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真和康福来将船栓在岸边的大树桩上,便到亭子里欣赏这湖光山色:郁郁葱葱宛若仙境,岸边垂柳荫荫,湖面波光粼粼,远山层峦叠嶂,处处鸟语花香,不时有大鱼跃出水面泛起涟漪,几只白鹭在湖上飞舞觅食。
直性子的康福来,眼里看着湖景,心里却一直纳闷着刚才那个红衣女子,他好奇的是一个女子为何会孤身一人在湖心岛,更奇怪的是她一见到有人来就下意识的躲开了,心想这其中难道有什么蹊跷,便不时的回头望向竹林,却不见她的身影。
康福来有些疑惑道:“师父,刚才那红衣女子真奇怪,一见我们就躲起来了,会不会有什么蹊跷?”
“嗯,我们去竹林里看看。”梵真道。二人顺着竹林径往里走,没走多远就听到“扑通”一声,像是有人落水的声音。
“不好!快去看看!”梵真急声道,康福来立刻反应过来,向着水声的方向飞奔过去,大步穿过竹林到了岸边,果然是那红衣女子在水中挣扎,湖水已经没过了她的脖子,康福来顾不得许多,纵身一跃跳入湖中,奋力将那女子拖回了岸边,梵真也赶过来帮忙。
多亏救的及时,那女子并无大碍,只是埋头不停地哭泣,也不愿起身。看她模样有十五六岁,一身红花裙,发上凤头钗,像个新娘子打扮,虽然狼狈不堪,却相貌端庄,生的十分精致。
“这位妹子有什么事想不开呢,何必寻短见!”康福来急切的问,那女子只顾哭泣,听了这话哭得更伤心了。
“妹妹别哭了,有什么难过事儿就跟我们吧,兴许我们还能帮的上忙呢。”梵真安慰道。
“我...我...呜呜呜...”女子用打湿的袖子蒙住脸边哭边抹,秀美的脸庞都哭花了妆。
“好了妹子咱不哭了,你家住哪里,我们先送你回去吧。”康福来道。女子这才抬头认了救命恩人,看二人一脸正气,这才跪下磕头道:“多谢二位恩人相救,我只是一时想不通。”女子着,哭哭啼啼的抹了抹眼泪。
“看你一身红花妆,莫非是个新娘子?”康福来好奇道。
女子起身道:“这位哥,不瞒你,昨儿个正是我大婚之日...可是...可是...呜呜呜...”女子着又哽咽起来,仿佛到了伤心处。
“难道是昨下午经过东篱客栈的那支迎亲队伍?”康福来这才想了起来,顺口问道。
“正是...”女子抹着眼泪道。
“这怎么回事,难道新郎虐待你了?还是你不愿意嫁,逃婚出来?”康福来关心的问。
“哪里是我逃婚!实不相瞒,那迎亲队虽带着三书六礼来娶,可要拜堂之时,却找不到新郎!后来才知道他根本没有来!”女子道。
“什么?!听过新娘逃婚的,这新郎逃婚还是头一次听!”康福来不解道,气呼呼的为那女子打抱不平。
“这样吧,色也不早了,我们先送你回家,路上你再慢慢道来如何?不然你的父母可要担心啦!”梵真温和道。
“嗯,好!多谢这位大叔,还有这位公子!救命之恩没齿难忘。”那女子颇有礼数道。三人回到船上,不到半个时辰就到了渡口,付了船钱便送那女子回家。
师徒俩一路上安慰那女子,得知是这城中名望华家娶亲。到了她家,新娘的父母早在门口迎望,并派人四处寻找。
母亲见女儿一身狼狈已猜到大概,一把抱住女儿哭道:”可怜我女儿啊!遇上个这么不经事儿的主儿,损了我家名节,还差点儿害死我女儿!”
“娘啊,爹爹,恕孩儿一时鲁莽,独自去湖心岛寻了短见,真是愧对父母养育之恩!孩儿知错了,幸得二位恩人相救,不然孩儿恐怕是见不到爹娘了!呜呜呜...”女子扑在娘亲怀里哭诉。
新娘的父亲急忙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恩人快请进屋,我家要好好感谢你们的救命之恩!你们母女俩也别在门口站着了,进屋再吧,让人家看笑话!”
