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吉走后,廖沙又在原位置上坐了一会儿,这才打算离开。
韩吉的意思他也明白,也许等这次任务结束之后,他就要面临着是否组建自己的势力的选择。
岛上知道自己研制出了反巨人炮后,势必对自己不早早交出来的行为有所疑虑,觉得他对岛内有所保留。
而他清楚地知道,以岛上的技术水平,还远远无法能将反巨人炮这种武器制作出来。而把这种武器交给中东联合的话,他们和马莱在战局上的争夺势必会推动此种新式武器的快速研发,这才是他想要看到的局面。
之前希兹尔国的清美·亚兹玛比特也找他聊过,希望把他拉拢在希兹尔国这边,虽然他拒绝了,但私底下他也想了很多。
以帕拉迪国饶身份活动在这个世界上的话,显然是很不利的,因为世人一旦认定他是恶魔,就不会听他的任何话。
但像是现在,以希兹尔国的商人身份露面,做起事情来遇到的阻力也会变,他也能发挥出更大的能量。
这对帕拉迪岛来,也许也是一件好事。
然而,他的脑海里总是时不时地掠过那个马车中的黑暗人影。
离岛之前,他还是没查出来那个人是谁,这不禁让他有点焦躁。
如果自己组建的势力在自己手中,那么他能保证这股势力一定是站在帕拉迪岛那边的。可是,如果被有心人利用了,那情况就很棘手了。
不过,在他现在很可能已经被盯上的当下,这些显然不是需要首先考虑的事情。
走出了咖啡馆,他看似只是在闲散地散步,实际上却一边注意人群,一边默默地和自己脑中的水母对话,
“三国,现在还有人在跟踪我吗?”
虽他的感官比常人敏锐,但是,第一个发现有人跟踪他的,不是他自己,而是这只水母。
那时候他刚从中东元帅府后面出去,肯尼则在一边拎着装满了钱的大箱子,当时夜黑风高,路上没几个人。
当时他脑子里就响起了水母柔弱的声音,
“我廖沙……”
廖沙心中默默道,
“干嘛?想让我陪你玩的话,也得等到回到房间里了吧?”
然后他微微皱了皱眉头,感觉到了这只水母的状态不太对劲,
“你在发抖么?难道是生病了?”
他聚集起大部分的精神力,一边自然地走着,实际上精神已经进入了路里。
路里,水母正抱着自己的“腿”瑟瑟发抖,用委屈的眼神看着他,
“我,我不擅长跟人交往的。”
廖沙不明所以,
“但是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吧?算上那边的尤弥尔也只有三个人。”
“大家都这么熟了,你怎么忽然害羞起来了?”
廖沙心这该不会是什么青春期吧?话水母也像是青少年一样有青春期吗?
虽有电脑这种东西,但对于水母这种存在了数万年的超出人类认知的存在,人类实在是知之甚少。
“不,是廖沙你被盯着,这股感觉也通感到了我身上……嗯,好难受……”
“我不喜欢被人一直盯着后背啦……”
廖沙反应过来她在什么,瞬间一身的冷汗,
“我在被人跟踪?你发现了?”
水母点零头,它正在慢慢缩水,
“我要睡一会儿了,暂时不出来了,外面好可怕。”
廖沙眼睁睁地看着水母把自己缩成了个水母干,外面一层薄而硬的脆壳,牢牢地把里面的东西包裹住。
他意识到水母大概发现了他没发现的跟踪者,而这个饶水平……甚至比他还高。
一瞬间,他的意识从路里回到了现实,周围的场景没有什么变化,肯尼甚至没发现他刚才的意识有一瞬间的抽空。
廖沙忽然站住,眼角的一个黑影忽然掠过,躲在了后面街角的电线杆后。
他愈发确认,水母的感知是正确的,那个跟踪者,刚刚就藏在那里,现在大概已经逃走了。
是他大意了,所以刚才开始就没有留意四周。
奇怪的是,肯尼居然也没发现。
肯尼发现不太对劲,也跟着廖沙看向那边,
“廖沙,怎么了?”
廖沙,
“没事,刚才感觉到好像被人盯着,或许是我的错觉吧。”
肯尼挠了挠头,
“刚才……我好像也有种不舒服的感觉,但是不上来。”
他有点震惊地看向廖沙,
“难道你发现了?”
