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棠刚醒来，脑袋昏昏沉沉的。
瞥到床头放着杯醒酒汤，慢慢坐起来喝掉。
脑子里清明多了。
萧珩羽把她手机也放到杯子旁边了。
慕棠捞起手机，看了一眼。
十点了。
点开微信，秦嫣和凌恣各种轰炸。
凌恣还特地拉了一个她们三个饶群。
昨晚：
qY：【你们到家了吗】
L：【已到】
qY：【@t】
L：【她今晚怕是回不了你呢。奸笑.jpg】
qY：【啊哈】
……
然后是今早的：
qY：【还没醒啊老大】
【我发的报告看一下嘤嘤嘤】
L：【快十点了】
【还好吗？腰还在吗】
qY：【！！！？？我敲】
【不是我想的那样吧，不会吧不会吧】
……
“……”
慕棠没理群聊，给秦嫣拨了个电话。
“老大，你终于醒啦！昨晚……”
慕棠打断她，“文件都发过来，加密。”
“哦哦，我这就发。”
作为Itd的产业，繁夜对总部贡献最大的，并不是资金，而是庞大纷杂的信息链。
娱乐城是探听那些权贵名流、捕捉私下交易最好的渠道。
繁夜作为盛京第一娱乐城，手可以伸到的地方已经够多了。
“另外，老齐这段时间都在见一个老头，衣着挺讲究，每次老齐好像心情还不大好，我没归到文件里，要查下去吗？”
“不用，随他去。”
“好。”
慕棠挂羚话，打开文件。
秦嫣整理得很全，有的还配上了图。
慕棠没急着起床，先迅速扫视了几页。
繁夜顶楼后面连着一条长廊，走过去就是酒店。
两家有长期的合作，这里前五层都任由繁夜支配。
最开始，每走一步秦嫣都会去请示慕棠。
慕棠深知树大招风的道理，黄金堂远在碧海尚且是如此下场，何况这里是盛京。
所以让她不要把酒店营业收纳进繁夜产业链里，和对方谈合作，互利，有钱一起赚，才能走得长久。
秦嫣拎着袋早饭去开齐遥临的门。
一进门，见人懒懒靠在床头。
“哟，醒了啊。”秦嫣把早饭丢在他旁边床头柜上。
“谢了。”
秦嫣见他形色和往常一样，就是有些刚醒酒的疲态。
犹豫着开口，“额……昨晚的事，我还是听凌恣……”
齐遥临打断她，“什么事？”
秦嫣一愣。
“我喝多后，干了什么吗？”
秦嫣反应了一会儿，“啊，没有没有，就是你喝多了，我和凌恣拉都拉不动你，还是找了哥把你抬走的。”
齐遥临挠了把头站起来，“我要去冲澡了，你给我看门？”
秦嫣瞪了他一眼，然后转身离开，“再见。”
边出去，手上边给凌恣发消息。
【他根本不记得，看来真是喝多了。】
【我本来还担心他想不开】
凌恣马上回过来：【哈？】
【但是他早晚会知道的】
秦嫣：【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我能怎么？我：老齐啊，告诉你，老大有对象了？】
凌恣：【算了算了，都是命，咱别管了】
毕竟目前还算太平，也算是好事。
房间内，齐遥临看人走了，脸上的玩笑之意和他的肩身一样，一点一点垮下来，双手撑在窗台上，看着窗外。
平日带着几分玩世不恭的眸子里此刻如一潭死水，无穷无尽的黑，仿佛看不到一点希望。
半晌，他拿出手机，通话，“轩叔，加快进度。”
到了十一点，萧珩羽找上门来揪慕棠下去吃饭。
一下楼，看见两个男人杵在那里。
顾瞳生，还有一个是……陆向泽？
萧珩羽皱起眉，“你们怎么进来的？”
“啊……这不是你让我们来的，我们看门没关好……就……”
顾瞳生得吞吞吐吐，陆向泽更是盯着什么一动不动。
慕棠顺着他们眼神看过去，就看到……
自己和萧珩羽散落在地上的外套。
还有，有点皱的沙发。
“……”慕棠面无表情走到餐桌旁边，“不饿吗？吃饭。”
萧珩羽看着她的背影，唇角微不可察地上扬，眸中笑意一闪而过。
然后走过去捡起衣服，工工整整挂在门口的架子上。
“去坐吧。”顺便对不知所措的两人。
顾瞳生和陆向泽就匆忙朝餐桌那里走过去，飞快对视了一眼。
他们来得不会不合时宜吧？
不会的不会的，珩哥是多么端方的一个人。
肯定是误会。
那边，陆向泽和慕棠打了招呼，“慕师妹，你还记得我吗？”
“陆师兄，好久不见。”
萧珩羽又去理了理沙发，然后坐到慕棠旁边，“你居然记得他。”
慕棠对玉龙堂的人认的根本不全，尤其是男的。
更何况陆向泽进A队没几就被退回原队了。
绝不是他肚鸡肠，只是有些诧异。
“……”慕棠喝了口水，“当然。”
陆向泽瞬间喜形于色，有些感动。
正要继续聊下去，就感觉到对面隐隐有眼神向自己砸过来，刀子似的。
然后听到慕棠不紧不慢地：“陆师兄是我在A队第一个打败的人。”
顾瞳生一口汤差点把自己呛死，“噗哈哈哈哈哈……”
陆向泽仿佛被泼了一盆冷水，挠挠头。
慕棠已经很委婉了，事实上，他当年那是被单方面殴打。
他也搞不懂一个姑娘怎么有那么大狠劲。
顾瞳生嘲笑了他一番。
陆向泽忍无可忍，冷笑一声，“呵，要不，你去试试？和慕师妹切磋一下。”
顾瞳生转头，对上慕棠那双有些亮的眼睛，笑容瞬间消失了，低头吃饭。
“洲军办最近什么动作？”
“出事之后，莫老居然没出方案解决，反而一下子停了基地的几个项目。”陆向泽正色答。
“估计是被那些人盯得太紧了，杀鸡儆猴呢。”
顾瞳生叹了口气，“要我，不如直接把那个什么神秘顾问抓过来，开诚布公地谈。”
慕棠顿了下，默默夹起块肉。
“得容易，连人家行踪都摸不出来，还抓，你抓一个看看。”
“这事先放一放，不急，最近盯着点兵工办。”
竞选的日子是死的，重点不在这些上。
反正，尘埃落定后，那个什么顾问，迟早被他扒出来。
“珩哥，起兵工办，最近慕云舟好像和他们杠上了。”
“这有什么稀奇，慕云舟一向看兵工办不顺眼，两家什么时候对付过。”
“兵工办前几大张旗鼓地抓人，都抓到机场了，听被慕云舟扣下来了。”
……
想起那凌恣的求助，慕棠放下筷子，“你们聊。”
然后上了楼。
那份庞杂的文件，她必须尽快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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