刚要进屋,一台花轿停在门口,一个雍容华贵的老丈从轿子里出来,原来是华家来道歉了。
“哼!好你们华家三公子干的好事!逃婚容易,却不顾我女儿名节!这叫她以后怎么做人呐!这不刚从湖边回来!若不是这二位贵人相救,恐怕再难相见了...”女子的母亲埋怨道。
“哎呀亲家,亲家!真是对不住啊...!我们也不曾想到这逆子竟敢逃婚!老夫这就给您家赔不是来啦!快快!把礼物抬上来。”华家老丈诚心道歉,并令家丁抬上赔礼。
“谁跟你是亲家!有名无实罢了!”女子母亲怒道。
华老丈看着委屈的儿媳和火冒三丈的亲家,支支吾吾的也不知道该什么好。
“哎,好了好了,再怎么也是亲家,来来来,都进屋吧,进屋吧,进来再。”新娘的爹爹道。
这时,出去寻找新娘的管家也回来了,看到姐平安无事这才松了口气。众人全都进屋坐下,梵真和康福来也被请进屋子,那新娘的母亲要当面酬谢。
“多亏二位恩人,请受老朽一拜!”新娘的爹爹着就行大礼,梵真连忙起身托起那老丈道:“不必言谢,我们碰巧在湖心岛游玩,正好遇见你家女儿,都是缘分,我们只是做了该做的事。”
那老丈吩咐家丁端上一盘金银拿在梵真面前。那新娘母亲道:“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愿献上金银一盘,恩人请收下吧!”
“谢谢您的好意,我们救人乃是情理之中,换了谁都会那么做,您老的心意我们领了,真金白银对我们并无太大用处,您家女儿安然无恙就好!”梵真推辞道。
“哎,这怎么行!救命之恩礼当笑纳!恩人莫不是嫌少?”新娘母亲道。
“不不不!我们真的不要钱!感谢您老人家的一片心意!”康福来推辞道。那母亲看二人如此推辞,一时不知所措。
“看二位神情不像是常人,就不难为你们啦,恭敬不如从命,日后若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我家一定倾囊相助!”还是女儿父亲有见识,看二位恩人不像世俗之人,便婉言道谢。
“这便好,我们讨杯茶喝就心满意足了!”梵真笑道。
“光顾着理了,却忘了招待恩人,真是罪过,快去沏好茶来!”新娘父亲赶紧使唤家丁道。
“哎!我华家竟出了这么个祖宗!实不相瞒,犬子名叫清,正是我那三公子,但他并非我与内饶亲骨肉,他虽姓华,却没有我们华家子孙的一点样子!”华家老丈悲愤道。
“什么?不是亲骨肉!?怎么从来不曾听你们起过!真是屈煞我女儿了!”女儿母亲惊讶道。
华老丈语重心长道:“此事来话长!记得十五年前的中秋,有个白袍道人抱着个婴孩求我将他收留,我看那孩子生的眉清目秀,很是俊俏,便答应了那道人将他收为养子,我们一直也将他视作亲生儿子一样看待。”
“哦?愿闻其详。”新娘父亲道。
“唉,这不到了婚嫁的年纪,这才找上你家亲!哪知他根本不愿嫁娶,整抱着他那本书念叨,在学堂里也是个另类,先生教的他不学,就看他自己的书,后来连学堂都不去了!”华老丈接着道。
众人听得一脸惊奇,华老丈又道:“教书先生他异于常人,很少与同窗伙伴玩耍,生性孤僻,不苟言笑,平日里跟家人话也很少,总是一个人在那读书。”
“哼,竟是这么个主。”新娘母亲埋怨道。
“后来清长大了些,我们的话也听不进去,就喜欢一个人往深山里跑,好好的府宅不住,荣华富贵不享,偏偏自个儿在山里盖了间茅草屋,一住就是个把月,很少回来。我们也管不住他,就想找个人家兴许能管教管教,收收他这野性子!没想到他竟做出这种伤害理的事!”华老丈越越气。
梵真听到这,眼前忽然一亮,问道:“三公子现在何处?”
