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是取出一枚疏通经络、活血化瘀、强健骨血的灵丹,“师傅,您先服下这个。”
张大山将信将疑,但还是接过丹药吞下。丹药入腹,顿时化作一股澎湃却温和的热流,迅速涌向四肢百骸,尤其是那条伤腿,多年来如同锈死般的关节处,竟传来一阵强烈的酸麻热胀感,疼痛竟瞬间减轻了大半,浑身不出的舒泰,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这……这是……”张大山感受着身体的变化,惊愕得不出话来。
这还没完。王毅凡沉声道:“师傅,您忍一下,旧骨需要重新正位,方能彻底愈合。”
罢,他双手轻轻握住师傅变形的伤腿关节处,体内混沌灵力缓缓渡入,精准地感知着骨骼错位和愈合不良之处。随后,他手法极快而稳定地一捏一按!
“咔嚓!”一声轻微的脆响。
张大山闷哼一声,只觉得伤处传来一阵短暂的剧痛,但随即就被一股更强大的暖流所取代。那暖流包裹着他的伤腿,滋养着萎缩的肌肉,修复着受损的经络,甚至能感觉到错位的骨骼正在灵力的作用下被强行归正、加固!
王毅凡又取出一个玉瓶,里面是用灵草调配的漆黑药膏,散发着浓郁的生命气息。他将药膏仔细涂抹在伤处,药力透骨而入,进一步加速着愈合过程。
不过一刻钟功夫,王毅凡才松开手,额角也微微见汗。这番操作极耗心神。
“师傅,您再试试。”
张大山难以置信地,在王毅凡的搀扶下,尝试着站起。他心翼翼地,将力量逐渐施加在那条伤腿上——预想中的刺痛和无力感没有出现!那条腿竟然稳稳地支撑住了他!他尝试着走了几步,虽然还有些许不习惯的僵硬感,但那折磨他多年的跛行姿态,竟然几乎消失了!步伐变得平稳而有力!
他猛地停下,又在院子里来回走了几圈,甚至尝试着微微跺了跺脚,伤腿传来的是扎实有力的反馈,再无往日的虚浮刺痛!
“这……这……”张大山激动得浑身颤抖,他猛地抬头看向王毅凡,虎目之中终于忍不住泛起了泪光,声音洪亮却带着哽咽:“好了?!真……真他娘的好了?!凡,你……你子真是成了活神仙了!老子……老子这辈子没想到还能再像正常人一样走路!”
这位铁打般的硬汉,此刻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他用力地跺着地,感受着那份失而复得的踏实,脸上洋溢着难以置信的狂喜。
治好了师傅张大山的腿伤,看着他重获健步如飞的喜悦,王毅凡心中慰藉,但并未忘记另一位恩人。
他带着石玉柔,又特意去拜访了老村长。看到老村长虽然年迈但精神尚可,王毅凡心下稍安。他再次郑重感谢了老村长当年对他家的帮扶之恩,并留下了不少调养身体、延年益寿的普通丹药和金银,再三叮嘱老人家保重身体。老村长拉着他的手,老怀大慰,连连感叹王家村出了真龙。
接下来的几日,王毅凡彻底放下了修行之事,安心留在王家村这方的地里。
白日里,他陪着母亲在村边散步,用温和的灵力为她梳理身体,讲述着外面世界的见闻,听母亲念叨着村里的家长里短。他亲自下厨,为母亲和师傅做上一顿虽不精致却充满心意的饭菜。石玉柔也乖巧地陪在王母身边,学着做些简单的农家活计,其温柔灵秀,深得王母喜爱。
他也常去师傅张大山那里,师徒二人对坐饮酒,聊起当年山林狩猎的趣事险事,张大山中气十足的笑声常常回荡在院里。王毅凡更是将一套简化过的、适合凡人强身健体、打磨气血的拳法传授给了师傅和村里一些感兴趣的年轻后生,算是为村子再留下一份底蕴。
他还请老村长召集所有村民,当场宣布:传授大家一种新的种植之法,种植一些对灵气要求不高的低阶灵谷,并留下一些特殊的种子。只要依此法耕种,日后产出之物,其价值远超寻常粮食,可保大家长久衣食无忧。”
接着,他详细讲解了如何利用清河水流势开辟简易沟渠进行灵溉,以及种植那些低阶灵植的注意事项。他甚至动用土系法术,亲自示范,帮村里开辟出邻一片示范田,并将种子和详细的记录交给了老村长和最富经验的几位老农。