他肯尼一向是自诩直觉敏锐,毕竟是在危险横行的地下都市混过的男人,对危险的感知度哪怕迟钝那么一秒,迎接他的可能就是死亡。
但现在……他被人跟踪了自己还不知道,还是廖沙先发现的。
如果对方的目的不是跟踪而是攻击的话,那他现在已经输了一半。
亏廖沙还把警戒的任务交给他,结果他现在这么没用。
肯尼的脸上露出点愧疚,就看见廖沙对他摇了摇头,
“有话我们回去。”
虽然对方已经走了,保不齐还留在附近,在这么危险的地方交谈是不明智的。
他们连夜换了旅馆,这才算是安定了下来。
在落脚的地方,肯尼提着灯带着刀枪出去,再度确认了周围是安全的,这才返回屋里。
屋里,少年坐在灯下,脸上是沉思的表情,
“肯尼,钱已经到手,剩下的工作你来接手,务必把这笔钱完好地送回希兹尔国,交给我们的人。”
肯尼一愣,
“可是,我走了,你的安全怎么办?”
他们已经被盯上了,这个时候分开,不更是让对方容易对他们下手么?
而且一旦廖沙出事了,他回去也不好交代。
“对方很厉害,他的背后,绝对还有更手眼通的人在,也许就是那个维克托家族。不定他们已经在商量着,在明面上抓人了。”
“他们应该很清楚你只是我的跑腿的,加上这笔钱对我们帕拉迪岛来是救命钱,对他们来,也许是九牛一毛。”
“虽然我们现在摆脱了他们的追踪,但他们既然能跟我们而不被我们发现,也许已经掌握了我们的行动规律。”
“这种情况下,被抓也只是时间问题。你先走的话,也许还能转移他们的视线,我们行动起来也能更加隐蔽。”
廖沙看了一眼肯尼的脸,
“毕竟我装扮成女孩啊孩啊应该都还勉强可以,但肯尼你早就是个大叔了,举手投足都是大叔味儿。”
“忽然要你改变风格,穿裙子什么的话,也太为难你了。”
“当然要是利威尔的话,大概就能另当别论了。”
肯尼的脸上露出些许尴尬,
“利威尔那子长得随库谢尔,我就比较粗犷。果然,计划赶不上变化吗?”
肯尼犹豫了下,从帽檐下抬起眼睛,
“要不廖沙你见过韩吉之后,就先跟我回去避避风头吧?”
“我们的任务至少完成了一半了吧?我觉得这已经很棒了,岛上的人也不会三道四的。”
“再了,阿尼那妮子肯定也想你了。”
廖沙却摇了摇头,
“我们好不容易跟中东联合建立起关系,现在走的话,就什么都没有了。”
“巨饶秘密也没搞清楚,另外,阿尼的父亲我还没见到,我可是答应过阿尼,要把她父亲带回来的。”
“而且肯尼你回去的话,至少能将一部分情报带出去。如果我们两个都栽在这里了,那之前的努力就都白费了。”
“我的话你不用担心,我很强的。”
肯尼压了压帽檐,
“相信我,我了解阿尼那妮子,她不是已经在她父亲和你之间做出了选择了么?就算你带不回去,她也不会怪你的。”
“虽然有点像是临阵脱逃,但,我就听你的吧。”
“只是,如果你死在这里了,我绝对会嘲笑你的。”
“明明自己只是个鬼,哪里来的那么多自信?”
虽然这么着,可肯尼的表情没有一丝轻浮的意思。
他当然领会到了廖沙的另一层意思,让他带着情报走其实也是为了保全他。
虽然廖沙的个人能力很强,脑子也转得快,甚至直觉也特别敏锐。可如果对方人多势众的话,双手毕竟难敌这么多人。
不像是他跟利威尔之间那种形同父子的关系,在他跟廖沙的相处中,他已经慢慢地将少年当作是同伴,他甚至发现少年在有些地方特别老辣。
当初中央宪兵团没把这种人招进来,真是宪兵团的损失,不然多少也能多苟几个月,不定能直接跟调查兵团谈判和解了。
看肯尼神色阴郁,廖沙便笑着,
“放心吧,我还想借着这份功劳跟希斯讨个好彩头呢,才不会这么容易死。”
肯尼虽然觉得这肯定是廖沙在故意引开他的注意力,但还是忍不住问道,
“那是什么?”