“我们也不知在哪儿!想必就是在那山里独活吧!哎!真是气死我了!”华老丈摇头道。
康福来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扭头看着师父,梵真点点头悄悄冲他使了个眼色。
“敢问那白袍道人是何许人?”梵真问。
华老丈道:“不知姓名!从那以后再也不曾谋面,只记得那道人上了年纪,面带红光,眉宇清秀,手持一支拂尘,一看就是个修道之人。他将清和一本书托付给我,并嘱咐我在他六岁时把书交给他看。”
“后来怎么样了?”新娘听得入神,竟也关心起来。
“哎,自从给了他那本书,他整个人就变了。不过这孩子虽有些孤僻,但品行却端正的很,乐于助人,整日无忧无虑,无欲无求的,家里的金银珠宝从来都不看在眼里,比起他那两个哥哥,真是大大不同啊。”华老丈道。
梵真边听边点头,只问道:“他那茅草屋在何处?”
“就在那洞庭山谷底,我们年纪大了根本走不远,这山高路远的,只好让家丁每个月送去些衣食,也好尽父母之责!”华老丈无奈道。
“原来是这等公子!真是屈煞我家女儿!为何不早!”新娘母亲埋怨道,华老丈听了更是惭愧的无言以对。
梵真忽然起身道:“色不早了,我们这就告退了,多谢各位款待!”
“哎?恩人着什么急啊,吃了饭再走不迟!您家住哪里,也好日后答谢!不然老生着实过意不去!”新娘母亲道。
“我们只是过路的,就不劳烦您啦!我们还要赶路,这就告辞了!”梵真着便和康福来行礼告别。
新娘母亲道:“好吧,恩人执意要走,那我们也不强留,记得日后有需要帮助之时尽管吩咐!”众人在门口相送,二人回到了客栈。
“师父,为什么不留下吃完饭再走呢?我这肚子都...嘿嘿。”康福来道。
“那个华清,很可能就是我们要找的人!他们商量逃婚的事,我们毕竟是外人,再留下多有不便,不如知趣些早点回来,好让两家握手言和啊。”梵真道。
“哦,知道了师父!华清...总算是有些眉目了。”康福来感叹道。
第二一早,二人便来到洞庭山脚下。抬眼望去,此山巍峨耸立,郁郁葱葱,苍松挺拔,白桦成林,山峰彼此相连,绵延起伏。
二人寻着野径往山里走,一路上丛林密布,野花盛开,爬了半个时辰,终于到了一座山头,左边是悬崖,右侧隐约可见一条路通向下一座山峰。
山间白雾笼罩,流动的雾气从山脊向上迅速爬升将山峰团团围住,只见山腰不见峰。康福来站在山头的石头堆上向前眺望,有那么一瞬间眼前忽然露出山峰一角,很快又被云雾遮住。
“师父,此间大雾弥漫,我们该怎么走呢?”康福来望着前方道。
“不妨事,我们在这儿歇息片刻,等云雾散去再走。”梵真着,从包袱里取出两个烧饼,分给康福来一个,两人便在这山麓上稍作歇息,康福来从旁边的泉眼里盛了些水与师父同饮。
忽然,云雾深处传来一阵清亮的笛声,那曲声悠扬婉转,在山谷回荡,十分动听,二人都被这笛声吸引。“真好听,想不到这深山中还有这般文雅之人!”康福来感叹道。
“雾了,咱们走吧,就跟着这笛声。”梵真道。二人起身从径下去,又是一段蜿蜒曲折的密林路。
此时雾已散去大半,阳光渐渐透射林间,视野也变得开阔起来,但脚下的路却越来越泥泞,显然这里刚下过雨不久。
二人步履艰难的往前挪动,半个多时辰后才走出密林。只见前方一条陡峭的山脊直通面前的一座高峰,山脊下是深不见底的山谷,而这山脊却是唯一一条通向前方的路。
“师父,这里应该就是上洞峰了吧!真是比那白虎峰还要巍峨峻峭!”康福来抬头望着眼前的山峰感叹道。
“是啊,前面的山脊可要心些,两侧都是悬崖。”梵真着先走了上去,康福来跟在后面。
这山脊齐肩宽,一次只容一人通过,稍有不慎就会跌入谷底。
康福来心的探出头看了一眼悬崖,大雾中隐约可见谷底生长着大片金银色的花,远处有一道瀑布直落崖底,山鹰在山谷上空盘旋啼鸣,两峰间有群鸟飞舞,另一侧的山崖上有个巨大的洞穴,里面似乎别有洞,却看不到通向洞穴的路。
二人心翼翼的走过山脊,终于到了对面的山峰下,前方又有一座洞穴,脚下并无其他路可走。
二人只好从洞里进去,只见洞内怪石林立,洞壁上有一大片蝙蝠,见有人进来,惊的四散而逃。好在洞穴并不长,一会儿就到了尽头,眼前这才变得开阔起来,那洞外群峰耸立,云海呈祥,真是美不胜收!
