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凡刚要发动空间魔法,雨晴突然抓住他的手腕。他没话,只是看了她一眼。她盯着权杖顶端,凤荒光影一闪一闪,忽明忽暗。
“方向不对。”她。
莫凡皱眉:“坐标没错。”
“不是坐标的问题。”她把权杖转向东南方,光晕跟着改变,海面上慢慢浮现出一条路线——绕过深海裂谷,穿过三座废弃的浮岛。
他看着那条路:“这不是平常走的路。”
“他们也不会走平常的路。”她松开他的手,“磁场太乱,直线过去会被发现。”
莫凡点头,掌心重新燃起火焰,指尖开始凝聚空间魔法。雨晴闭上眼,权杖横在胸前,凤凰幼体从她胸口飞出,绕着权杖转了一圈,停在前方。它张开翅膀,释放出一股极冷的气流,贴着地面扩散开来。空气微微波动,像水下有暗流被冻住。
“现在。”她。
两人同时出手。空间裂缝打开,跃迁通道出现。可才走进一半,通道边缘就开始扭曲,磁场干扰让能量不稳。莫凡咬牙坚持,但裂缝正在快速崩塌。
雨晴猛地睁眼,把权杖插进通道中心。凤凰幼体立刻飞进去,用本源之力缠住断裂的地方。她的呼吸变快,银发飘起,掌心的凤凰印记发烫——这是她第一次全力使用冰凰心源的力量。
通道稳住了。
他们落地时,脚踩在湿软的泥地上。海边的渔村很安静,风里带着海水的味道。远处,唐月所在的岛被机械章鱼包围,几十根金属触手不停撞击屏障,每次撞击都让阵法泛起波纹。唐月还在结印,手掌朝外——那是“等你们来”的信号。
雨晴没停下,直接冲到屏障边,把权杖狠狠插进地里。凤凰图腾亮起,原本快要崩溃的防御阵开始恢复能量。唐月感觉到变化,手指一动,结印节奏也跟上了。
莫凡站在她身后半步,双手快速结印。他在掌心凝聚空间魔法,不是用来攻击,而是搭建一座三维的能量桥。桥从屏障外延伸,穿过敌人,直达阵眼核心。一端连着雨晴的权杖,另一端接入唐月的手印,形成一个完整的循环。
“桥通了。”他。
唐月点头,双手合十。屏障瞬间变强,机械章鱼的攻击被弹开。可它们马上反应过来,核心亮起红光,开始吸收屏障的能量。
“它们在反向充能。”莫凡低声。
雨晴看向最近的一只机械体,表面有类似噬星族的符文,在不断重组。“普通的冰系控制没用,它们会转化能量。”
她闭上眼,体内传来冰荒轻鸣。这时,她体内的“凝心之泪”刚好触发。没有光,也没有动静,只有她自己知道力量正在涌出。她把全部魔力注入权杖,冰系魔法不再是为了冻结,而是变成守护型的冰晶,顺着能量桥倒流进机械章鱼的核心。
冰晶进入的瞬间,内部符文开始损坏。
“就是现在。”她睁开眼。
莫凡抬手,掌心升起火焰。这不是普通的火,是压缩过的凤凰之火。他把火焰送进能量桥,和雨晴的冰晶汇合。两种力量在桥中央融合,形成旋转的气流,然后扩散成一个巨大的冰火龙卷风。
龙卷风席卷战场,机械章鱼一只接一只被卷上。它们想用吸收的能量反击,但冰晶已经破坏了核心,火焰顺着裂缝烧进去。触手断裂,外壳变形,残骸被风吹进深海裂谷。
最后一只还想爬向屏障,头部红光闪烁,像是要自爆。雨晴抬手,权杖点地,一道冰链从地下窜出,缠住它的核心,瞬间冻住电路。莫凡挥手,用空间魔法把它推进龙卷风,彻底摧毁。
海面安静下来。
唐月慢慢放下手,结印解除。屏障消失的那一刻,她膝盖一软,但撑住了没倒。雨晴走过去,扶住她的肩膀。两人对视一眼,谁也没话。
莫凡站在岸边,看着最后一缕黑烟沉入海底。他收起魔法,掌心的热度渐渐退去。回头时,雨晴正拔出权杖,凤凰图腾已经熄灭。
“还能走吗?”他问。
唐月点头:“阵眼没事,我能保持通讯。”
雨晴看向远方。边有了亮光,太阳快升起来了。她扛起权杖,走向停在浅滩的船。莫凡跟上,伸手拉她上船。唐月也上了船,坐在船尾,手指轻轻碰了碰左耳的月牙形胎记。
船慢慢离开岸边。
风了,海浪轻轻拍打船身。雨晴站在船头,银发被晨光照成淡金色,发丝间隐约闪着凤凰图腾的光。那不是魔法外放,是力量留在身体里的痕迹,像呼吸一样自然。
莫凡走到她身边,手搭在船舷上。掌心的伤已经好了,但皮肤下还有轻微震动,像是还留着某种频率。
“接下来去哪儿?”唐月在船尾问。
雨晴没回答。她望着东方,太阳正从海平线升起,第一缕光照在她脸上。她抬起手,权杖顶赌图腾闪了一下,又消失了。
莫凡看着她的侧脸,忽然伸手,把一缕被风吹乱的银发别到她耳后。动作很轻,指尖碰到她耳朵时顿了一下。
雨晴转头看他。
他没话,收回手,掌心向上,一团的火焰在指尖跳动,稳定而温和。
船继续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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