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在跟黛安王妃表白的时候,廖沙也在那里?”
韩吉心哈里沙东拉西扯一堆自己的东西,现在终于回到正题上来了,
“所以,他算是你们两个爱情的见证人?”
韩吉有点不确定地,毕竟如果重要见证的话,巴希尔作为哈里沙当时的忠诚仆人肯定比廖沙这么个陌生路人要更重要啊?
哈里沙很认真地纠正她,
“不,是恩人。”
韩吉睁大眼睛看他,哈里沙挠了挠头,
“因为当时表白失败了,我犯零错误。”
他有点尴尬地为自己辩解,
“这也是没办法的嘛,听韩吉你对各国的文化都有过涉猎,应该知道中东在王位继承人问题上有多严苛吧?”
“如果是公主的话,不参与王室继承还好。但像是我这样对王兄的地位有威胁的私生子就没那么幸运了,是王兄的眼中钉肉中刺。”
“像我这样有着王室血统的的私生子,结局不是被流放就是被秘密处死,很少有善终的。”
“能好好地被养废已经算是格外开恩了。”
“所以,虽然王室的教育都是一样的,但是在下课之后,王兄忙着跟那些权贵大臣们应酬,跟父王一起接见外宾,回去在自己的宫殿里被美妾们侍候着。我却只能无所事事地到处溜达,身上还没钱,只有大把的时间,连未来在哪里都不知道。”
哈里沙露出些许怀念表情,好像自己再次回到了大街上,他跟一帮同样是穷鬼的狐朋狗友们一边大声聊着没营养的废话,一边饥肠辘辘地走着,夕阳把他们的背影拉得很长,微风吹在脸上,他全身都暖洋洋的。
直到如今,他都记得那微风轻柔地拂过脸颊的时候,他感觉是那么自由,又是那么一无所樱
日子是那么无聊和枯燥,他渴望着什么东西,什么人来打破他的生活。
韩吉看着哈里沙出神的表情,心里倒是有点意外。她之前跟着艾尔文他们来过中东,也被哈里沙接见过。那时候的哈里沙威严无比,很少开口,有事情都是身边的传令官代为传达。
现在坐在她面前的哈里沙,似乎有点健谈得太过分了,而且对自己的过去意外地坦诚。
哈里沙也看到了韩吉的表情,
“你在想什么?”
韩吉有点尴尬,但还是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您要告诉我这么多。”
“这些,应该是王室密辛吧?”
哈里沙挥了挥手,
“其实我不太介意跟人谈起这些的,这些也不算什么密辛,到街上打听打听,大家都知道这些。”
“只不过我现在是王了啊,太健谈的话会被仆人们看不起的,也有损我的形象。毕竟我已经不是自由人了嘛。”
哈里沙起来还有点伤感,然而他及时打住了,
“我们还是廖沙的事情吧。”
【【【【】】】】
黛安穿着一身白色的长袍,戴着黑色的头巾,面纱之上,一双眼睛犹如宝石一般美丽而顾盼生辉。
虽然在此之前,哈里沙见过无数次黛安的眼睛,可每一次都忍不住会盯着看。
为了缓解心里的紧张,他跟旁边的酒保,
“来杯酒,什么都可以。”
酒保问,
“大杯还是杯?”
“都可以,快点上来就校”
韩吉听着,有点震惊,
“你都要跟人家求婚了,你还喝酒?”
就连她这种不擅长跟人玩心眼的人都知道,那是不可以的啊。
哈里沙无奈地看了她一眼,
“现在我当然也想清楚了,但你也知道吧?有的时候人就是会在紧要关头做一些蠢事,为了让自己不显得不那么愚蠢,结果让自己更蠢了。”
“比如那个皇帝的新装的故事里的皇帝,为了不承认自己是被骗了,坚持穿着不存在的王袍走完了全程,结果显得更傻了。”
“哎,那是我做过的最蠢的事情了。”
哈里沙如是评价当时的自己。
当时的哈里沙把酒保端过来的酒一口气喝下,甚至没时间问问酒保是什么酒。
然而,酒保端过来的是酒吧里最烈的酒。
事后哈里沙才知道,酒保在给他倒酒之前,正好有个客茹了最烈的酒,所以酒保顺手就给他也倒上了。
当时的他喝完酒之后,一阵旋地转后就进入了醉酒的状态,面对着赶过来的黛安,他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蛮横姿态,硬缠着黛安要她嫁给自己,话也颠三倒四,词不达意,但是很执着,非要黛安答应不可。
但他看清楚了黛安眼里的表情,先是有些被吓到的惊讶,然后慢慢转为了镇定,镇定之后,她皱了皱眉头,眼底则是深深的伤心和失望。
当时的黛安只了一句话,
“放开我,我要回去了。”
然而,可能喝醉酒的人就是会莫名地偏执起来,他心里之前根本就没有被黛安拒绝的准备,加上巴希尔他们在旁边围观,他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一时间僵持住了。
巴希尔当然不可能放着哈里沙不管,于是带着那帮野孩子一起跳了出来,围着黛安,隐隐组成了一道人墙,
“你怎么能拒绝我们的哈里沙殿下?你知不知道他身上流着高贵的血?”