“师父,眼下有两条路,前方到下一个山峰,右边一条路似乎是往谷底去的。”康福来话音刚落,山下又传来一阵笛声,还是刚才那曲调,声音似乎近在咫尺。
“没错,走右边的路,我们去谷底。”梵真道。二人顺着路往下走,走到半山腰,就看到谷底有一片粉色,果然有座茅草屋坐落其间,屋顶有炊烟,笛声也越来越近。
二冉了谷底,恍若置身世外桃源,只见眼前开满大片细条状的银色花朵,在那银色花朵间还夹杂着一些同样形状的金色花朵。
“师父,这是什么花?”康福来好奇的问。
“是金银花。”梵真道。
“哈哈!原来是金银花啊!我怎么看着眼熟。”康福来恍然大悟的笑道。
“平日里你见到的那是晒干的药材,这里生长的野花吸收这山间的灵气,清热解毒的功效会加倍。”梵真着,顺手摘了几朵闻了闻道:“嗯,这里的金银花的确是上好的药材!”
“师父,要不我们摘些吧。”康福来道。
“好,不过先不急,眼下先找到他再。”梵真道。
二人顺着满是金银花的山坡朝茅草屋走去,只见前方山桃花绽放,芬芳扑鼻,不时有野蜂飞过,鸦鹊歌舞,忽然间那笛声停了下来。
二人来到跟前,屋子外围着一圈篱笆,左右各有一棵大樟树,只见炊烟不见人。
忽然从树上传来一个沉稳的声音:你们是什么人?!”
“你可是华清?好个逃婚郎!”梵真抬头笑道。
“哼!可是爹娘派你们来捉我回去的?”那大樟树上半躺着个翩翩少年,手里握着一支绿笛,一身青绿色长袍,懒洋洋的在树枝上话,一副漫不经心的神情。
“我们要是捉你,就带家伙来了,你看我们赤手空拳这般打扮,怎么会是来捉你的呢,我们倒是救了你那娘子的命。”康福来道。
“什么?她!她...哎!”那少年长叹道。
“她昨儿个下午跳湖了,我们正好在那游玩就救了她。”康福来道。
“怎么会这样,她真不该...!这事儿也怪我!”少年着从树上一跃而下。好个俊俏的公子哥,黑发褐眸,矫健身姿,眉宇间透着几分英豪之气,眼中藏有文韬武略。“二位的可是真的?你们来山里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个?”那少年好奇的问。
“我们长途跋涉来找你,当然不是为了这些俗事。”梵真道。
“那你们是...莫非你们是从定川州来的!?”华清问道。
“嗯?你是怎么知道的?”康福来一脸疑惑的问道。
“你们...你们真的是从定川州来的?”华清走过来惊讶道。
“不错!我们来自定川州太和宫,我叫梵真,是御前太医,他是我的徒弟康福来。”梵真道。
“哦...师父曾言,将有定川州的贵冉来,今日果然应验。在下华清,遵师命在这里等候二位多时了!”华清躬身行礼道,康福来听了这番话,惊讶的愣在一旁呆呆的看着眼前的英俊少年。
梵真回礼道:“不必拘礼!清,我们终于见面了!敢问你师父是谁?”
“梵先生,师父曾叮嘱我不要对任何人提起他的名字,师父对我恩重如山,将我托付给华家,告诉我将来要成为希纳国的祭司,我怎敢私自婚配!奈何养父养母待我如亲身骨肉,父母之命我岂能违背,但又不能违背师命,这真叫我左右为难,我只好逃婚出来了!”华清无奈道。
“原来如此!”梵真道。
“我在这山谷里才能更好的修行,于是就盖了间茅屋,遵师命等候二位的到来!真是上垂怜!实不相瞒,我早已看透这尘世间的业缘纠缠,更不愿浪费精神,那些流言蜚语不会影响到我的,我就在这儿做好我该做的事,没想到你们真的来啦!”华清激动道。
“既然你都知道了将来你要走的路,那我问你,你愿意跟我们走吗?”