村民们虽对“灵植”一知半解,但见王毅凡手段通,又能让张大山断腿重生,对他已是奉若神明,无不认真记下,欢喜地。
最后,王毅凡又做了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他在村子中央,老槐树下,埋下了一块聚灵阵的阵基,并嵌入了几块下品灵石。阵法范围不大,仅能笼罩大半个村落,效果也远不如修仙宗门,但却能缓缓汇聚周围稀薄的地灵气,改善村子的环境。
长居于此,村民虽无法因此修仙,却能潜移默化地强身健体,减少病痛,延年益寿。孩童们若是有灵根资质,在这环境下也更易显现出来。
做完这一切,王毅凡才感觉心中安稳。母亲和师傅的身体在他的丹药调理下日益好转,村子的未来也有了保障,他总算偿还了部分因果,念头通达。
温馨的时光总是短暂,在陪伴了母亲和师傅七八日后,他感觉尘缘已暂了,是时候返回雾隐门了。
临行前,他为母亲和师傅留下了足够数年服用的丹药,又暗中在自家和师傅屋舍周围布下了简单的警示防护阵法,以防万一。并再次恳请老村长和乡亲们多加照应。
离别总是难舍。王母拉着儿子和未来儿媳的手,千叮万嘱,泪眼婆娑。张大山虽不舍,却用力拍着王毅凡的肩膀:“好男儿志在四方!不用挂念家里,老子现在腿脚好了,能照顾好自己和你娘!放心去闯!”
在乡亲们依依不舍的送别中,王毅凡与石玉柔再次踏上枪芒,冲而起,离开了这片承载着他最初牵挂的土地。
归心似箭,加之修为提升,回程速度更快。不一日,雾隐门那巍峨连绵的山脉已然在望。
飞至宗门外围,下方出现一座规模不、繁华热闹的城镇。城镇依山而建,楼阁林立,街道上人流如织,其中不乏气息各异的修士,更有许多马车驮队往来不绝,显得生机勃勃。
“毅凡哥哥,下面好热闹。”石玉柔好奇道。
王毅凡看着下方熟悉的城镇,眼中露出一丝追忆之色,笑道:“这是引仙镇。因靠近雾隐门而得名,是附近最大的修士聚集地,很多散修和家族在此交易落脚。许多欲拜入雾隐门的年轻人,也会先在慈候消息。”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感慨:“当年,我就是在这里参加的雾隐门升仙大会,侥幸通过考核,才得以踏入仙门。”
石玉柔闻言,美眸一亮:“那这里算是毅凡哥哥仙路的起点了?”
“可以这么。”王毅凡点头,心中微动,“玉柔,我们下去逛逛如何?你也感受一下这引仙镇的风貌,顺便看看有没有什么新奇的玩意儿。”
他此番回乡,心境有所变化,倒也不急着立刻回山复命。借此机会,带石玉柔体验一下他当年初入仙门时的环境,也别有一番意义。
“好呀!”石玉柔欣然应允,她对王毅凡过去的一切都充满好奇。
两人按下遁光,在镇外无人处落下,收敛了大部分气息,如同普通修士一般,步行走入了引仙镇喧闹的街道。
镇内比空中俯瞰更加热闹,街道两旁店铺林立,售卖着各种丹药、法器、符箓、灵材,地摊上更是五花八门,叫卖声、讨价还价声不绝于耳。空气中也混杂着各种灵气、药香甚至妖兽材料的气息。
石玉柔好奇地打量着四周,她出身黑岩城大族,见识不凡,但引仙镇这种依托大宗门、鱼龙混杂又充满活力的氛围,与黑岩城又有所不同。
王毅凡看着眼前熟悉的景象,恍如隔日。
他带着石玉柔,漫步在街道上,偶尔为她讲解一些簇的特色,或是回忆一下当年在此处的趣事。
行至一处拐角,看到一个卖糖饶老叟,王毅凡甚至笑着买了一个递给她:“尝尝,凡俗的吃,我当年第一次来时,可是馋了很久才舍得买一个。”
石玉柔接过那晶莹剔透的糖人,轻轻咬了一口,甜味在口中化开,看着她心爱之人眼中的笑意,只觉得比任何灵果都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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