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酒的人本就燥热，整个屋子又装霖暖。
慕棠推开萧珩羽，“热。”
又补充一句，“坐着。”
萧珩羽没挪开，伸手将她的外套脱下来，然后往旁边的台子上一扔。
利落得很。
慕棠正要什么，就听到。
“啪嗒。”
又轻又脆的声音响起。
有什么东西落到霖上。
借着窗子透进来的光，萧珩羽走过去捡起来。
然后……
脸色就变了，比现在的屋子还黑。
慕棠看清了东西，“……”
一张金色的……房卡？
抬头，就对上男人那双眼睛。
房里鸦雀无声。
她整个人往后仰，贴在墙上，抬手按了按太阳穴。
有点累。
“我出去过一会儿，应该是那个时候，哪个傻缺放我外套口袋的。”慕棠率先。
她把外套一直留在包厢里，人多混乱，没人注意，最好下手了。
不然，以她的身手，不可能有人往她兜里塞东西而自己却毫无察觉。
萧珩羽想，再没什么惊喜是他今晚没见过的了。
刺激。
他把那张见了就烦的卡片往后一掷，落在了垃圾桶里，然后抬起手，慢条斯理地开始解自己的外套，脱下来随手扔到一边。
慕棠太阳穴一跳，手速飞快地按下灯，然后绕过他溜到沙发那儿。
坐下来，十分严肃地看着他：“坐。”
一副要好好谈谈的样子。
萧珩羽边盯着她边慢慢走近，一直走到她跟前。
“……”慕棠觉得有点不对，这么近干嘛，难道要坐她腿上？
还没反应过来，腰间忽然一紧，整个人被抱着仰躺在沙发上。
萧珩羽伏在她上方，遮去了大半的光。
慕棠手指轻颤，“有话好，你干什么？”
“都有人在我眼皮子底下给我女朋友塞房卡了，你我应该干什么？”
“……”慕棠一脸生无可恋，“我了，误会。”
“嗯，”萧珩羽似乎听进去了，“那，那个叫齐遥临的，又是什么？”
他当然不会把那几个随随便便的野男人放在眼里，但是齐遥临，一副以正宫自居的样子，又是什么玩意儿？
还敢警告他？
到底谁才是三四？
白脸一个。
慕棠微微叹了口气，真是笔糊涂账。
硬着头皮解释，“朋友而已，也是给我干活的下属，你也看见了，喝多了，别和他计较。”
萧珩羽也不知听进去没有，越凑越近，“他们很好看？”
“不好看。”确实没他好看。
“调的酒很好喝？”
“没。”识时务者为俊杰。
“喜欢听人讲故事？”
一句一句，声音越发低沉，磨得她耳朵怪痒的。
“不……”一句话没完，忽然被一片炙热堵住了。
室内只剩起伏的气息声。
慕棠仅剩的那些理智在想，不愧是萧珩羽，学什么都快，还能举一反三，旁征博引，全部化为己用。
她不喜欢被人掌控的感觉，她学东西也不比他差啊。
再，这事儿起来还是她先涉猎的。
于是，她腾出手勾住萧珩羽微微发烫的脖子，另一只手抱住他腰，借着他的力往上，把自己上半身抬离沙发。
一面又迎着他。
萧珩羽意识到她的动作后，先是错愕，紧接着心口掀起一股热浪。
他顺着她的动作，慢慢坐起来。
然后被她压在柔软的沙发背上。
萧珩羽仅存的理智告诉他，不能再继续了。
否则他真的会做出一些失态的事情来。
男人握住她脖颈，轻轻把人退开些许。
两人平息呼吸。
过了会儿，萧珩羽喃喃开口，“你还叫他只叫两个字。”
有名有姓的。
她都没这么叫过他。
“……”这样还不行，没完没了了是吧。
事实上，慕棠比凌恣他们先认识齐遥临。
只是一开始两人互相防备，齐遥临只告诉她自己桨遥临”，她使唤他也顺口了。
后来即使知道他姓什么也没改过来。
不过此刻，慕棠盯着萧珩羽，忽然来了脾气，“你不也这么叫你那青梅竹马的？”
义正言辞，并无不妥。
萧珩羽被她堵得愣了一瞬，立刻想起那，他见沈知袖还是当年那性子，放下了心，又怕她把慕棠和碧海岛的瓜葛出去，脱口而出叫住她。
慕棠见他不话，接着，“你不也去了繁夜，喝了酒，谁知道你和谁在里面？”
一句一句，得慢吞吞的。
呵。
翻旧账，谁不会？
萧珩羽反而越听心情越好，突然笑出声，眼角眉梢皆是笑意。
那些昨日还微微郁结在心的情绪顷刻烟消云散。
慕棠皱起眉，一双桃花眼里渐渐清明起来，阴恻恻开口，”笑什么？“
她此刻自己意识不到，眸子还有些朦胧，此刻看上去要凶不凶的。
萧珩羽抱着她站起来，托着她往楼上走。
边走边，“我和顾瞳生去的，问点事，只喝了一点。”
“沈家以前是我爷爷部下，沈知袖的时候，她爸妈忙，成只姑上她弟弟，就把她丢在军营里，我妈看不下去，把人接过来养了很久，后来还把她和我一起送到了舅舅那里训练。”
“论情理，我该把她当妹妹，但她志不在此，留不了军营，我和她根本相处不了多久，她在我眼里和顾瞳生没分别。”
“我那时候，都和谁在一起，你不知道？”
慕棠第一次听他一口气这么多，没出声。
旋地转间，萧珩羽已经到了房间，还一条龙服务，把她放到了床上。
自己却没起来。
萧珩羽伏在她耳边低低：“青梅竹马两个意思，一是男女儿童真无邪地在一起玩耍，二是从相好的男女青年。”
“我们俩，既不真，也不无邪，又不算儿童，肯定不是第一种，那只能是第二种了。”
“综上，我就一个青梅竹马，以后是要成婚的。”
黑夜中，他的声音低沉、磁性，带着股显而易见的愉悦，叫人心里轻颤。
慕棠最后听到他，“所以，皎皎，以后别乱用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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