这般任意妄为。”
“这才四月份就穿薄纱，也真是不怕冻着，日后落了病，我还穿着棉衣呢？”
“夹袄就觉得厚了？”
“可以啦。”宋知念声。
柳长安笑着搭话，“娘娘，我可比知念听话，我还穿着斗篷呢。”
“哪儿听话了？你斗篷里也是夹袄！”宋知念闻言抗议。
柳长安摊了摊手，“我出门的时候披斗篷了啊，那宫女都递给你了，你没要……”
所以，活该被娘娘念叨。
她笑着调侃。
宋知念哼了一声，做出个委屈的表情。
宋皇后默默看着她们斗嘴，眼中的笑意和喜欢根本抑制不住，都快满溢出来了！
萧绰常年住在宫外，又没娶妻生子，他一个男儿，哪怕经常进宫给母亲请安，逗留的时间也不好太长。
宋皇后又不爱交际，没什么交好的嫔妃，英武帝跟她夫妻关系冷淡。
她的皇后生涯，活的很寂寞的，两个外甥女儿到了身边，一下子就热闹起来了。
宋皇后的心情是很愉悦的，尤其，她把目光转向柳长安，笑容又是喜欢又是欣慰。
儿子有了心爱的女孩，马上就要成亲了，她很快要有儿媳妇，孙子，孙女儿……
只要想起，日子一下子有盼头了。
“长安，别站着了，坐下话。”她拉住柳长安的手，把她推坐在贵妃榻上，跟宋知念做伴。
宋皇后也坐到两人对面，开始询问她们在储秀宫的生活如何？
“我们屋里那个伺候的谢，不就是您派来嘛，她跟在我们身边，你有什么不知道的？”
“她应该都告诉您了呀！”宋知念拿起炕桌上的点心，边嚼边。
宋皇后就笑，“下人禀告的，又怎么能跟你们的一样？”
“此番选秀之事，我没大插手，都是曲贵妃做的，她那人……”
“呵，我总怕有些一差二错的。”
“那倒没有，谢日日跟着我们，女官和嬷嬷，教规矩虽然严些，也未有越轨的地方，除了人数太多，住的挺挤，别的地方都挺好的。”
宋知念边啃枣子边。
宋皇后又关心她们的衣食住行，宋知念一一回答，柳长安在旁边偶尔搭话。
着着，宋知念突然问道：“娘娘，您知道齐国公府的石霄月，为什么会通过选秀吗？”
“是她家里有容话了？还是谁相中她求赐婚了？”
“或者是万岁爷，对她有什么安排？”
石霄月会通过选秀的这个事儿，几人思考了这么久，也没弄明白，好不容易来到凤栖宫了，当然是要问的。
柳长安也把目光投过来。
宋皇后微微一怔，她没见过石霄月，但却是知道她的，毕竟，对两个外甥女的交友范围，她还是很关心的。
那个孩子的品行经历，她都派人了解过，齐国公府如何待人？她自然更清楚。
“石姑娘的事儿，我还真的知道些，不对，不应该知道，应该，这事就是我办的。”
宋皇后微微一笑，眼神看向柳长安。
自从那个孩子夭折之后，绰儿一夜长大，逼着自己成熟，把她护在身后。
他支撑起了东宫，支撑起琳系，让宋皇后能自在的蜗居在凤栖宫，不问俗世……
萧绰很强大，强大到让宋皇后有些失落，所以这回，好不容易求她办点事儿。
宋皇后还挺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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