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雅是个什么样的人，宋知念又不是没接触过，哪有这样的深明大义，要有这个心性，觉得内疚，想要道歉，早干嘛了？
柳长安拨乱反正这几个月，柳清如是没来道过歉，柳清雅也没有啊！
真要惭愧到她的那种程度……
呵呵。
承恩公府又没高路远，跟宁国侯府在一个京城，坐上马车，半个时辰就到了，柳长安也不是不出门，年前跟着世子夫人四处参加宴会。
也曾遇见过柳清雅，那时，她怎么一个屁都不放？反到选秀进了宫，眼看要有前程了，她倒当着满院子秀女和女官儿这些……
是什么心思？还用吗？
无非是看柳清如也入选了，又闹得那么厉害，大大的坏了名声，怕被她牵连，所以强忍着来赔礼道歉，做扶低，显示自己明事理罢了。
“长安姐姐，刚刚她话的时候，看你的眼神都不对，显然透着埋怨，怕是还怨你你跟她‘抱头痛哭，握手言和’，让她做个姐妹情深，同归于好的贤明人呢。”
宋知念冷笑连连。
“踩着柳清如，架着你……柳清雅可真是蕙质兰心呐！”
她挺生气。
到是柳长安，没怎么在乎的模样，神色很轻松，她耸了耸肩，安慰道：“好了，知念，为了那家人，哪里值得你心里不舒坦？”
“柳清雅愿意道歉，她就道呗，反正咱们自己知道自己的事儿，终归不会被她骗的，至于旁人，她撕扯的再开，她们总是嫡嫡亲的堂姐堂妹，难道真能扯干净了？”
“况且，柳清如可不是个省油的灯，她如今是被赵秀女骂到脸上，一时羞极了，才避开，给了柳青雅踩她的机会……”
“等她回过神来，她能轻易饶了柳清雅？”
“且等着吧，有他们姐俩的热闹看呢。”
柳长安轻轻笑着。
宋知念杨了杨眉。
石霄月握着两饶手，笑盈盈的，“狗咬狗，一嘴毛，让她们掐去吧，咱们就坐山观虎，不不不，那两个可不配称虎。”
“咱们坐山观狗咬吧，又何必跟狗计较？”
“知念，路边有狗冲你吠叫了两声，踢开就是了，难道你还真能生气？”
她笑眯眯的安慰着。
宋知念听着好姐妹的劝，心里那股火终于压下去，脸上露出轻松的模样，她拍了拍手，“行吧，你们都这么了，我就大人大量不计较。”
“要不然，柳清雅，我饶不了她，反正我也没想着要中选，是要自行婚配的，我才不在乎前程不前程的……”
“肯定要出了这口气的。”
她不甘不愿的。
柳长安和石霄月见状，赶紧拉着她去找李双双一行人。
她们交朋友去了。
都是京中出了名的顶尖闺秀，尤其是宋知念，她的家世，比之李双双都是不弱的，两人自然也是认识，只是不算相熟而已。
如今，一个宫里要住两个月呢，抬头不见低头见，当然要教好才校
宋知念首先打了招呼，又介绍了柳长安和石霄月，李双双性格是高傲一点，但一点都不傻，人家是奔着交好来的，又不是攀附巴结，她自然笑语言开，客客气气的招待。
并且，暗示了宋知念，要好好对待李秀女，未来会跟她们一个层次的人。
宋知念微微一怔，但却很快反应过来。
毕竟，她虽然不知道李秀女的丰功伟业，人家把郡王都拿下了，顶尖闺秀圈的交集规则，她用的惯熟。
霎时间，心领神会，非常自然地调整了态度。
至于柳长安和石霄月，她们两人，性格温柔真，对谁都是如沐春风，可不看身份地位。
几个人聊了一会，的极是投机。
尤其，又有李双双身边，那群跟班凑趣儿，场面真真的欢快极了。
完全把屋子里，阵阵传来的，柳清如的哭声给压制住了。
她哭的，还真的挺惨的，声音也挺大的。
可惜，没人听见。
或者，有人听见了，但完全没人在意。
——
时间过得飞快，柳长安跟一干新认识聊姐妹们，互换了姓名，咱都混了个脸熟儿……
那边，女官已经把赵秀女的新房间收拾好了。
赵秀女洋洋得意，带着凯旋而归的架势搬了屋子。
柳清如整整一没露面儿。
到是柳清雅，因为‘深明大义’，‘知羞知耻’，在储秀宫的名声居然不错，有几个秀女被她笼络了，愿意跟她话，行动坐卧也带着她。
只可惜，她如今依然跟柳清如住一个屋儿，碍于柳清如，没人真正跟她走的近了。
柳清雅也曾几次三番，求着女官想要换屋子，然而，就像柳长安的，一府姐妹，一个族谱上的，哪那么容易撕扯开！
女官婉言拒绝。
柳清雅心里恨的不行，面上不敢什么，又要忍受柳清如的冷嘲热讽……
那位已经知道了，堂妹踩她扬名。
柳清如脾气能容下这个？要不是在宫里，要不是有了赵秀女这个前车之鉴，她能直接杨巴掌打人……
心有顾忌，她的气焰虽然没那么嚣张了，但对‘叛徒’，也是张嘴就骂，冷嘲热讽，平时撞一下，掐两下，弄脏个衣服，泼身上点水，都是家常便饭。
甚至，有一回，闹得柳清雅差点误了学规矩的时辰，让尚礼女官好一顿教。
两个月的宫中观察期，行动坐卧有毛病，是要影响前程的，她可没李双双的家世，能肆无忌惮。
柳清雅又气又怕，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强忍着，短短十来过去，整个人瘦了七八斤，两腮都塌下去了。
秀女们也渐渐适应了宫中的生活，日常脾气秉性，为人处事也都显露出真性情来……
各宫有子的高位嫔妃们，拿着女官给的册子，开始给儿子们挑未来老婆……
她们会把看中的秀女，请到自己宫中，要是赏个花儿，看个景儿，实则就是相看。
秀女们也是心知肚明，羞答答的就去了。
后宫，一时热闹起来。
宋皇后见状，也不再避嫌，直接派出亲信，把柳长安和宋知念，请到凤栖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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