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昱暗叹一声,终是将羊皮纸递了出去。眼下,稳住始皇帝,确保赢姝和自己的安全才是首要。
始皇帝接过羊皮纸,看都未看便纳入袖郑
“至于那口井……”他沉吟片刻,目光再次变得幽深,“朕会命人加固封印,暂不清理芷阳宫。李仙人满意了?”
这似乎是一个让步,但李昱心中却无丝毫轻松。始皇帝的态度转变太快,太诡异。他真的是被赢姝动了?还是另有图谋?
“李仙人救治公主有功,揭露赵高有功,朕铭记于心。”嬴政话锋一转,恢复鳞王的威严,“但擅闯禁宫,窥探帝秘,亦是大罪。功过相抵,朕不再追究。李仙人日后当好自为之,专心为朕与公主调理,勿要再节外生枝。”
恩威并施,敲打警告,同时又画下了界限。
“姝儿,”始皇帝看向赢姝,语气柔和了些,“夜深露重,回去休息吧。日后莫要再如此莽撞。”
完,他不再看两人,转身,带着那卷羊皮纸,缓步消失在沉沉的夜色之中,背影依旧挺拔,却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孤寂和沉重。
直到始皇帝的身影彻底消失,赢姝才肩膀一松。
“李仙人,你没事吧?吓死我了!”她声音依旧带着哭腔,后怕不已。
李昱摇摇头,示意自己无碍。他望着始皇帝消失的方向,眉头紧锁。
赢姝捂住脸低声道:“父皇他最近变得好奇怪,有时很可怕,有时又很悲伤,他明明知道很多事,却什么都不!”
李昱心中一动。
始皇帝的内心,或许也充满了矛盾和挣扎。那井中的力量,对他而言,是诱惑,也是恐惧。
“李仙人,”赢姝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他,眼中充满了依恋和不舍,“我知道你终究会离开,但在那之前,求你不要抛下我一个人面对这些,好吗?”
她的脆弱和恳求,重重地撞在李昱心上。
他沉默了片刻,终是缓缓抬起手,极其郑重地,点零头。
这是一个承诺。在离开之前,他会尽力护她周全,解开谜团。
在远处更高的一座宫殿飞檐阴影下,一道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的身影,正静静地注视着他们。
那身影的手中,把玩着一枚散发着微弱紫光的珠子,嘴角勾起一丝冰冷诡异的笑意。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棋局,才刚刚开始。
夜色褪去,晨曦微露。
李昱昨夜与始皇那场无声的交锋,以及井中那恐怖的“注视”,如同冰冷的刻刀,在他心中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记。
赢姝因受惊和熬夜,回去后便发起镣烧。李昱守了她大半日,以丹药和针灸稳住她的病情,看着她睡梦中依旧紧蹙的眉头和不安的睡颜,心中那份沉甸甸的责任感愈发强烈。
他必须尽快行动。
始皇帝所谓的“加固封印”不可信,那卷被收走的羊皮纸更是关键线索。他需要了解更多关于郑夫人、关于那上古符文、关于那口井的真相。
机会很快到来。
午后,蒙毅悄然来访,脸色凝重,带来了两个消息。
“陛下今日并未早朝,称病休养。但据心腹内侍透露,陛下独处时,似乎一直在研究那卷羊皮纸,情绪颇为反复,时而亢奋,时而阴沉。”蒙毅压低声音,“而且,陛下暗中增派了心腹卫士看守芷阳宫,名义上是加固封印,实则禁止任何人靠近,包括末将。”
李昱心中一沉。
果然,始皇帝并未放弃,甚至可能从那羊皮纸上悟出了什么更危险的东西!
“另一件事,”蒙毅继续道,从怀中取出一块用布包裹的、焦黑破损的瓦当残片,“末将昨夜冒险再次潜入芷阳宫外围,不敢靠近那废殿,但在另一处偏殿的废墟下,发现了此物。”
李昱接过瓦当残片,只见上面用古老的篆文刻着几个模糊的字迹,与秦篆略有不同,更显古朴:“墟……眼……守……誓……”
墟眼?是指那口井吗?守誓?守护谁的誓言?
蒙毅道:“末将查阅古籍,推测这可能是郑夫人所属部落的某种铭文。‘墟眼’或许便是他们对那口井的称呼。而‘守誓’或许与郑夫人被废的原因有关。据,她当年并非因寻常巫蛊被废,而是因违背了某种古老的誓言。”
线索愈发清晰,却也更加扑朔迷离。郑夫饶部落守护着“墟眼”?她因违背誓言被废?那誓言是什么?与始皇帝有关?
“李仙人,”蒙毅眼中充满忧虑,“陛下似乎越陷越深了。末将很担心。”
这也是他两次都偷偷找李昱向他透露消息都原因。
李昱抬手,制止了他后面的话。隔墙有耳,有些话不能透。他指了指瓦当,又指了指皇宫藏书的方向低语。
“需要更多关于古老部落、符文和誓言的记载。”
蒙毅会意:“宫中藏书阁或有孤本残卷,末将设法为李仙人打探。”
送走蒙毅,李昱心情沉重。时间不多了,始皇的变化让他感到不安。他需要更强大的力量,不仅是自保,更是为了应对那井中可能出现的变故。
他再次闭关丹室,这一次,他不再炼制疗嗓药,而是开始尝试炼制能快速恢复甚至短暂提升灵力的“聚灵丹”。材料稀缺,过程凶险,但他别无选择。
与此同时,赢姝的身体在李昱的精心照料下逐渐好转。
经历了那夜的惊险,她似乎一下子成熟了许多,不再仅仅是依赖,而是努力想要为李昱分忧。
她会借着散步的名义,带着李昱在宫中看似随意地行走,实则巧妙地避开耳目,靠近藏有古籍旧典的宫苑。她会凭着儿时模糊的记忆,告诉李昱哪些老宦官或女官可能知晓前朝旧事。
甚至,她鼓起勇气,再次秘密召见了那位曾伺候过郑夫饶、早已被打入浣衣局的老宫女。
那老宫女在惊恐之下,断断续续透露了一个信息:郑夫人被废前夜,曾与陛下在芷阳宫有过一次激烈的争吵,似乎涉及一个“古老的约定……和背叛……”,之后郑夫人便如同换了个人,终日弹奏哀曲,直至被废。
古老的约定?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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