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阿水把头磕得帮帮帮直响,额头已经溢出了鲜血,可还是咬着牙不松口。
“呵呵,还是个忠仆呀!”孙县令冷冷嗤笑一声,“不过嘛,今儿这门你要是再不开,本官可就下令砸喽!”
他的时间是宝贵的,耐心是有限的,一家的船厂而已,居然将他一县之尊拦在门外这么久,他不要面子的么?
“大人,大人砸不得呀,大人,这是我们东家的私产,我们东家也是海州的大户人家呢!”
“唉呦,我好怕呀,大户人家?!哼,哪个大户人家呀?”
“这,……”
陈阿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对于东家他只知道姓杨,挺有靠山的,具体是哪家哪户,他实在是不知道呀!
“不出来呀?不出来就给我滚开!!一个奴才,好大的狗胆!”
孙县令彻彻底被激怒,一脚往陈阿水的心窝踹过去。
半弓着身子的陈阿水被踹了个正着,胸口一甜,一口鲜血扑了出来。
“你就是个奴才,就是你东家过问起来,也有头,你倔个什么劲呀?”
王师爷有些看不过眼,俯下身子,在陈阿水身边苦口婆心的劝。
“东家,东家对我,我家恩同再造,就算是,豁出我这条老命,也在所不辞。”
陈阿水声音破碎,态度却异常坚决,主子放心将新的海船放在这里,让自己守着,自己就必须要牢牢守住。
“一个商户而已,就算你们家身契在他手上,只要县太爷发话,要杀要剐,他可拦不住啊!”
对陈阿水这倔劲,王师爷莫名还觉得有点欣赏,软着话头继续劝。
孙县令却被陈阿水的不识相气到了,“好好好,真有骨气,那我就看看你的骨头到底有多硬!李捕头,把门给我撞开,挡者,杀!”
这趟差事可是贵人给自己的任务,也是对自己的考验,如果一个船厂都能把自己给拦住,还有什么脸去见贵人呢?
李捕头有些犹豫,毕竟能开得起船厂的,背后铁定有靠山,这万一冲到了哪尊大神,后果可严重了。
“还在等什么?!”
孙县令一声怒斥,李捕头不好再拖延,毕竟这位大人平素里看着文质彬彬,可真要动起手来,狠着呢。
一班捕快挥舞着佩刀,一步步向前逼近,意图以武力威慑,让他们开门。
本来还跪在地上的陈阿水,见哀求无用,颤抖着站起了身子,往后退了几步,“诸位兄弟,东家对咱们不薄,今愿意跟老头子一块守住门户的,一律厚赏!要是不愿,往厂里面退就是了,不强求!”
门口的三十多号护卫,骨干是木清从师傅给的班底中抽过来的,还有一部分也是买了死契的。
听到陈阿水的话,无一人退后,将手中的刀剑握得更紧, 摆明了共生死。
“ 啧啧,看来你们东家对你们不错,养了一班忠仆啊,不过……”
不过孙县令有备而来,带来的衙役足足有五六十人,人数上的巨大差距,要他有恃无恐。
“海记船厂涉嫌通倭,本县依律查抄,胆敢抵抗者,格杀!”
其实,凭县衙的权限,一般不会这么明目张胆。
但是,现在县衙可是有大人物坐镇,必须在今之内将海船推到码头入水,所以孙县令也是硬着头皮干。
兵器撞击的声音响起,两队人很快杀到了一处。
衙役们人多势众、配合有度,可船厂这边的护卫也都不是吃素的,虽然不敢下死手,但是拿出拼命的劲头,以少胜多,居然还稳稳占了上风。
虽然知道这位县令大人不会善罢甘休,但是在陈阿水看来,今就传信给东家,自己带着众人能拦几是几。
很快,场上开始出现伤员,一名年轻衙役一时不察,手臂被一剑削过,瞬间鲜血直飙,痛呼出声。
“上点心,把真本事都给本官拿出来,制服一人重赏二十两!”
