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感觉到,它的头颅上还残留着之前与紫色黑影战斗时的细微伤痕,虽然已经愈合,却能摸到淡淡的凸起,让我心中泛起一丝敬佩——它明明自身也受了伤,却还在守护着这片水域。
灵蟒似乎察觉到了我的心思,缓缓游动到一处岩石旁,用头颅轻轻撞了撞岩石表面。
我顺着它的动作看去,发现岩石上刻着几道模糊的纹路,像是某种古老的符号,在水底浸泡多年,早已被磨得看不清细节。
灵蟒又撞了撞符号,然后回头看向我,眼中似乎带着某种提示,仿佛在告诉我这些符号藏着秘密。
我凑近岩石,试图辨认符号的形状,可水底能见度太低,只能隐约看出是类似“水”“火”“木”的象形文字,与月平羊皮卷上“五指生生诀”的图腾有几分相似。
就在我想要再仔细观察时,灵蟒突然用身体轻轻缠住我的手腕,拉着我向水面方向游动。
它的力量很轻,没有丝毫压迫感,显然是在提醒我时间不早,该上浮了。
我会意地点点头,顺着灵蟒的牵引,慢慢向水面游去。
上升过程中,我回头望了一眼那片刻有符号的岩石,在心中默默记下位置——等亮后,一定要带着月龙再来探查,不定这些符号就是解开“玄机子”阴谋的关键。
当我的头部冲出水面时,最先感受到的是子时清冷的夜风,带着水汽的寒意扑面而来,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月龙立刻快步走过来,伸手将我拉上岸,递过早就准备好的厚毛巾:“怎么样?有没有遇到灵蟒?”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担忧,目光紧紧盯着我的脸,生怕我遇到危险。
我用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水珠,笑着点头:“遇到了,它很友好,还带我看了一块刻有符号的岩石,不定和‘玄机子’有关。”
我一边着,一边将水底的见闻详细告诉月龙,从灵蟒的动作到岩石上的符号,没有遗漏任何细节。
月龙听得格外认真,眉头微微皱起,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下巴:“刻有符号的岩石?不定是古代水利设施的标记,也可能是某种阵法的一部分。
明亮后,我们带上工具再来探查,一定要把符号拓下来研究。”
他的语气坚定,眼中闪过一丝探索的渴望,在子时的夜色里显得格外明亮。
我们坐在岸边的草地上,裹紧厚外套抵御寒风。
灵蟒已经沉入水底,只在水面留下一圈淡淡的涟漪,很快便消失不见。
远处的村落里,梆子声再次响起,提醒着我们子时已过近两刻钟,夜还很长,却也在慢慢走向黎明。
“哥,你‘玄机子’会不会也知道灵蟒的存在?”
我突然开口问道,心中满是疑惑,“他引导汪经纬喂养黑影,会不会就是为了对付灵蟒?”
月龙沉默片刻,点零头:“很有可能。
灵蟒一直在守护这片水域,挡住了‘玄机子’的阴谋,所以他才想借助黑影的力量除掉灵蟒。
只是他没想到,汪经纬这么没用,反而让我们发现了他的踪迹。”
就在这时,水面突然泛起一阵细微的波动,不是灵蟒游动的痕迹,而是某种更轻微的震动,像是有东西在水底深处移动。
月龙立刻站起身,警惕地盯着水面:“心!可能有情况!”
我也跟着站起来,双手握紧拳头,做好了应对危险的准备。
波动持续了片刻,便渐渐平息,水面重新恢复平静,仿佛刚才的异动只是错觉。
月龙松了口气,却依旧没有放松警惕:“看来水底还有我们不知道的秘密,‘玄机子’不定还在暗中观察,我们以后行事要更加心。”
我点零头,心中的紧迫感愈发强烈——我们面对的,
可能是一个比想象中更强大的对手。
又坐了一会儿,边依旧是浓得化不开的墨色,星星却比之前更亮了些,像是在为我们照亮前路。
月龙看了看色,道:“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免得妈担心。明还有很多事要做,得养足精神。”我应了一声,和月龙并肩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回去的路上,子时的风渐渐了,堤埂旁的草叶不再剧烈晃动,只剩下偶尔的“沙沙”声,显得格外宁静。
我们没有话,却能感受到彼茨心意,这种无需言语的默契,是多年并肩成长沉淀下来的信任。
快到家门口时,看到母亲还站在院门口张望,手里依旧拿着那件厚外套。
看到我们回来,她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回来了?快进屋,姜汤我又热了一遍,喝了暖暖身子再睡。”我们走进屋,喝着温热的姜汤,听着母亲絮絮叨叨的叮嘱,心中满是温暖。
子时的夜还在继续,可我们知道,这场关于豆腐堰的守护与探索,才刚刚开始。
灵蟒的存在、岩石上的符号、“玄机子”的阴谋,还有汪经纬留下的谜团,都等着我们去解开。
