毅凡接过玉简,神识一扫,将其内容铭记于心。他抬起头,目光坚定,抱拳沉声道:“弟子领命!必不负宗门所托,定将赵家连根拔起!”
半个时辰后,五道隐晦的遁光悄无声息地穿过大阵特意开启的一道缝隙,离开了雾隐门,朝着山下的引仙镇方向,疾驰而去。
引仙镇依旧如往日般繁华,南来北往的修士、凡人穿梭不息,似乎并未受到遥远雾隐门那场惊大战的直接影响。然而,镇中最大的势力——赵家的府邸,却笼罩在一片压抑惶恐的气氛之郑
赵磐叛乱失败、身死道消的消息,早已通过各种渠道传回了赵家。此刻,赵家府邸内,核心成员齐聚一堂,人人面色惨白,如丧考妣。
“完了……全完了……”家主赵元明瘫坐在主位上,双目无神,“老祖宗他……他怎么就……”
“现在这些还有什么用!”一位脾气火爆的长老吼道,“雾隐门绝不会放过我们!赶紧收拾细软,分散逃命吧!”
“逃?往哪里逃?”另一位年老长老苦笑,“雾隐门虽封山,但其影响力犹在,我们赵家目标太大,能逃得过他们的追杀吗?”
就在赵家内部乱作一团,争论是逃是降之际,一股强大的威压骤然降临,如同无形的牢笼,将整个赵府笼罩!
王毅凡五人,身影如鬼魅般出现在赵府上空,呈包围之势。王毅凡手持宗门令牌,声音冷冽,传遍赵府每一个角落:
“奉雾隐门法令,赵磐叛逆,罪证确凿!赵家身为本族,难辞其咎!所有赵家核心成员,放弃抵抗,束手就擒,接受宗门审查!若有反抗,杀无赦!”
赵府内顿时一片鸡飞狗跳,恐慌的尖叫和哭喊声四起。
家主赵元明面如死灰,他知道,最后的时刻到了。他挣扎着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袍,脸上露出一丝惨笑,对身边几位同样绝望的长老道:“降了吧……或许,还能为家族保留一丝血脉香火……我们,并未直接参与魔教勾结啊……”
然而,族中亦有血勇之辈。赵磐的一名嫡孙,性情骄横,平日仗着赵磐的势在引仙镇作威作福,此刻见家族遭难,竟红了眼,怒吼着祭出法器冲向空:“我跟你们拼了!”
王毅凡眼神一寒,甚至无需他动手,身旁雷震抬手便是一道迅疾的雷光。
“轰咔!”
雷光精准地劈在那冲来的赵家子弟身上,将其瞬间化为焦炭,从空中坠落。
这一幕,彻底击垮了赵家残余的抵抗意志。
接下来的事情便简单了许多。在绝对的实力碾压和宗门大义的震慑下,赵家核心成员近百人,包括家主赵元明在内,皆被封印修为,如同串蚂蚱一般被法器锁链捆缚在一起。
王毅凡下令仔细搜查赵府,收缴所有财物、典籍、地契。然而,随着搜查的深入,他们发现了一些意料之外的情况。
“王师兄,”石玉柔蹙着秀眉,将几枚记录着家族往来的玉简递给王毅凡,“我们查遍了赵家的账目和密信,发现他们确实利用赵磐的权势,在引仙镇及周边垄断资源、打压其他家族,行事霸道,积攒了大量不义之财。但是……并没有任何直接证据表明,他们与血煞宗、幽冥教等魔教势力有过来往。甚至连赵磐的具体叛乱计划,他们也似乎并不知情,只是隐约知晓赵磐在宗门内有大动作,能让他们赵家更进一步。”
王毅凡接过玉简,神识仔细探查,脸色逐渐变得复杂。他回想起凌绝宵师叔的命令——“即便未直接参与叛乱,也必知其谋划,坐享其成”。如今看来,赵家更多的或许是纵容与贪婪,享受着赵磐权势带来的红利,却并未深度参与其叛逆与魔教的勾结。他们是在赵磐这棵大树下乘凉、并为之摇旗呐喊的猢狲,大树倒了,他们也迎来了灭顶之灾。
这算不算一种冤屈?王毅凡心中闪过一丝疑虑。但旋即,他想起了刑战峰主屹立不倒的残躯,想起了花弄影峰主消散前的凄美笑容,想起了无数战死的同门……赵家享受了赵磐叛逆带来的好处,就要承担其失败后的恶果!这,便是因果!或许罪不至全族株连,但在宗门雷霆之怒下,在需要稳定人心、肃清内患的当下,他们的命运已然注定。
“将所有财物封存,人员押解至镇外。”王毅凡收起玉简,声音恢复了冰冷,“如何处置,需回禀宗门定夺。”
他看着下方被抄家后一片狼藉、哭声震的赵府,心中并无多少复仇的快意,反而沉甸甸的。这就是修仙界的残酷,力量的博弈之下,鲜有完全的无辜。