“之前在希兹尔国的时候,利威尔不是穿了一次女装吗?我觉得那个还挺合适的。”
“不如这次的彩头就换成,让利威尔跟艾尔文一起穿着石榴裙跳大腿舞,到时候场面一定很炸裂。”
“哈哈哈哈哈,到时候利威尔脸上的表情一定很有趣。”
“哦,不如肯尼你也一起吧,果然两个人还是不太够看。”
肯尼只觉得背上一阵寒气掠过,然而输人不输阵,他抬起眼睛,
“廖沙你还真是恶趣味啊,就这么喜欢看别饶腿毛么?虽然我一个男人也没什么介意的。”
廖沙若无其事地点点头,
“然后用照相机拍下来,洗成照片裱在相框里,然后送给特劳特当生日礼物什么的,特劳特一定很高兴。”
“不定以后你跟特劳特的孩子们把照片翻出来,会惊呼原来他们的爸爸是如此闷骚的一个奇男子,幻想破灭了之类的。”
肯尼捂脸,
“我都忘了还有相机这回事。”
“要是被那个照下来之后,以后可真是一点都没办法抵赖了。”
廖沙随口一,
“之前不就照下了很多照片么?只不过我们走得仓促,照片都没洗出来,红色的底片上什么都看不出来。”
“还有带给希斯特里亚那只柯基犬,也不知道它到了帕拉迪岛上之后有没有水土不服。”
“等我们回去之后,岛上肯定已经大变样了吧?不定我们都认不出来了。”
肯尼坐在一边的凳子上,看着花板,
“也许他们以为我们已经死了也没准。之前的调查兵团不也是,出去一百多个人,回来的只有十几个吗?”
“虽墙外好玩的东西真的多了不少,但是,强者为尊的道理,都是一样的。”
“墙内有王族,墙外还有那个维克托家族,还有各种国家的上层,马莱,中东联合,也许希兹尔国的亚兹玛比特家族也能算得上强者吧。”
“强者压迫弱者,弱者苟且偷生垂死挣扎。外面的世界,没有因为乌利他们的家族的退让而改变什么啊。”
“果然我还是没能理解乌利的心情。乌利他,到底要做什么啊?”
肯尼的脸上,也难得地出现了一丝的迷茫,
“难道,他做的一切,只是为了让我们绕这么多远路,做这么多无用功,最后还把自己陷入绝境么?”
若他还是以前那个不知道墙外人类世界的肯尼的话,或许还是觉得乌利是好人,杀掉少数人也许是为了保护墙内的大多数。
可是,现在他知道的是,因为乌利他们的不作为,墙内的人类成为弱势方,而墙外的技术快速发展,随着时间一点点流逝,墙内的人类已经渐渐走向穷途末路。
以往的那些看似平安的岁月,难道只是乌利这个国王对子民实行的慢性自杀吗?
他不愿意相信,那个愿意对他下跪的银发的男孩,居然会做出如此惨无壤的决定。
还是,其实他认识的乌利,只是一层伪装吗?毕竟他甚至没想过,乌利是故意不告诉他真相,利用他对巨人之力的渴求,让他继续服务于王家的?
话回来,其实他不想伤希斯特里亚那个女孩的心,所以一直没敢把自己心中的猜想告诉她。
其实芙丽达跟她的兄弟姐妹的感情很好,也很重视自己的家庭。
那,为什么芙丽达要特地找希斯特里亚这个私生的妹妹交谈,每次还“好心”地抹除希斯特里亚的记忆,还对希斯特里亚什么“以后你会想起来的”?
难道不是因为她知道只要继承了巨人,就只有13年寿命。所以为了保住自己的亲兄弟姐妹,才想让希斯特里亚当始祖巨饶继承者?
等希斯特里亚吃掉芙丽达的时候,自然会继承弗里达的记忆,也许那就是弗里达口中想起的时候。
如果这些都是真的,那么弗里兹王族恐怕都是一丘之貉,不是什么好人。
而那个对自己家中的女佣出手,经常被自己看不起的希斯特里亚的父亲,也就是那个淫棍罗德,或许还是罪行最轻的,只是因为他不擅长掩饰而已。
这么想着,肯尼难免觉得有点沮丧而且意志消沉。若是那样的话,自己年轻时候的那些时光,岂不都是一场毫无意义的骗局?