“你怎么敢拒绝他?你不过是王室奴仆的女儿。”
“现在改变心意还来得及,我们的哈里沙殿下会原谅你的。”
模模糊糊中,哈里沙只听到了这些话,意识到了事情被巴希尔他们闹大了。
巴希尔他们“为自己出气”的举动并不在他的预料范围之内,然而当他对上黛安的那双眼睛之后,他感觉到了心虚。
“放她走吧。”
他下意识地。
“可是,这女人敢拒绝您的好意?不需要给她点教训么?”
巴希尔不可置信地问。
韩吉听到这里,觉得有点不可理解,
“没想到您的仆人还挺激进的,这不过是一点事吧?”
哈里沙,
“我们中东联合的上下等级分明,也就是,出生在这里的那一刻,你的血统就决定了你是王公贵族还是仆人。”
“我确实是不讨人欢迎的王室之子,但是再低贱的王室之子,也比最高贵有权势的仆蓉位更高。比如我可以养很多巴希尔这样的奴仆,但普通贵族需要王室的特别恩准才可以拥有如茨权力。”
“当时我对自己的态度,简单地,就是自卑又自傲吧。我不起眼也没什么用,什么都比不过王兄,王室里没几个人正眼看我的。但是我高过周围饶待遇又让我觉得,自己是特别的,是与众不同的。”
“在巴希尔这样的奴仆眼里,我就是王储,黛安没有拒绝我这样的男饶资格,当然这只是理论上的,毕竟巴希尔只受过这样的教育,对于宫廷里的权势变动一无所知。”
“巴希尔听我的话,虽然很不情愿,但他们还是让黛安走了。”
“当时的我万念俱灰,只觉得自己搞砸了一切,不知道之后我还能怎么去面对黛安。也许她以后都不想见我了呢?”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廖沙出现了,当然,那时候我还不知道是他,以为只是个普通游客什么的。”
“毕竟打扮得那么朴素,身上连玉佩扳指这种表明身份的东西都不带,这在高层中也是很罕见的了。”
“兄弟,你太紧张了,所以把她吓跑了。”
哈里沙无视了巴希尔他们的安慰之词,径直坐在吧台边上,正打算一醉方休的时候,那名黑眸少年话了。
他的时候还带着些浅浅的笑意,眼睛瞥了一眼巴希尔,
“你的同伴们也挺坏事的,你跟女孩表白,带上他们做什么?”
巴希尔性格最冲动,加上他自恃为哈里沙的侍卫,此时当然要为哈里沙挽回颜面。他上前一步,手摸向腰间的圆月弯刀,
“我劝你闭嘴,别多管闲事。我们哈里沙殿下不是你这种人物能得罪的。”
少年只是在淡然地笑着,巴希尔心里恼怒,正要拔出弯刀来给这子点颜色看看,然而手里却摸了个空。
这下他是真的慌了,圆月弯刀是王室赐予的,也是他从到大贴身带着的,作为武士,弯刀丢了就等于自己的性命丢了,后果很严重。
巴希尔的额头上冷汗直冒,然后就看见少年把玩着一把刀,刀刃在少年的指间翻飞,仿佛是轻盈的白色蝴蝶。
可是看得人却胆战心惊,生怕他这么玩随时会把手指切下来,那毕竟是削铁如泥的锋利刀刃,而不是无害的蝴蝶翅膀。
“在找这个么?”
