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结束一次酣畅淋漓的亲密,空气中还弥漫着未散尽的、令人脸红心跳的气息。
她慵懒地趴在床上,薄薄的夏被只盖到腰际,露出光洁优美的背部曲线和那引人遐思的饱满弧度。
李睿侧躺在她身边,手指带着汗湿的余温和事后的缱绻,极其缓慢、极其着迷地沿着她臀部的弧线轻轻描摹。
他的眼神炽热得像要融化她,声音因为刚才的激烈而带着低哑的磁性,每一个字都像带着钩子,钻进她的耳朵里,烫进她的心尖上:
“真美……”他的手指陷入那丰润紧致的肌理,带着一种近乎膜拜的虔诚和痴迷,“像……像最上等的羊脂玉雕出来的……又软又弹……我怎么都……看不够……”
那声音,那触感,那毫不掩饰的痴迷和赞美,仿佛穿越了时空,再次清晰地在她耳边响起,在她身体被触碰的地方燃起微妙的电流。
“死鬼……”
餐桌上的花茶早已凉透,奶瓶在冰箱里安静地等待黎明。电子钟跳过00:00,停职调查的第二,开始了。
……
凌晨两点十七分,市局刑警队档案室的应急灯在走廊上投下幽蓝的光晕。
王和潘剑像两只壁虎似的贴着墙根挪动,每走三步就要回头张望——尽管他们心知肚明这个点除了值班室的老韩,整层楼连只野猫都不会樱
“你确定老韩的枸杞茶里加料了?”潘剑第N次拽住王的后衣领,声音压得比蚊子哼哼还低。
王晃了晃手里印着“安神助眠”字样的茶包残骸:“我姥爷的祖传配方,大象喝了都得睡够八时。”话音刚落,值班室方向突然传来惊动地的呼噜声,像台年久失修的拖拉机。
两人蹑手蹑脚蹭到档案室门前,潘剑刚摸出铁丝,突然发现门缝底下透出亮光。他们对视一眼,同时倒吸凉气——见鬼,这个点档案室怎么会有人?
“要不撤?”潘剑用口型问。
王咬咬牙,从兜里掏出个皱巴巴的证件往猫眼上一贴:“刑技中心特别通行证,我师父抽屉里顺的。”
门锁“咔哒”轻响,推开半寸的瞬间,浓重的烟味混着方便面香气扑面而来。档案室中央的阅览桌上,技术中队的刘正翘着二郎腿嗦老坛酸菜面,面前摊着的正是他们要找的“女尸案”卷宗。
六目相对,空气凝固。
“那什么……”刘把最后一口面吸得震响,“我梦游呢。”完抓起椅背上的外套往头上一蒙,直挺挺向后倒去,落地时还故意发出夸张的鼾声。
王和潘剑僵在原地,看着这个“熟睡“的同事表演原地翻身,愣是把卷宗踹到了桌沿。潘剑眼疾手快接住滑落的尸检照片,发现每张关键部位都贴好了便利贴,上面是熟悉的狗爬字:「精斑提取位点」「阴道拭子编号1245」「内衣纤维比对报告在第三页」。
“老韩的枸杞茶……”王突然福至心灵,戳了戳潘剑,“去年扫黄那次,刘是不是……”
话没完,档案室深处突然传来纸张翻动的沙沙声。两人寒毛倒竖,只见物证科的老黄从档案架后面探出半个脑袋,手里还捧着本案情分析报告。
“我隐形眼镜掉了。”老黄推了推鼻梁上架得端端正正的老花镜,慢悠悠转身面对墙壁,“你们继续。”
接下来的场面堪称魔幻现实主义:王和潘剑在复印机前手忙脚乱,刘在桌下用鼾声打着摩斯密码般的节奏,老黄面壁思过似的念叨着“这破眼镜度数又不够了”,而走廊尽头值班室的老韩,呼噜声突然变成了《今夜无眠》的调子。
当潘剑终于抽出最关键的那页dNA检测报告时,整层楼的灯光突然大亮。所有人定格成滑稽的姿势,像按下暂停键的警匪片。
“哟,加班呢?”治安大队的周队抱着保温杯站在门口,目光在“熟睡”的刘、“找眼镜”的老黄和两个石化的年轻人之间转了一圈,“我路过闻着酸菜味,还以为食堂宵夜开张了。”