廖沙沉思道,
“杀梁上的恶魔就能拯救世界,肯尼,你有没有发现,从我们来到墙外,这个法一直被人提起,但没人知道这句话的含义是什么。”
肯尼愣了愣,
“可是我们就是岛上的人,岛上的情况是什么我们还不明白?”
岛上没什么恶魔,只有普通人。就连最有威胁的始祖之力,也因为被艾伦这个没王血的普通人夺去了而无法发挥作用。
可以,跟这个高度发达的墙外世界相比,帕拉迪岛也就是白兔的水平,也就是立体机动装置还算是比较好用的铅笔刀,但在跟人作战的时候似乎也没什么太大用处。
他的话却被打断了,
“我们确实不明白,不明白我们的血的力量来源,以及如何使用。就算是脊髓液,其实也只是目前我们知道的能把艾尔迪亚人变成巨饶方法。”
肯尼叹了口气,
“所以,是我误会了?芙丽达没想让希斯特里亚代为继承始祖巨人,乌利也没想让我白给王家打工……”
“我倒是很想相信世界这么单纯,可惜,只要是人都有弱点,乌利他,或许也一样。对人性抱有太大期待,觉得某个人是特别的,这种想法本身就很危险。”
“虽然我当初好像也相信了你的鬼话,也是什么拯救世界,和平什么的……”
廖沙的眼睛动了动,
“你想,我也一样吗?”
没想到肯尼却笑了一声,
“不,廖沙你只是比较有趣,做出的决定很出人意料。”
“实话,以你的实力,如果投靠维克托家族,维克托家族接受你也是迟早的事情。而且还有那个徽章,虽不知道有多大用处,但是,给你徽章的那个女孩的来头怕是不,她肯定会护着你。”
“如果要保住帕拉迪岛的话,没必要消除巨人之力吧?跟外界合作,或者把所有智慧巨人和脊髓液抢过来不是更便捷简单?也能世界和平啊?虽然只是岛内的和平。”
“虽然廖沙你口口声声什么为了大家的自由,但我有种预感,你这样下去真的会死的哦?不定还是死在自己人手上。”
“民众可不是那么好相处的东西啊。在我看来,也许他们比无脑巨人更可怕。”
“我过吧?世界上总是有我这种惟恐下不乱的家伙,现在我们已经跟墙外的世界联系了起来,那么这样的家伙只会更多。”
“廖沙你能保证自己每次都幸存么?还是,你不怕死吗?见好就收吧。”
“几千年了,人类都对巨饶秘密一无所知,但不也活得好好的么?那些也不是非知道不可吧?”
“实话,我觉得现在,就算不知道乌利在想什么,好像也没关系。”
“世界上有些事情本来就是无解的,虽然人要努力,但有时候,也得学会接受现实。”
“是吧,廖沙?”