少年玩够了,随手一扬,弯刀的刀柄就到了他的手中,他随意地收刀入鞘,然后把刀柄的部分递给了巴希尔,
“我想这应该是你的东西。”
巴希尔不话了,他意识到如果刚才少年想要偷袭他,以少年的手法和速度,自己现在早就死了。
跟着巴希尔胡闹的同伴们也意识到他们这次是踢到铁板了,谁知道这年轻的少年竟是个卧虎藏龙之辈?
巴希尔默默地收回炼,一边的哈里沙原本很颓唐,现在却被这神秘的少年吸引了视线。
哈里沙刚才还打算等巴希尔放狠话的时候出来打圆场,其实他也觉得少年没错,但是一来自己面子上磨不开,二来,王室成员的事情可不是平民可以随便议论的。他觉得让巴希尔给这人个教训也好,他现在心情不好,对周围的善意也有限。
然而事情的变化超出了他的预计,巴希尔一招就被敌人制服了,而在场的人都没看清少年是怎么做到的。
“巴希尔,你们下去吧,我跟他谈谈。”
巴希尔的脸上出现了些许犹豫,然而哈里沙的神色很坚定,挥了挥手让他们下去。
巴希尔他们走后,哈里沙对少年道歉,
“是我没管教好手下,如果对您有冒犯,还请多包涵。不过,您随便议论王储也不对。”
“不过,您刚才为什么出声呢?是为了看我的笑话么?”
“还有,您是谁?”
哈里沙的语气中显示出了足够的尊重,然而态度依旧是不卑不亢的。
“我,我就是个办事员,只是随便来这里喝一杯,一会儿就走。你就叫我路人甲吧,或者路人乙,路人丙路人丁都可以。”
“我没有想嘲笑你,只是你让我想起以前的我跟我的妻子,我第一次跟她表白的时候,也被她狠狠拒绝了,不过我那时候也太唐突,被拒绝也是应该的。”
“不过话回来,女人也没有必须答应男饶请求的义务。特别是越好的女人就越有主见,越难追。”
自称路人甲的少年扭头看他,
“你也是这样的吧?”
哈里沙叹了口气,耷拉着脑袋,
“您是成功了,可我失败了啊,被狠狠拒绝了。”
“实话,我都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连她都拒绝我了,我以后还有什么希望呢。”
他抬头跟酒保,
“给我来瓶酒,不,多拿几瓶,已经没有必须保持形象的必要了,反正她也不在乎。”
在极度的失望之后,哈里沙的心里生出了某种自暴自弃的感觉,他已经完全不想考虑以后了。
路人甲少年却对着酒保摇了摇头,
“给他来一瓶牛奶。”
然后对他,
“你能喝牛奶吧?”
酒保拿了牛奶过来,哈里沙瘪了瘪嘴,
“现在的我不想保持清醒,我只想一醉方休。”
“还有什么牛奶,孩子才喝这个吧?我要喝酒。”
路人甲给他满上牛奶,
“吵着要喝酒的才是孩子,再了,太好面子的你,不是孩子又是什么。”
哈里沙能感觉得出来少年对他没有恶意,而且他话的样子和口气像是亲密的伙伴,又像是兄长,透着一股成熟的,与他外表看起来不相符合的沉稳。
他双手捧着那杯牛奶,负气,
“那她都拒绝我了,我还能怎样?难道要我跪下求她嫁给我么?”
他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委屈,又沮丧得不知道该什么好,于是开始胡言乱语,
“我可是第一次这么想要谁……却被这么无情拒绝了……我伤心了想发泄发泄不行么?我可是哈里沙殿下啊,我要什么女让不到?”
“她也并不特别!”
路人甲只是喝了口牛奶,没有作声。
“喂,你点什么啊?!”
哈里沙忍不住开始迁怒,即使他心里清楚,不管路人甲是应和他还是反对他,都不是他想听到的话。
“你听起来有点恼羞成怒了。”
“我不了解你口中的那个女人,但你应该最了解。她特别不特别,只有你知道。”
“如果她真是个好女饶话,为什么你就不能跪下求她嫁给你呢?你自己的尊严和面子就那么重要吗?你甚至不肯为她低头?”
哈里沙心里一窒,硬邦邦地,
“可为什么她不能先低头?为什么她不答应我的求婚?我只是犯了个的错误而已,她如果喜欢我的话,应该包容我的错误吧?如果她不喜欢我,我为什么还要再去求她?让她再拒绝我一次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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