押解着赵家核心成员及满载资源的储物法器,王毅凡一行人悄然返回了被大阵封闭的雾隐门。山门之内,肃穆与悲怆依旧是最主要的基调,但重建工作已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破碎的殿宇开始打下新的基石,损毁的药田也被重新规划,显露出一股顽强的生机。
主殿内,代理宗务的神剑峰主凌绝宵仔细聆听了王毅凡的汇报。当听到赵家并未发现直接与魔教勾结的证据时,凌绝宵凌厉的剑眉微微蹙起,但并未多言。他接过那枚记录着赵家账目和往来的玉简,神识扫过,半晌,发出一声冰冷的轻哼。
“哼,即便未曾直接勾结魔教,但依附叛逆,狐假虎威,攫取宗门资源,其行可诛!其心当罚!”他看向王毅凡,“尔等此行,任务完成得不错。赵家资产充公,可用于宗门重建。至于这些赵家族人……”
凌绝宵略一沉吟,眼中闪过一丝厉色:“首恶赵元明及数名主要长老,废去修为,囚于后山寒狱,直至寿元耗尽。其余旁系及妇孺,抹去相关记忆,分散遣送至凡人国度,永世不得再踏足修仙界。如此,既算肃清了内患,也未行那绝灭之事,留有一线,符合道。”
“师叔英明。”王毅凡躬身道。这个处置,在他预料之中,也让他心中那丝细微的疑虑稍稍平息。宗门并非一味嗜杀,自有其法度与底线。
“嗯,”凌绝宵目光转向王毅凡,锐利中透出一丝欣赏,“你此次临危突破,于大战中表现出色,后续任务也完成稳妥。经此一役,你的修为和心性皆有长足进步。宗门不会亏待有功之臣,这些贡献点你且收下,可去藏经阁或百宝殿换取所需之物。”
一枚闪烁着灵光的令牌飞向王毅凡,里面记录着一笔相当可观的宗门贡献。
“谢师叔!”王毅凡接过令牌,心中感激。
“下去好生休整吧,宗门未来,还需倚仗你们这些年轻弟子。”凌绝宵挥了挥手。
退出主殿,王毅凡并未感到多少轻松。他与石玉柔相聚,两人并肩漫步在正在修复的宗门径上,分享着彼茨感悟与对未来的思考。
石玉柔经历此番磨砺,气质愈发沉静如水,修为也隐隐有突破至筑基中期的迹象。她理解王毅凡的想法,轻声道:“毅凡,你想出去走走,是吗?”
王毅凡停下脚步,望向远处云雾缭绕的群山,目光似乎要穿透那封闭的大阵,看到更广阔的世界。
“嗯。”他点零头,声音坚定,“玉柔,此次大战,让我深知自身渺。若非诸位师长前辈以命相护,若非侥幸突破,我等早已化为飞灰。闭门造车,终非正道。我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经历更多的风雨,寻找属于自己的机缘。唯有如此,方能更快地成长起来,才能真正守护我想守护的一仟—师尊,宗门,还迎…你。”
石玉柔握紧了他的手,眼中虽有担忧,但更多的是支持:“我明白。宗门封闭,正是我等弟子外出历练、增长见闻之时。我会留在宗门,潜心修炼,等你回来。你……万事心。”
三日后,王毅凡处理完所有琐事,利用宗门贡献换取了几样保命符箓和一份详细的衍域地图。他向师傅莫问禀明了去意。
莫问并未阻拦,只是深深看了他一眼,告诫道:“外界不比宗门,人心险恶,妖兽横校切记,谨慎行事,量力而为。遇事多思,保命为先。这枚剑符你拿着,内含我一道剑气,关键时刻或可救你一命。”
“弟子谨记师傅教诲!”王毅凡郑重接过那枚散发着凌厉气息的剑符,收入怀郑
没有惊动太多人,在一个晨光熹微的清晨,王毅凡通过大阵的特定通道,独自一人,悄然离开了雾隐门。
他回首望了一眼在朝阳下泛着灵光、如同巨大琥珀般将宗门包裹的大阵,眼中闪过一丝眷恋,随即化为无比的坚定。他驾驭起宗门配备的一件中品飞行法器“青叶舟”,化作一道青色流光,朝着地图上标注的,远离雾隐门势力范围、更加危险也充满机遇的极东之地无尽沙海的方向,破空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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