王手里的报告纸开始发抖。
周队突然转身往外走:“那什么,我夜盲症犯了,啥也没看见。”临出门还“贴心”地踹了脚电闸,档案室重新陷入黑暗前,他们分明看见这位铁面队长往地上丢了串钥匙——正是物证保管柜的备用钥匙。
复印机完成最后一张复印的提示音响起时,走廊上的广播突然滋啦作响,传来老韩梦呓般的广播:“通知……通知……请各值班人员注意,监控系统……嗝……将于两点三十分……进行例行维护……”
潘剑把热乎乎的复印件塞进内衣里贴身藏好,转头看见刘不知何时已经“醒“来,正用荧光笔在原始卷宗上批注:「精斑提取操作不规范,建议复核」。老黄则终于“找到”了他的隐形眼镜——那副一直架在头顶的护目镜。
回程比来时轻松多了。经过值班室时,老韩的呼噜声恰到好处地停了片刻,老人含混的梦话飘出门缝:“……年轻人……记得把茶钱……转我微信……”
直到钻进车里,王才敢笑出声:“咱这算不算史上最嚣张的‘偷’资料?”
潘剑把空调开到最大吹干后背的冷汗:“纠正一下,这姜—在全体同仁的积极配合下,顺利完成证据复核工作。”
……
清晨六点四十分,主卧卫生间的水声戛然而止。
滕艳兰在黑暗中睁开眼,睫毛在枕头上轻轻刮擦出沙沙声——这个点起床对李睿来太早了,通常他都会赖到由由的啼哭声响起。
她眯着眼从门缝里观察:丈夫正踮着脚在衣帽间翻找,套了件三年没穿的旧t恤,甚至反常地戴上了口罩。当看见他摸出抽屉最里层的备用手机时,她指尖不自觉地掐进了掌心。
“加班……”李睿对着手机用气音话,还特意压低了嗓音,却不知道这拙劣的演技让门缝后的妻子瞳孔骤缩。
防盗门锁舌咬合的声音刚响起,滕艳兰就掀开被子弹了起来。她随手抓起玄关的电动车钥匙,睡衣外裹了件薄外套,连内衣都来不及穿,发梢还带着枕头压出的凌乱弧度。
“奇怪……人呢?”
滕艳兰来到法医中心,却发现里面根本没有人。
“搞什么飞机……”
转了一圈没有见到李睿的身影,滕艳兰又晃悠到了食堂。丈夫一早出门没有吃早饭,想着他会不会来食堂吃饭了。
“滕队今怎么这么早来?”
食堂门口几个老同事纷纷上前打招呼。
“哦,我来……”她正要走进食堂,突然被人拽住了手腕。鲍文婕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身上还穿着瑜伽服,显然也是刚晨练完。
“滕艳兰?你怎么来了——”
“文婕,这么巧,我来找……”
鲍文婕的目光在她光脚踩的拖鞋、没扣好的风衣领口和若隐若现的锁骨上扫过,突然脸色大变,二话不拽着她就往侧门拖,“我刚好找你有事,来!“
“哎呀你干嘛,先放开!李睿他今怪怪的——”
鲍文婕刷卡开门的动作又快又急,“哎呀有什么怪的,你们家老李这么大人了,还能丢了不成?”
办公室的门刚反锁,鲍文婕就把她按在转椅上,自己堵在门前,胸口剧烈起伏:“话你今有点奇怪啊,昨不还把人家揍的鼻青脸肿,今怎么又跑来关心了?”
滕艳兰脸一红,“瞎啥呢,夫妻没有隔夜仇……”
鲍文婕确信滕艳兰还不知道李睿被免职的事情,便道:“某人昨可不是这么的……”
滕艳兰的指甲深深陷进掌心,“你把我拉到办公室,就是为了取笑我来了啊?要是这样的话,我可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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