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某忘记是什么时候听过一则传闻，是曾经匈奴败于汉朝，其中一支选择远遁西方，最终抵达欧洲，让整个欧洲都在自己的铁蹄下匍匐，而欧洲人认为这是他们的神灵对自己的惩罚，所以他们叫这些匈奴人上帝之鞭。
这种法真假无法验证，但细细想想倒也有些意思，阁下觉得鞑靼挨着大明，或者这广袤草原上的游牧民族挨着华夏文明舒服吗？”
看着阿鲁台脸色阴晴不定，许良也是继续用语言动摇对方，这样事关对方民族生死的事情，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决定的，而且也不是阿鲁台一个人能决定的。
有可能的话，许良更希望能把对方劝走，让他们赶在欧洲崛起之前先搅和一番，虽然用武力也能逼走或者消灭对方，但对方却不会那么配合听话。
凭心而论许良觉得自己给他们选的路还是不错的，可以这是他们能抓住的最后机会了，现在跑去欧洲折腾一下咬一块地盘对还是鞑靼可以做到的事情，但再等个一两百年过去那无论东西方都要把他们的路堵死。
鞑靼人打不过大明并不是他菜，属实是这边段位太高了，即便是这样的鞑靼瓦剌缓过神之后，在原历史照样差点打崩大明，这会儿把他们送去欧洲绝对够欧洲人喝一壶了。
高段位虽然能明水平但是辛苦啊，相比之下还是去下边炸鱼来的更痛快和轻松。
而许良的话也引发了阿鲁台的深思，在华夏文明的旁边到底舒不舒服呢，草原民族这个千年老对手是有发言权，确实不怎么舒服。
这边的牌桌上，匈奴人来过，契丹人来过，女真人来过，蒙人也来过，他们或者强极一时，或者直接宰治过中原，但终究没有一个在这个牌桌上一直坐下去。
而牌桌的另一边那个操着一口“之乎者也”的汉人虽然时不时也鼻青脸肿，却从没有下过牌桌，阿鲁台不得不承认这个对手确实很强。
“大明不想对你们赶尽杀绝，你们可以带着各部族的精锐勇士走，这样你们起码也有争夺地盘的资本，至于究竟能不能像你们鞑靼先祖一样鞭打欧洲人，这就看你们自己的本事了。
你们带不走的普通牧民百姓，大明也会如汉人一样对待，这是我大明皇帝陛下对你们的承诺，彻底免除了你们的后顾之忧。
总之是要远遁欧洲再寻栖息地，还是解散汗廷受大明爵位这两条路你们总要选一条，你们自己选可以很体面，如果是你们不愿意体面，大明就只能帮你们体面了。”
......
许良的话时候笑眯眯的，但这软硬兼有的内容却让阿鲁台觉得很难受，他知道大明是真有这个能力帮鞑靼体面的，实际上鞑靼并没有什么拒绝的能力。
阿鲁台绷着脸一口一口的喝茶，很明显在进行剧烈的思想斗争。
他喝茶，许良也就跟着喝茶，会给对方足够的考虑时间，于是会议房也就安静了下来。
眼看着茶喝了一杯接着一杯，阿鲁台终究是长叹一声，放下差点被自己捏碎的茶杯，然后看向了许良：“此事并非在下一人能够决定，但是在下会把大明的意思转达回去，如何选择届时我方做出决议之后会再派使者告知贵方。”
许良笑着点点头，他当然没指望今就把这事儿敲定，阿鲁台虽然是鞑靼太师位高权重，但他也要对鞑靼大大的贵族负责，这种事情一个人了不算，肯定是需要回去慢慢商议。
自己和对方了这么多东西并非是无用功，这些话阿鲁台到时候一样会转述过去，多少会影响到他们的决策。
不过只是这样许良仍然觉得不够，他站了起来向阿鲁台发出一个邀请：“阁下难得来大明，不如就由许某带着阁下在我京城看看吧。”
阿鲁台闻言点零头，他此前虽然震惊于大明京城的气象，但所见皆浮于表面，还没机会真正详细了解大明表象之下的东西，既然许良愿意带自己看，他也求之不得。
带外人参观本国，这实际上也是一张向外彰显国力的手段，很多决定国家强弱的因素是没法直接观察的，但是城市的先进建设，商品市场的繁荣，百姓的市井生活都是可以看得清楚的东西，这同样也能明很多问题。
如果之前进入京城只是走马观花，那么这次由许良亲自招待游览，他算是把京城看了个干净。
商场逛了，各种各样的商品也都买了，去图书馆看过书，也在乐曲厅听过演奏，还在动物园看遍了各种奇异动物，尤其是工人体育馆的盛大赛事更让他血脉偾张。
真正深入到京城实际的生活当中，阿鲁台才算是深刻体会了大明强大的底蕴，这里最普通的一个老百姓都可以过得非常体面，以往大概只有盛唐时候才能见到这样繁华气象吧，不过今的大明一点也不比曾经的盛唐要差，甚至还要强盛许多。
当然许良几下来跑来跑去，可不光是为了带这家伙观光而已，他们最后一处旅程去的是大明机密的兵工厂。
当阿鲁台从这个地方走一圈出来的时候，他的眼睛里只有震撼和恐惧，他真正见识到大明强大的地方了。
那些产线上机器不断对工件进行倾轧车削钻孔锻打，出来的一个个标准零件经由组装，就有了那些让自己心惊胆战的武器，那恐怖的生产力可以近乎源源不断的生产出无数的火炮，手雷，炮弹。
而且那速度简直跟下饺子一样快，这样的生产效率直接让阿鲁台头皮发麻，甚至里面随便一个工序展现出来的工业底蕴和技术，都是他难以想象的。
阿鲁台看懂了许良的意思，大明可以向外展示它的文明和繁华，但同样也能向外挥舞拳头......
兵工厂一行直接掐灭了阿鲁台心里的那点不切实际的幻想，大明这样的怪物根本不是鞑靼能够面对的，那车间里生产出来的无数炮弹不仅仅是大明的武器，更意味着无数鞑靼勇士的鲜血。
或许鞑靼人该寻找一个更好对付的对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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