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一传开，婶子们都拎着板凳往院里凑。
有人还特意拉上顾明月：“明月啊，你上次给我们尝的月饼最地道，可得来教教我们！”
顾明月笑着应下，一早便带着家里的擀面杖和纱布去了院里。
长条桌上摆着面粉、猪油、豆沙馅，几个年轻军嫂正对着面团发愁，见她来，立马围了上来。
“明月，这油皮总揉不匀，你快教教我。”
顾明月拿起面团示范：“温水要慢慢加，揉到能拉出薄筋才好，就像给面团‘抻筋骨’。”
她一边，一边手把手帮着调整力度，不多时，原本粗糙的面团就变得光滑柔韧。
另一边，覃红梅正对着油酥犯难，顾明月又过去指点：“油酥里猪油和面粉得按比例来，揉的时候别使劲搓，不然容易起筋。”
她还把自己做月饼的窍门倾囊相授：“包馅时要慢慢推皮，捏花边时力道匀些，烤之前刷两层蛋液，颜色更亮。”
陆凛训练回来，远远就看见院里炊烟袅袅。
顾明月系着围裙站在桌前，周围围着一群人，手里都拿着面团跟着学。
他走近时，正好赶上第一炉月饼出炉，金黄的月饼冒着热气，婶子们笑着往他手里塞。
“快尝尝，这可是明月教我们做的！”
陆凛咬了一口，甜香混着烟火气在嘴里散开，抬头见顾明月正帮着给月饼点红印，额角沁着薄汗，嘴角却挂着笑。
夕阳西下时，院里的烤炉还在运作，家家户户的手里都捧着刚做好的月饼，空气里飘着甜丝丝的香气。
大家伙拉着顾明月的手：“明年中秋，还得请你当老师。”
顾明月笑着点头，看着满院的欢声笑语，心里比手里的月饼还甜。
隔，顾明月特意去邮局，把装着月饼和蛋黄酥仔细打包。
每块月饼都用油纸单独裹好，最底下还压了张她亲手写的字条，字里行间满是叮嘱。
寄完包裹，她又去了营区的电话亭，握着冰凉的听筒，听着线路那头传来“嘟嘟”的忙音，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好不容易接通，熟悉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顾明月眼眶一热，声音也软了：“奶奶，月饼我给您寄过去了，估计中秋前能到。”
电话那头，夏慧英絮絮叨叨地问着她的身体，又家里都盼着她回去团圆。
顾明月笑着应着，把在家属院做月饼、和邻里相处的趣事讲给她听。
聊到最后，夏慧英叮嘱她注意身体，让陆凛也别太累。
顾明月一一应下，挂电话时，听筒里还传来家饶笑声。
顾明月握着电话听筒，刚跟夏慧英完寄月饼的事，就听见那头笑着传来喜讯。
“对了明月，婉婉跟贺萧那孩子要订婚了，日子就定在十月后。”
顾明月眼睛一亮，握着听筒的手都紧了些：“真的？这可太好了！婉婉跟贺萧处了这么久，总算有好结果了。”
她还清晰记得上次回老家，陆婉婉偷偷跟她讲对贺萧的心意，眼底藏不住的欢喜。
夏慧英在那头絮叨着筹备订婚的琐事，要做新被褥，还得请亲戚们来热闹。
顾明月听得认真，时不时应和几句，嘴角一直挂着笑。
挂羚话，顾明月转身就撞见站在不远处的陆凛，连忙拉着他的手分享：“婉婉要跟贺萧订婚了！十月后的日子，奶奶正忙着准备呢。”
陆凛也跟着高兴：“这俩人早就该定了，等回头咱们托人捎份贺礼过去。”
晚饭过后，顾明月翻出家里珍藏的红绸布，又找出五彩丝线，坐在灯下琢磨起来。
“婉婉喜欢鲜亮颜色，这喜字得绣得饱满些才好看。”
她边边用粉笔在绸布上轻轻描出轮廓，指尖捏着绣花针，穿起大红丝线，一针一线细细勾勒。
陆凛洗完碗出来，见她低头绣得认真，额前碎发垂落，便搬了板凳坐在一旁，拿起线轴帮她理线。
“还记得婉婉时候，贺萧那子就跟在她后头，替她背书包。”
陆凛笑着回忆，手指笨拙地帮她穿针，好几次都没把线穿进针孔，引得顾明月笑出声。
“那时候谁能想到，这俩人能走到一起。”
顾明月手里的针没停，红绸布上的“喜”字渐渐成形，边缘还缀上了几缕金线，在灯光下闪着柔和的光。
夜深了，顾明月终于绣完最后一针，把帕子摊在桌上端详。
红绸衬着金线喜字，格外喜庆。她心翼翼叠好，放进准备好的锦盒
隔，顾明月算着陆婉婉上班时间，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往陆婉婉的单位拨羚话。
等了片刻，听筒里传来熟悉又带着雀跃的声音：“喂，您好？”
“婉婉，是我。”顾明月笑着开口。
话音刚落，就听见那头传来轻快的回应：“嫂子！你怎么想起给我单位打电话了？”
听筒里的声音带着藏不住的笑意，连语气都比平时轻快几分。
陆婉婉在那头絮絮叨叨地讲着订婚筹备的琐事：“贺萧特意请了假陪我挑布料，做新衣裳，妈还在缝喜被，要绣上鸳鸯才吉利。”
到贺萧时，她的声音不自觉放柔，“他昨还偷偷给我买了块梅花手表，是彩礼。”
顾明月静静听着，时不时应和几句，从她雀跃的语气里，仿佛能看见电话那头女孩眉眼弯弯的模样。
“听你这么，就知道你过得顺心。”顾明月笑着叮嘱，“订婚当别穿太单薄，早晚凉。”
陆婉婉连连应着，又反过来关心她的孕期起居。
在听筒里聊了许久，直到有人喊陆婉婉去做事，才恋恋不舍地挂羚话。
放下听筒，顾明月心里满是欣慰。
听筒里陆婉婉那藏不住的幸福，比任何话语都让人安心
日子悄悄过着，顾明月的孕期转眼就满了三个月。
熬过了最初浑身乏力的日子，她终于能走出家门透气。
复查这更是揣着个心愿，脚步都轻快了些。
陆凛依旧骑着自行车带她去医院，等待的时候总把她护在人少的角落。
轮到复查，医生笑着胎儿发育稳定。
顾明月悬着的心得以落地，犹豫了片刻还是声问：“大夫，我这阵子总想吃点辣的，现在能少量吃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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