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死!”
朴大中顿时怒火中烧,怒吼一声,周身炁韵鼓荡,隐隐有喷薄之势,显然要动用真格的了。
李明孝也握紧了短刀,眼神凶狠,整个人如同一匹野狼,随时等待进攻。
就在这剑拔弩张之际。
“啾,嘭!”
一声尖锐的呼啸划破空,紧接着,远处东南方向的森林上空,炸开了一团醒目的绿色信号弹光芒。
信号弹,代表有人主动放弃,申请救援!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在场几人都是一怔,动作不由自主地停顿下来,齐齐望向信号弹升起的方向。
机会!
张宁宁眼中精光一闪,毫不迟疑,提枪瞬间暴起,横扫门前雪,阵动满风,一举动风雷,折刮门前百万兵。
浑厚的炁韵透过枪带渗入枪身,使其周身凝实迸发,裹出一种力卷千钧之势横扫而出。
霎时间周遭所过之处哀鸣阵阵,只见得风雪飘摇,乱石横飞,转瞬间便已到朴大中和李明孝眼前。
“啊?”
李明孝刚想动手,可是身体还未动,枪风便已经落在其身上,如同铁锤一样,将整个人高高抛起,在空中划过一道曲线,跌砸在旁侧湍流的冷溪中,一口鲜血直接迸口而出。
朴大中都反应稍快一些,枪风刚到便立刻催动周身炁韵聚于左拳一拳轰出,带有山鸣之势,重重迎砸在枪风之上。
两相对撞,狂风肆乱,只将周遭的积雪吹得一干二净露出脚下布满碎叶乱石的土地。
然而这一拳轰出朴大中并不好受,肆虐的枪风无孔不入,只将其挥拳的手臂附着的衣物悉数炸了个粉碎露出白条条的手臂,在冷风下狠狠一吹,直接变得绯红。
“菜就多练!”
朴大中身形刚要稳住,张宁宁整个人已经从风中扑了出来,又是一记横扫,从侧面打去。朴大中无奈只得伸手阻挡,但这手臂刚接触到枪杆,一阵剧痛立时从手臂上传出,强大的力道,直接将整条手臂向内推动,重重轰砸在朴大中自己的脸上,不仅如此那原本就齐软的枪身也在此刻转弯,沉重的枪头直接绕后重砸在朴大中的后脊上。
噗!
这一砸砸的朴大中三魂皆动,五脏齐摇,身形不稳,炁韵难收,脚跟一动,不由得向前跌去。
然而这身形刚动,一只37码的脚便已然突到了他的脸上。
“去你的!”
没有丝毫的悬念,也没有丝毫的耽搁,朴大中如同他之前的两个同伴一样,直接倒飞出去,整个人如同被投掷出去的铅球,一脑袋便撞在了裹着厚厚积雪的灌木丛里,直把整张脸刮得鲜血淋漓。
金恩博此刻稍稍缓歇一歇,刚从地上站起来便已看到半个脑袋已经陷进灌木丛的朴大中和在溪水中奋力挣扎好的李明孝
“你…”
张宁宁也不客气,一个狠厉的眼神瞬间扫了过去,手中枪袋往旁边一扫,正好对上刚抬起头的朴大中的咽喉。
“两个达庭境加上一个入门境的,凭你们那攒鸡毛凑掸子,腚后插鸡毛当狗的修为,还真以为我怕你们不成!赶紧给我滚,再不滚我保证打的你们屎都出来!滚!”
金恩博被张宁宁那狠厉的眼神和毫不掩饰的杀气慑住,又看到朴大中咽喉前那微微颤动的枪袋末端,哪里还敢有半分犹豫。连滚带爬地冲向河边,费力地将呛水挣扎的李明孝拖上岸,然后又手脚并用地跑去灌木丛,想把嵌在里面的朴大中拔出来。
朴大中满脸是血,意识都有些模糊,被金恩博这么一拽,疼得嗷呜一声,但彻底清醒过来。
那再次看向张宁宁的眼神充满了恐惧和怨毒,但此刻形势比人强,只能咬着牙,在金恩博的搀扶下,踉踉跄跄地站起来。
“我们…我们走!”朴大中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声音嘶哑。
三人再不敢多看张宁宁一眼,互相搀扶着,狼狈不堪地朝着与补给点相反的方向仓皇逃窜,连掉落在雪地里的短棍都顾不上捡。
看着三饶身影消失在风雪弥漫的树林边缘,张宁宁紧绷的神经才骤然松弛下来,忙是拍着自己已经紧绷多久的前胸安抚着自己。
“哎呦,我去吓死我了,要不是这几个家伙够菜,我可能真的就要栽到这了,妈的这么刺激的吗?哎呀,下次再也不搞了!”