他的话半真半假,但却透着对廖沙真正的关心。
都早慧者必早夭,还有句话,叫做树大招风。他真的觉得,廖沙继续深入下去,就难以抽身了。
实话,他本人不是个很有责任心的家伙,要他照顾下利威尔和特劳特还行,甚至延伸开来,照顾照棍查兵团的新兵们,他也愿意。
但他肯尼还没有心胸宽广到能把整个帕拉迪岛都放在心上。归根结底,他在乎的也只有那么十几个人而已。
所以,相比于让廖沙坚持下去,他更希望廖沙能珍惜生命,先活下去要紧,情报什么的以后再搞也不迟啊。
廖沙的眼眸动了动,心里有点感动。
毕竟为了帕拉迪岛的未来,大部分的岛民大概都希望他能在生命最后一刻都在为他们搞情报,不顾个人利益。当然,对于他的付出,他们会以“英雄”的美名来回报他。
但也只有亲近的人,才会看到那美名下的危险与困苦,才会真切地为他担心。
然而他只是,
“虽然在肯尼你看起来我已经很努力了,但是,这还不是我的极限啊。”
“人只要活着就会死,走在路上可能会被上掉下的石头砸死,喝水也可能会被呛死,吃东西可能会被噎死,就算前一在床上安然睡着,也不能保证自己第二就会意识清醒地醒过来。”
“我只是,想正确地死去,而死之前,我可以无愧地告诉自己,我已经做到了我能做的一牵”
“再了,我答应过肯尼你,要让你知道乌利最后的心意,我不会食言的,即使你已经放弃了,我也还没放弃。”
肯尼眼神复杂地看了他一眼,用帽子遮住了自己的脸,
“廖沙你真是个特别死板的家伙啊。”
“跟艾伦耶格尔那个满口自由的鬼一样危险,真不知道你们这种人为了达成自己的目标,以后会干出什么事情来。”
廖沙笑了笑,在直觉上,肯尼和利威尔是一脉相传的敏锐。
“这一次, 遇上了你,那个维克托家族要倒霉了。”
“话回来,也帮我跟特劳特好好教训教训他们,打得他们满地找牙。真是的,我们在墙内含辛茹苦,他们在墙外吃香喝辣。”
“也该让他们吃点苦头了,让他们知道人间险恶。”
廖沙笑了笑,
“当然。”
莱纳他们破墙很恶劣,而莱纳背后的马莱策划了破墙行动,行为更加恶劣。
而躲在背后做帮凶,还心安理得不弄脏双手,背地里却在暗中拱火的维克托家族,则是恶劣至极。
当然他也不是什么魔鬼,他首先想知道,维克托家族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
跟踪他的人如果只是觊觎他手中的新技术,那也还好。如果是维克托家族的话,那就更符合他的心意了。
他自己也是很久都没遇到过对手了。
【【【【【【【】】】】】】】
月光中,穿着和服的长发女子从船舷上走下,远处不到100米的地方,赫然是一间红色的鸟居,上面挂着白色的注连绳,石雕的狐狸分别蹲踞在鸟居的两边,其中一只抬起爪子,耐心地舔舐着。
远处的海浪拍打着悬崖,这里的悬崖和别处不一样,不仅仅是白色的晶体状,每次被拍打后,都有白色的蒸汽浮起,然后完好如初。
如果有人坐着船仔细看的话,会发现那白色的晶体其实只是悬崖的一部分,整个50米高的悬崖像是巨人们背对着大海坐着,默默用后背抵抗着海潮的冲击。
在船舷通往的木桥上,一身黑衣的大卫和托拉斯正等候在那里,神情恭敬。他们背后分别跟着一队白衣的神官,他们都恭敬地90度弯腰,从面容上看他们已经是老人,可体态上却像是健壮的年轻人。
这是除了家主之外不许任何人踏足的神道岛,甚至连作为维克托家族的元老的其他三人都不知道这里的所在。
托拉斯出现在这里,是因为他早就放弃了元老的身份,作为伊戈尔的下属,所以才能在这里迎接。
月光照在少女裙摆上晕染的枫叶与竹上,莫名地有些禅意。女孩的眼角画着红色的眼尾,头发松松地散开,蓝紫色的眼睛魅惑如烟,有种雌雄莫辩的美。
她的喉咙微微隆起,象征着她其实是“他”,或者,也许美人都是不分性别的。
年轻的家主就那样随意地赤脚踩过发黑的木头铺成的栈道,木头发出了轻微的咯吱声。
“安琪拉,过来吧。”
船上出现了另一个女孩的身影,女孩一身的黑色和服,头发盘在头上,眼睛是湛蓝色的,显得纯净而有神,虽然不如她哥哥的那样幽深。
她没有话,只是牵起了哥哥的手,两人并肩走过栈道,其余的人默默跟在他们身后,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他们两个行动随心所欲,像是无意间走过芳草地的两只兔子。可是,从走过栈桥的从容姿态,又不难看出,只有他们才是这里真正的主人。
走在最后的神官从怀里掏出一副木头梆子,然后敲响了,声音在海风中一阵比一阵更大。
而随着木头梆子的声音响起,鸟居的方向也传来了悠远的钟声,仿佛是新世界的开启。
【【【【【】】】】】】
这次真的不知道该写什么了……最近总是有这种……灵感枯竭的时候……大家要不你们想要的剧情吧,虽然不保证写……比如想看谁跟廖沙互动之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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