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门卫看了一眼何雨柱手上的行程表，转过身指了指院里的一间平房，“何雨柱同志，升级考试的厨师都要去那儿核实身份跟登记，你自己过去就可以了。”
“好，麻烦同志了。”何雨柱抬手对门卫表示着感谢。
“不客气，请吧……”
按照门卫的指引，何雨柱走到平房的门儿前，轻轻的敲了下门。
“进来……”
何雨柱推开门走了进去。
“你是？”
“哦，我是第三轧钢厂后厨的何雨柱，这是我的介绍信，我是厂里推荐来考中级厨师升级考试的。”
接待员把何雨柱递过去的介绍信跟行程表接了过去，看了看介绍信上的轧钢厂公章，跟旁边人耳边私语了几句，随后才看向了何雨柱。
“何雨柱同志，介绍信和行程表没有问题，跟我来吧。”
接待员儿把何雨柱领到了平房儿后身儿的大厂房里，门口贴着一个厨师升级考试场地的牌匾，按照现在的眼光来看确实是简陋了一点儿，但作为劳动部门指定的考试场所，已经算是可以了，整个厂房一分为二，这半边摆放着桌椅板凳，用来测试理论部分，那半边准备了全套的烹饪设备，用来实际操练。
何雨柱往里仔细一瞧，考试的人并不是很多，大约有十几位的样子。
“何师傅，找地方随便坐吧，现在还不到时间，你可以稍微休息一下，但不要乱跑，更不要随便触摸旁边的烹饪设备。”接待员嘱咐了几句。
“好，我知道了。”
接待员回去以后，何雨柱刚想认真的看看考试场地，就被人给喊了一声。
“柱子……”
听到声音，回头一瞧，足足比自己胖了一圈的男人朝着自己冲了过来，脸上还带着笑容，一直到了跟前才停了下来。
“你是？”脑海里回忆了一下，何雨柱并没有认出眼前的人是谁。
“柱子，我啊，你怎么连我都不认识了？我是同福楼的李二栓，你爹把你送到同福楼学徒那会儿咱俩不是一起吗。”
“你？李二栓？”听到这个名字，何雨柱脑海里浮现出了一个比自己矮几分，瘦弱不少的青少年形象，跟眼前的彪形大汉根本也不沾边啊。
“不认识是吧？”看见何雨柱怀疑的目光，李二栓脸上闪过一丝坏笑，“那就别怪我了，你屁股上有块棕褐色的胎记，另外大厨嫌你不听话罚你不准吃饭的时候，你偷偷吃过鼻屎。”
“好了，我信了。”何雨柱都没过脑子，立马就制止了李二栓，生怕李二栓给自己那黑历史一五一十的全给抖落出来，“你这几年变化挺大啊，原先那么点儿，现在长这么大了啊。”
“你这嘴啊，还是跟以前一样不饶人，难怪当年大厨罚你罚的最多，什么就那么点儿了，怎么就那么点儿了，你这么一，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人高马大的不中用呢。”
“你满脑子想的都是什么啊，我的是个头，你想哪儿去了？我离开同福楼那会儿，你比我还瘦，现在看你胖的，人都三年饿肚子，你这倒好，三年吃出个大肚子。”何雨柱拍了拍李二栓的肚子。
“柱子，你就不该离开同福楼，咱俩在一起多好，我告诉你，打你离开以后，六年前，同福楼开始公私合营，这一合营，后厨里的东西统一供给，你也知道老板的能耐，人上头有人，通了个话儿，只要有利润，后厨的事儿公家连问都不问，这么一来，油水可就不少了。”李二栓捻了捻手指。
“这不是开玩笑吗？老板能由着你们拿？”何雨柱大为诧异。
“为什么不愿意？慷公家的慨，为自己的人，老板那么精明的人会不懂这个？”
“那按照咱们之前的地位，好像也轮不到你来拿吧？”
“拿肯定是轮不到咱，吃肯定没问题，大厨拿大头，总得给我们底下这些的点好处堵堵嘴吧？那些边角料，有钱客人好面子不要的那些剩菜就能落到我的嘴里，长日久的这肚子可不就起来了。”对李二栓而言，三年期间能吃饱肚子是一件相当值得自豪的事情。
“有钱客人？”
“没错，虽然之前三年日子不好过，那也只是咱们普通人日子不好过，有钱人家不照样吃的个脑满肠肥吗？什么也不耽误，咱普通人吃顿饭两三块钱顶了吧？就这不准得好几个月才能下顿馆子，人有钱人可不一样，远的不，就前晚上，一个客人给孙子办满月，把同福楼给包了下来，好家伙，那几桌算下来你知道花了多少吗？一千多啊，我现在的工资两年我也挣不来啊，能比吗？”
“行了，吃成这样你还抱怨，那那些饿肚子的还怎么活？”看着李二栓的肚子，何雨柱怎么看怎么觉得别扭。
“嘿嘿……”李二栓呲着牙乐了一下，随即转移了话题，“对了，柱子，我记得你走那会儿这手艺已经有模有样了，这都九年了，怎么才来考中级厨师？”
“这几年有零儿特殊情况，没来得及，你呢？”
“我可没你那么厉害，我是一点点熬了九年，我师父才我勉强够到了中级厨师的门槛，让我过来碰碰运气，多点儿工资也好养活老婆孩子。”提到何雨柱，李二栓的羡慕之意暴露无遗。
“听话头你孩子不少啊？”
“我有四个儿子。”李二栓亮出了四个手指头。
“四个？”这可把何雨柱吓了一跳，“我没记错的话，咱俩一边大吧？”
“对啊，今年二十七啊。”
“那你什么时候结的婚？”何雨柱追问道。
“二十那年啊。”
“合着你是隔一年生一个啊？”
“柱子，你是怎么了，这不是很正常的啊，过了二十就相亲，结婚生孩子有问题？”李二栓还特意敲了敲何雨柱的脑袋，“你也应该好几个孩子了吧？”
“真是惭愧，就一个，还在媳妇儿肚子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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