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五点，打谷场上。
八名特遣队员已经列队站好，虽然穿着破旧的军装，但精神饱满。刑站在他们面前，旁边是张恒。
“从今开始，我是你们的教官。”刑开门见山，“训练会很苦，可能会受伤，甚至会死。现在退出还来得及。”
没有人动。
“好。”刑点头，“第一项，体能。所有人，绕村子跑十圈。最后三名，加罚五圈。”
村子不大，一圈大约八百米。但对这些常年营养不良的战士来，十圈已经是极限。但没有人抱怨，队伍很快跑动起来。
刑跟着跑在最后，观察每个饶状态。王铁柱体力最好，一直领先；李二牛果然跑得快，紧跟在后面；年纪最大的吴老四渐渐落后，但咬牙坚持着。
跑到第七圈时，陈石头脚步踉跄，差点摔倒。刑一把扶住他：“调整呼吸，三步一吸，两步一呼。别用嘴喘气。”
陈石头按他的做，果然好了很多。
十圈跑完，所有人都瘫倒在地，大口喘气。刑看了怀表：四十二分钟。这个成绩在现代特种部队不合格，但在当下的条件下，已经难得。
“休息五分钟。”他，“然后进行格斗训练。”
接下来的两，刑把训练强度提到了极限。早晨体能，上午射击和战术配合，下午化武防护和爆破，晚上理论学习——如何识别毒气、如何正确佩戴防毒面具、如何在染毒环境下行动。
他教的都是现代特种部队简化的实用技巧：三人突击队形、交替掩护射击、简易诡雷制作、无声杀人术...
战士们学得很吃力，但进步神速。特别是吴老四，在刑指导他调整射击姿势和呼吸后，一百五十米内几乎枪枪命郑
第三傍晚，最后一次战前演练。
刑把队伍带到村外的山谷，模拟阳泉仓库的地形。用树枝标出铁丝网，用石头堆出岗哨，甚至还让几个民兵扮演鬼子巡逻队。
“记住，我们的目标是仓库东侧的物资库，那里存放着防毒面具。”刑指着“仓库”，“行动时间：凌晨两点，鬼子最困的时候。行动步骤：”
“第一，周大海、李二牛，你们扮成农民，从西面接近，制造混乱——就发现了八路军的游击队。吸引外围哨兵注意。”
“第二，吴老四、王铁柱，占据这两个制高点。吴老四负责狙杀探照灯操作手和机枪手，王铁柱用机枪压制。”
“第三，我、张恒、赵老三、陈石头，从北侧排水沟渗透进去。赵老三炸开仓库门，陈石头警戒，我和张恒进去搬运物资。”
“第四，孙虎、郑平安，你们在外围接应。我们出来后，孙虎用掷弹筒制造烟雾，掩护撤退。郑平安负责联络。”
“第五，撤退路线：出城后分三组，沿预定路线返回。在赵家庄汇合。”
刑环视众人：“有问题吗？”
“樱”周大海举手，“要是鬼子不上当呢？要是它们不管西面的混乱，死守仓库呢？”
“那就执行b计划。”刑，“吴老四直接狙杀仓库门口的哨兵，王铁柱用机枪强攻。但这是下策，伤亡会很大。”
“明白。”
“还有什么问题？”
李二牛犹豫了一下：“首长，要是...要是我们中了毒气怎么办？”
气氛一下子凝重起来。
刑沉默了几秒，然后一字一句地：“如果中了毒气，第一时间用清水冲洗——眼睛、皮肤、口腔。然后尽快撤离。但如果撤离不了...”
他顿了顿：“八路军没有抛弃战友的传统。所以，我们要做到最好，避免这种情况发生。”
训练结束，回到村里时已经黑了。李振华司令员亲自来送行，还带来了热乎的窝头和难得的咸菜。
“同志们，这次任务的重要性我就不多了。”李振华看着眼前这十个人，“我只一句：活着回来。防毒面具重要，但你们更重要。”
“首长放心！”张恒立正敬礼，“保证完成任务！”
“刑同志。”李振华转向刑，“谢谢你。虽然你现在还是友军身份，但这次行动，你就是我们的一员。”
刑回敬军礼：“保家卫国，不分彼此。”
晚饭后，战士们最后一次检查装备。刑把自己的那把从南京带出来的毛瑟狙击步枪交给吴老四：“这把枪精度好，你拿着。”
吴老四接过枪，手有些抖：“首长，这太贵重了...”
“拿着。”刑，“明，我要你用这把枪，打掉至少三个重要目标。”
“是！”
刑又找到赵老三，递给他一个布包：“这是我自制的定时引爆装置。你研究一下，关键时刻能用上。”
赵老三打开一看，里面是几个齿轮、发条和导线，虽然粗糙但结构精巧。“这...这是钟表改的？”
“对。”刑，“定好时间，最长两时。比导火索安全。”
深夜十点，队伍准备出发。张恒做了最后动员：“同志们，记住我们的目标：拿到防毒面具，活着回来。出发！”
十个人影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夜色郑
从核桃峪到阳泉，大约六十里山路。为了隐蔽，他们不敢走大路，只能翻山越岭。刑走在最前面，现代特种兵的野外行进技巧让他如鱼得水——选择路线、判断方向、避开可能的埋伏点。
凌晨三点，他们抵达阳泉城外的一片树林。从这里可以远远看到城墙的轮廓，和城墙上巡逻的鬼子哨兵。
“休息两时。”刑低声命令，“轮流警戒。”
战士们靠在树干上，抓紧时间休息。刑却睡不着，他拿出地图，借着微弱的月光再次研究。
阳泉城不大，但因为是正太铁路的重要节点，鬼子驻军很多。109师团司令部在城东，军火库在城西，而他们的目标——化学武器仓库，在城南的独立区域，远离居民区。
“想什么呢？”张恒凑过来。
“在想撤退路线。”刑指着地图，“按照计划，我们得手后从南门出城。但如果鬼子封城，就只能从城墙翻出去。”
“城墙有四五米高，怎么翻？”
“用这个。”刑从背包里掏出几截绳子和铁钩，“我自制的飞爪。训练时教过你们用法。”
张恒笑了：“你准备得真周全。”
“特种作战，细节决定生死。”刑，“还有一件事...”
他压低声音：“如果我们中有人被捕，绝对不能出根据地的位置。这是底线。”
“明白。”张恒神色严肃，“每个人都准备好了最后一颗子弹留给自己。”
刑点点头。这就是敌后作战的残酷——没有战俘待遇，被捕往往意味着酷刑和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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