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里的纷纷扰扰，禽兽们的算计挣扎，何雨柱全然不放在心上。他的生活重心很明确：上好班，炒好菜，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厂食堂才是他挥洒才华（和脾气）的主战场。
轧钢厂万人大厂，食堂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何雨柱凭借着手艺和那股子混不吝的劲头，愣是在食堂后厨站稳了脚跟，成了一不二的“柱爷”。连食堂主任都得让他三分，毕竟领导们的灶招待，离了他还真玩不转。
这年年中，厂里照例要搞评优评先活动。各车间、各部门都得上报先进分子，表彰奖励，鼓舞士气。
食堂主任老王拿着表格，愁得直嘬牙花子。报谁呢？报傻柱？这子手艺没得，厂领导都认可，可他那个狗脾气，动不动就怼怼地，跟同事关系也一般，上报上去，会不会被食堂风气不正？
可不报他吧…又实在不过去。手艺最好、干活最多（虽然嘴最臭）的不评先进，底下人难免有议论，领导那儿也交代不过去。
思来想去，老王还是硬着头皮，把何雨柱的名字报了上去。功劳簿上，着重写了他手艺精湛，任劳任怨（昧着良心写的），保障有力，为厂里招待工作做出了突出贡献等等。至于脾气问题…嗯，选择性忽略。
名单交到厂工会，工会干部一看，傻柱？这主儿可是厂里的名人（恶名远扬那种），评他当先进？能服众吗？但一看食堂主任写的评语，又确实像那么回事。领导招待重要，这点面子得给。于是，何雨柱的名字，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出现在了厂年度先进生产者的候选名单上。
公示栏一贴出来，可就炸了锅了。
不少工人看到何雨柱的名字，第一反应是揉揉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
“傻柱？就食堂那个混不吝？他也能评先进？”
“妈的，老子在一线挥汗如雨，还不如个炒材？”
“肯定是走了后门了！听他马屁拍得响，领导就吃他那一套！”
“呸！什么玩意儿！厂里真是瞎了眼！”
尤其是那些平时在食堂打饭，被何雨柱手抖勺功克扣过菜量，或者因为插队多嘴被他怼过的工人，更是义愤填膺，觉得厂里黑白不分。
但也有一部分工人，主要是经常能吃到领导招待餐剩余好材科室人员和干部，持不同意见。
“话不能这么，傻柱手艺是真好！领导吃了都好！”
“就是！咱们偶尔还能沾光吃点油水呢！”
“评先进嘛，主要看贡献。他保障招待有功，也该评！”
厂里为此还起了些争论，虽然没人敢当面去质问厂领导，但私底下的议论少不了。
这些风言风语，自然也传到了何雨柱耳朵里。
他正叼着烟颠勺呢，帮厨的徒弟心翼翼地把外面的议论告诉他，还观察着他的脸色，生怕他发火。
何雨柱听完，非但没生气，反而乐了，炒勺敲得铛铛响：“先进？呵，厂里这帮领导，真是闲得蛋疼。炒个菜还能炒出个先进来？有那功夫多搞点肉回来，比啥都强！”
他压根就没把这荣誉当回事。在他看来，那都是虚的，还不如实在的奖金或者多给点肉票实惠。
下午，食堂主任老王特意把他叫到办公室，脸上堆着笑，试图做思想工作：“柱子啊，厂里初步把你列进先进名单了，这是组织对你的信任和肯定啊！到时候要上台领奖状的，你可注意点，上台的时候精神点，别怪话…”
何雨柱没等他完，就打断了他，直接伸出手：“主任，奖状那玩意儿能当饭吃还是能当烟抽？您要是真肯定我，别整这些虚头巴脑的。直接点，折现吧！”
老王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折…折现？！”
“对啊！”何雨柱一脸理所当然，“一张破纸，盖个红章，有啥用？您跟厂里，把这先进换成奖金，哪怕少点，五块十块的，我谢谢您！要不，多给我发几张肉票、烟票也行！这多实在！”
老王听得目瞪口呆，哭笑不得：“柱子！这…这怎么能折现呢！这是荣誉！光荣！”
“光荣能填饱肚子吗？”何雨柱撇撇嘴，“我就一俗人，就认实在的。您要是不给折现，那这先进谁爱要谁要，我可没兴趣上台去当猴耍。”
老王彻底没辙了。他见过嫌奖励少的，没见过直接要求把荣誉折现的！这傻柱，真是浑得清新脱俗！
“行了行了，你赶紧回后厨吧！这事…这事再！”老王赶紧把他轰了出去，生怕他再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
最终，评先进的事还是按流程走了。何雨柱的名字到底还是留在了名单上。
表彰大会那，锣鼓喧，红旗招展。领导在台上讲话，慷慨激昂。一个个先进工作者上台领奖，胸前戴着大红花，手里捧着红奖状，脸上洋溢着光荣的笑容。
轮到何雨柱时，他趿拉着布鞋，工作服外面套了件洗得发白的中山装（还是被食堂主任硬逼着换上的），吊儿郎当地走上台。
发奖的领导笑着把奖状递给他，还想握握手两句鼓励的话。
何雨柱接过奖状，看都没看，随手就卷成了筒状拿在手里，仿佛拿的不是奖状而是根擀面杖。领导伸出的手晾在了半空，尴尬地笑了笑。
台下发出了一阵压抑的哄笑。
何雨柱才不管这些，对着麦克风，突然冒出一句：“领导，下回直接发现金吧，大家干劲更足！”
完，也不等领导反应，扭头就下了台。
全场先是一静，随即爆发出更大的哄笑声！连主席台上的领导都忍不住摇头笑了。
这傻柱，真是没治了！
散会后，何雨柱拿着那卷奖状回到食堂，随手就扔在了切材案板上。
帮厨的徒弟好奇地想打开看看。
“看什么看，擦屁股都嫌硬。”何雨柱没好气地，“一会儿谁要谁拿走。”
后来，那张代表荣誉的奖状，也不知道被谁拿去垫了桌脚，或者引了炉子。
何雨柱压根没往心里去。下班的时候，他吹着口哨，心里盘算的是：今领导招待餐剩了不少好菜，晚上又能喝两盅了。
评先进？
不如实在的油水和奖金来得痛快。
这就是何雨柱最朴素的价值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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