“在下尘缘已了,一心为国,愿意终身奉献希纳国,哪怕献出自己的生命!”华清义正严辞道。
“好!好清!你虽然具备祭司潜能,但要成为祭司还有很多需要学习的东西,以后就随我慢慢与你道来。”梵真着,从怀里掏出亲手抄写的《漫乐谱》前三章交给华清,书的封面并没有写字。
华清接过书看了看道:“漫...师父,这个字该读快乐的乐,还是音乐的乐呢?梵先生,这是什么书啊?父亲在我时候给了我一本《道德真经》让我认真研习,只是师父的嘱托,后来师父与我约定在这山里相见,并在此传授我道术。”
“《漫乐谱》,念音乐的乐。拿好它,只准你自己学习,不要给陌生人看。”梵真嘱咐道。
“谢先生赐教,在下记住了。”华清道。
“福来,有机会我会教你太极术与圆立术,但这书中的其他内容,只有具备祭司潜质的人方可修习,不然就会有危险,你可明白?”梵真语重心长道。
“徒儿谨遵师命!”康福来道。
“梵先生,在跟你们去定川州前,我要先回家一趟,以拜别父母养育之恩。虽然不是亲身父母,却将我抚养长大,也是我唯一的亲人...师父告诉我,在很久以前他将我托付给二老,而我的亲生父母在生下我后便过世了。
“好,我们也跟你一起回去,也好向老人家有个交代。”梵真道。
“嗯,那我们明早便去,今晚就请二位在寒舍暂住一宿...哎,还真有些舍不得这里...在下还有一事相求,望先生相助。”华清道。
“你快吧,什么事?”梵真问。
“除了师父,只有养父养母待我恩重如山,我无以为报,还常惹他们生气,让他们操碎了心。我那养母一向患有眼疾,腿脚也不好,近几年更是下不了床,城里的几个医生都给看过了,也喝了些汤药,除了胃口和精神好一些外,并没什么用处,看她整闷在家里走也不能走,看也看不清,在下心中很是难受,只恨自己不懂医术。您是御医,一定懂得如何治疗,恳请您到家中为母亲医治,在下给您磕头了。”华清着,向梵真跪下恳求。
“清,快起来吧,治病救人乃是医者的本分,何况还是你的亲人,我们注定有缘,放心吧,我会给她看的。”梵真扶起华清答应道。
“谢谢梵先生!福来兄,你们快请进屋坐吧。”华清邀请道,从石槽里舀出早上刚打的山泉水沏上一壶好茶,拿出自己珍藏多年的青瓷茶杯为二位斟茶。
“这谷底真是个好地方,刚才我们过来时看到大片的金银花,我已经想到了医治你母亲眼疾的办法了。”梵真微笑道。
“哦,师父也是金银花,还给这谷底起了名字叫银花谷。敢问梵先生,该怎么治母亲的眼疾?”华清问道。
“金银花有清热解毒的功效,待我一会儿与福来采一些来制成银花露,滴在眼内,便可恢复如初。”梵真道。
色渐入黄昏,华清将平日里攒下的山珍野味全部拿出来,做了几道菜款待二位。吃过饭后,便在屋子里点起蜡烛看起梵真给他的那本书,梵真和康福来提着篮子摘了些金银花回来。
“师父,徒儿只知道金银花可做汤药,这银花露又该如何制得?”康福来问。
“药有丸散膏丹,酒露汤锭之分,只要将鲜花泡在水中煮沸,再盖上盖子放在室外,夜晚便可在盖子上蒸腾凝结成露,早上我们便可以收集了。”梵真道。
“原来是这样!”康福来着,便按师父所将金银花泡在水中,用柴火煮沸后盖上竹盖放在窗外,只待明日采收。
转眼夜已深沉,银花谷的夜空繁星密布,二人坐在院中抬头仰望着星空,感受着这银花谷难得的幽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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