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洒在权杖顶端时，它突然抖了一下。
雨晴的手还搭在船边，掌心贴着冰凉的栏杆。那震动从甲板传上来，她没抬头，只是手指收紧了一点。权杖上的凤凰亮了，光顺着杖身跑了一圈，最后变成一道箭头，指向南方。
莫凡站在船尾，手里的火刚灭。他立刻转身，几步走到雨晴身边，看着权杖问：“走吗？”
雨晴点头。
唐月也站起来了。她在通讯器上划了几下，可屏幕一闪，信号就乱了。她看向两人，张了张嘴，风太大，声音被吹散了。
莫凡抬手，掌心出现一个空间魔法，火纹绕着坐标转。雨晴把权杖横在胸前，体内冰荒力量慢慢流向指尖。她没发动魔法，只是让那股冷气浮在皮肤外，像一层看不见的保护层。
空中裂开一道缝，寒风一下子灌进来。
他们跳下去，脚底打滑。地面结着厚厚的冰，科研站的墙和窗户全冻住了，里面全是霜。没有灯，没有声音，连通风口都停了。
莫凡收了魔法，看了看四周，低声：“不对劲。”
雨晴蹲下，手放在冰上。银发垂下来，遮住脸。她闭着眼，呼吸很轻。这不是探测术，是她和冰之间的感应。她能感觉到冰下面的东西，就像听心跳。
三秒后，她睁开眼。
“下面有人。”她，“不只一个，在地下三层。还有心跳，但很弱。”
莫凡盯着入口：“为什么不求救？”
“可能不能。”她站起来，看向主楼，“还有别的东西。混在冷气里，像是……慢慢渗出来的。”
“什么？”
她摇头：“不是魔法，也不是人。但它会动，还会躲我。”
莫凡不再问，朝门口走去。门被冰封死了，有半米厚。硬砸会塌。他停下，掌心燃起一团暗红火焰，温度很低，几乎没烟。火焰沿着门缝慢慢烧，融出一条线。
雨晴站在他身后，右手一抬，掌前结出一层薄冰，像盾牌一样挡在前面。融冰的蒸汽撞上来，立刻变成霜，掉在地上。她不让热气扩散，也不让冷气回流，就守着这道屏障。
门开了。
里面黑着。应急灯早就坏了，只有他们的火光照亮墙壁。走廊两边的实验室门都关着，门缝结冰，仪器上全是霜。莫凡走在前面，每一步都很心，先试地面能不能撑住。
主控室在走廊尽头。
门没关死。莫凡推了一下，门发出难听的声音。雨晴进来后直接走向数据台。台面结着冰，她把手放上去，冰顺着纹路爬过去，像网一样盖住整个面板。
几秒后，屏幕闪了一下。
日志开始播放。机械女声断断续续：“……冰层下信号异常……生命体征紊乱……样本舱压力失衡……病毒……失控……”
声音突然没了。
屏幕黑了。
雨晴没动，手还在台上。她的指尖感觉到了什么——不是电，也不是震，是一种微弱的流动，像空气在呼吸。她慢慢抬头，看房间四周。
她掌前漂着几颗冰粒，这是她的感知工具。忽然，一颗冰粒轻轻偏了一下，像被谁碰了。
她抬手，另一股冰从权杖流出，贴地蔓延。冰痕绕过桌脚，在房间中央停下。那里，空气有一圈淡淡的波纹，像水底冒泡。
莫凡走过去，蹲下，伸手试了试。
“温度正常。”他。
“但它在。”她低声，“你看冰粒。”
她一动手指，几颗冰粒飞向那片区域。刚靠近，一颗突然炸开，像是被撕碎了。其他的立刻避开。
“它知道我们在看。”她。
莫凡站起身，退后半步，手已经准备好魔法。雨晴回到数据台，再输一次魔力。屏幕又闪，调出最后一张监控画面。
地下三层，样本储存区。
画面里，所有隔离舱都裂了，玻璃像蜘蛛网。地上躺着人，穿着白大褂，身体缩成一团，皮肤发青。镜头扫到角落，一个倒下的舱体写着“V-7”，里面空了。
画面最后停在通风管口。
一团黑色点正从管子里慢慢飘出，像烟，又不像。它们浮在空中，缓缓旋转，排列得不像自然散开，倒像是……有意识地聚在一起。
雨晴关掉画面。
“不是泄露。”她，“是有人放出来的。”
“谁？”
“不知道。但没人破坏门，系统是内部关的。他们可能是自己封站，也可能……被控制了。”
莫凡看着那团黑影，沉默两秒，：“得下去。”
“下面冰更厚。”她，“而且那东西在地下。我们破冰，它可能会散。”
“那就别破冰。”他走到墙边的工程图前，手指划过地下结构，“有条维修通道，从西边进，直通三层。门在外面，应该没冻死。”
雨晴走过去看。入口在背风处，合金门，防冻。她点头：“可以走。”
莫凡立刻动身。两人退出来，回到外面。风更大了，雪打在脸上生疼。他们绕到西侧，找到通道入口。门一半被冻住，莫凡用低温火慢慢融，雨晴在周围布冰盾，防止水进设备区。
门开了。
里面是斜坡，墙上有保温层，脚下是金属板。莫凡在前，手里点着火照明。深处传来滴水声，其他什么都没樱
他们走到尽头，面前是一道气密门。控制面板黑着，雨晴把手贴上去，用冰导通残余电流。几秒后，咔哒一声，锁开了。
门开的瞬间，一股冷风扑出来。
这风不一样，有点粘，像穿过一层看不见的膜。雨晴马上抬手，一道冰盾挡在门前。莫凡没动，盯着里面。
走廊尽头，有一点微光。
地上有脚印，很淡，像是走过又结了霜。脚印通向样本区，中途消失了。
雨晴闭眼，再次用冰感应。这次她压得很低，像一根线，轻轻探进去。三秒后睁眼：“有人在里面走。不是活人，也不是尸体。体温和环境一样，但……它在呼吸。”
莫凡盯着走廊，手按在魔法上。
“你能让它动吗？”他问。
“可以。”她，“但它发现我们盯它，可能会散。”
“那就让它动。”他声音很轻，“我想看它怎么反应。”
雨晴点头。她抬手，一颗冰粒从权杖升起，慢慢飞向走廊。飞到一半，突然停住。
前方的空气，开始旋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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