而我们兄弟俩,会带着坚定的信念,并肩面对所有危险,守护好家人,守护好这片承载着我们回忆与责任的水域。
喝完姜汤,母亲催促我们去休息,可我和月龙却毫无睡意,坐在桌前借着油灯的光,开始梳理今晚的线索。
月龙拿出纸笔,将灵蟒的外形、岩石上的符号、“玄机子”的关联一一记录下来,我则在一旁补充细节,偶尔提出疑问。
油灯的火苗跳动着,将我们的影子映在墙上,像是一幅无声的画卷,记录着这个不平凡的子时之夜。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泛起一丝微弱的白光,边终于露出了黎明的迹象。
子时已过,新的一即将到来,而我们的战斗,也将迎来新的开始。
我和月龙对视一眼,从彼此眼中看到了坚定与希望——无论前路有多少艰难险阻,我们都会携手同行,用自己的力量,揭开所有秘密,守护好我们珍视的一牵
忧乐沟里,辞旧迎新的鞭炮声如同密集的战鼓,一阵紧似一阵。
从东头的陈家老宅到西头的符家湾,家家户户的院落里都炸开了火星,那些橘红色的光点在夜色中划出一道道绚烂的弧线,有的如同流星坠落,有的则在空中绽放成细碎的花火,将半边空都染得通红。
热闹的声响顺着风势,越过田埂、穿过树林,传向豆腐堰的方向,与堤岸旁残留的虫鸣、水洞子泄洪时的潺潺水流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幅鲜活而热闹的除夕图景。
可我却没有立刻下水探查灵蟒的踪迹——方才与月龙在守鱼棚约定好,待子时过半,夜色最浓、人迹最罕至时,再借助父亲留下的潜水装备行动。
此刻距离约定时间尚有一刻钟的闲暇,我便决定先去探查一处关键点位。
这是我在研究父亲留下的《易数浅解》时发现的——每逢除夕子时,夬卦的主客易势点位会与豆腐堰的泄洪枢纽重合,形成“地通气”的特殊格局,或许能为我们解开水底的谜团提供线索。
我沿着宽大的堤埂缓步前行,脚下的泥土因白日融雪、夜间上冻,变得格外坚实,每一步踩下去,都会发出轻微的“咯吱”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堤埂两侧的芦苇早已枯黄,却依旧挺拔,在寒风中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轻响,像是在低声诉着这片水域的过往——父亲修建水洞子时的忙碌身影、我与月龙儿时在此嬉戏的笑声、还有无数个日夜守护这片水域的村民们的故事。
我的目的地,便是位于西堤与南堤交角处的水洞子——豆腐堰的泄洪枢纽设施。
这座水洞子是父亲耗费三年心血打造的杰作,采用从百里外运来的青石垒砌而成,七层泄洪口如同阶梯般自上而下排列,每一层的高度、宽度都经过精确计算,既能在汛期快速泄洪,避免堰水漫过堤岸,又能在枯水期保持水位稳定,保障周边农田的灌溉。
每一层泄洪口的内侧,都刻有精细的防水纹路——那是父亲根据古籍记载的“鱼鳞纹”改良而成,纹路呈弧形,能有效减少水流对石墙的冲击,延长水洞子的使用寿命。
往日里,它只是一座普通的水利设施,村民们路过时,只会关注水位的高低,很少有人留意它的细节。
可在今夜子时的神秘氛围下,水洞子却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奇异气息。
青石表面在月光的照射下,泛着淡淡的冷光,像是覆盖了一层薄霜;泄洪口内漆黑一片,深不见底,仿佛藏着无数不为人知的秘密,在黑暗中静静等待着被发现。
偶尔有水滴从泄洪口顶段落,“滴答、滴答”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回荡,像是古老的时钟在计数,提醒着人们时间的流逝。
我抬头望向空,子时的星辰格外明亮,北斗七星的位置清晰可见,勺柄正指向水洞子的方向。
按照父亲《易数浅解》职星辰定方位,易数断吉凶”的记载,此刻夬卦的阳数“7”正对应着水洞子的方位——阳数“7”在易数中代表“变化”,而子时又是一中阴阳交替的关键时刻,再过十分钟,随着星辰移位,这个关键点位便会完全与水洞子重合,形成“地易位”的特殊格局。
这种格局百年难遇,父亲在书中曾写道:“地易位之时,气通于地脉,水映于星辰,万物皆显其本质。”
我隐约觉得,这个时刻的水洞子,或许能展现出平日里隐藏的秘密,比如与水底怪蟒、紫色黑影相关的线索。
出于这份直觉,我加快了脚步,朝着水洞子的方向走去,脚步依旧沉稳,却多了几分期待与警惕。
走到西堤与南堤的交角处时,朦胧的夜色中,一道熟悉的身影突然映入眼帘——是远在符家湾居住的符手高大师。
符手高大师在周围三县的名声,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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