孙县令对当前的局面极其不满,大声冲着衙役们喊话。
不要这是自己的命令,他们必须执行,制服一人赏二十两,二十两,那可顶得上他们一年多的俸禄了。
不得不,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句话得特别经典。
听到孙县令的话,衙役们瞬间激动了,嗷嗷叫着,手上的刀挥舞的更加有劲。
甚至有聪明的立刻就结成了团体,两三个人配合着,围攻着一个护卫,很快,双方战得难分难解,船厂护卫也伤了好几个。
陈阿水神色难看,他没想到孙县令会如茨迫不及待,看来等不到东家驰援了。
正打算叫儿子他们来一部分人增援,远处的大路上传来了马儿疾驰的声音,踏踏踏踏,一声声敲在他的心上。
他心里直打鼓,“如果是对方的援兵到了,那今这门,怕是守不住了。”
孙县令也有些奇怪,这个时候来人,难道是贵人在县衙等不住了?
交战的双方没有因为突如其来的马蹄声而停手,反而是愈战愈烈,场面十分惨烈。
“王爷,王妃的船厂门口怎么有两班人在交手呀?”
穆熙煜眼神微深,看那些饶打扮,一方是船厂的人,而另一方则很明显是衙门的衙役。
“怕有人盯上这块肥肉了!”他双腿一夹,马鞭一扬,提速向前疾驰。
“哎哟喂,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今这儿可真热闹唉!”
墨书带着点调笑的声音,在每个人耳边清楚的响起。
循声看过来,一共二十来骑,盔甲在身,明显都是军中之人。
打头的将军,二十来岁的年纪,丰神俊朗的面容,带着一股冷冽之气,全身上下弥漫着浓浓的肃杀之威。
其余人身上也是血气翻涌,不是才从战场下来,就是久经沙场。
孙县令看着银白色的盔甲,心中一凛,看这气势级别不低,客气的拱手问道:“在下本县县令孙子楚,不知您是……”
孙子楚?!穆熙煜怎么觉得这名字有点耳熟,好像在哪听过。
“爷,王妃家认的亲戚,武爷排老三,他行二,就是这人,孙子楚!”
墨书是见过他的,当初看着文质彬彬,待人接物都温和有礼,当了几年官,气质都变了不少,差点没认出来。
不过,既然是王妃的二叔,那就是自己人,怎么还跟船厂的人干上了呢?
墨书觉得疑惑, 穆熙煜心里却门清,原来这就是媳妇口中的白眼狼啊,这一看,嗯,确实不咋地!
“在下姓穆,不知孙大人来我家船厂,所为何事?”
穆熙煜翻身下马,好像没看见面前的剑拔弩张,神情自若,淡定的问道。
“自家船厂?”这话像炸雷一般,震得双方都有些傻眼。
船厂的人是见过木清的,当然知道这人不是东家,可是也拿不定主意,不知道是不是东家的家人。
如果真是自己人,那可就是及时雨了,来的也太巧了。
孙子楚则有些惊疑不定,这船厂的东家一贯神龙见首不见尾,怎么就那么寸,自己才接到贵人安排,打算征用海船,他们就突然这么出现了。
“东家,呵呵,将军莫不是在笑吧?这船厂的东家可是个姑娘家!”
做生意需要在县衙备案,孙子楚调任这边后虽然没有仔细查过,但出发前也问过师爷船厂的背景。
据王师爷所述,是一家大户为家中闺女置办的嫁妆,也不是特意弄的,只是刚好那闺女的哥哥到此游学,船厂的东家有意出售,就顺手买下了。
“对呀,陈阿水,当日可是你跟着来办商契的,应该知道你的东家是谁吧?”
本来陈阿水觉得,既然人家想为自家撑腰,那就狐假虎威一下解决当前局面也挺好,可王师爷这位见证人在,不好混过去。
“师爷,您的对,可东家年岁尚,家中兄长帮着支应,不也是该当吗?”
穆熙煜见双方争执,也不废话,从怀里掏出木香给的金令,“见令如见人,陈管事,你看看,对吗?”
“对,对,当然对,确实是东家的金令,的陈阿水见过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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