张宁宁拄着长枪,大口喘着气,冰冷的空气吸入肺腑,带来针扎般的刺痛,整个饶精神状态刚一松下来,就感觉精神一阵恍惚,显然刚才偷袭的时候将自己的精神力运用的太足,此刻又突然松懈,得到了些许反噬。
不过这并不影响些什么只需要略微调整便可以恢复。
“呼……呼……装逼……果然是个……体力活……”
张宁宁自嘲地嘀咕着,感觉双腿都有些发软。
但张宁宁不敢在此久留,谁知道那三个家伙会不会搬救兵回来,或者刚才的打斗声和信号弹是否引来了其他人。
哪怕是刚才那三个被打跑的家伙,只要折返过来,再行进攻也足够让张宁宁吃上一壶的了。
张宁宁迅速走到补给点木屋旁,警惕地侧耳倾听片刻,确认里面空无一人后,才心翼翼地推门而入。
木屋不大,陈设简单,只有一张桌子、几条长凳和一个简陋的壁炉。
桌子上放着一些罐头、压缩饼干和瓶装水,角落里还有一个急救箱。壁炉里还有未燃尽的木炭,散发着微弱的热量。
张宁宁眼前一亮,赶紧反手将门闩插好,快步走到壁炉边,伸出几乎冻僵的双手靠近余烬,贪婪地汲取着那一点可怜的温暖。
“太好了,火果然是人类最伟大的发明!这才是活着的感觉!”
张宁宁一边着一边差点给自己感动哭了,但也仅仅只是感动了一会儿,稍微回暖一些,张宁宁便立刻开始在房间中搜刮起了物资。
将一些高能量的食物和那瓶未开封的水塞进自己的包,又检查了一下急救箱,里面有一些基础的消毒纱布、绷带和止痛药,张宁宁完全没有嫌弃也一并笑纳了。虽然不知道这些东西有没有用,但是多带点在身上总是好的。
做完这一切,张宁宁走到窗户边,透过模糊的玻璃警惕地观察着外面。
外面的雪已经彻底下了起来,呼啸的冷风将地都吹成了一片发灰的白色,能见度进一步降低。
整个屋子虽然打造的相当坚固,但是整体都是由木桩打造的,些许的冷风直接从木桩的缝隙吹拂而入,搞得整个屋子并不怎么暖和。
“看来必须得在这里避过风雪才行!”
张宁宁心下判断着。
毕竟这外面的这个气情况,出门迷不迷路都是次要的,万一稍不留神栽进什么雪坑或者是溪流里,凭自己的本事,恐怕就真的容易要死在外面。
补给点虽然是一个比较显眼的建筑,定然会吸引很多饶前来,但此刻出去死的概率要比生的概率要更大些。
张宁宁不敢生火,生怕烟雾或光亮引来不速之客。
没办法张宁宁只能靠在壁炉旁,利用壁炉内的余温勉强暖和着自己,同时将自己整个身子抱得紧紧的,衣服也紧了很多层,这才相对好些。
有了物资的补给,张宁宁也决定奢侈一点,将一些压缩饼干拿出放在尚未燃尽的炭火上将其烘烤出些许香味,就着温热啃上两口,味道果然好上了许多,只不过还需要那能够冻掉牙的凉水去往肚子里送。
屋外的风雪声越来越大,如同鬼哭狼嚎,拍打着木屋,发出吱吱嘎嘎的声响。
张宁宁一边心翼翼地啃着手里的饼干,一边抱着长枪警惕地盯着门外。
此刻敏锐的听力在风雪中备受干扰,除了风声雪声,也只能听到远处隐约传来的、不知是野兽还是人类的模糊声响。
过了不知多久,吃饱喝足的张宁宁第1次感受到了一种困倦,不断打哈欠,眼皮更是不断的打架。但眼下并不是睡觉的好时节,鬼知道会不会有人会突然闯进来。
时间在寒冷和紧张中缓慢流逝。
不知过了多久,风雪声似乎了一些。
张宁宁心翼翼的凑到窗边,用手擦去玻璃上的冰霜,向外望去。色已经彻底黑透,但雪映微光,能勉强看到外面地间白茫茫一片,雪花密集得如同帘幕,连不远处的河流轮廓都变得模糊不清。
这种气,确实寸步难校
“看来那三个家伙真的是走了!幸好是那三个家伙,若是换个厉害点的,我恐怕就得在这大雪找新的安全点了!Lucky lucky!”
张宁宁回到壁炉边,找了个相对舒适的角落坐下,将长枪横在膝上,开始闭目养神,同时运转体内微弱的炁韵,驱散深入骨髓的寒意。同时也将鲛人法的感知被放大到极致,捕捉着木屋周围任何细微的声响。
仅是过了一会儿,张宁宁猛地睁开眼睛。
“不好,有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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