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惜“嘭”地坐起身,“啊,真忘了。”
“你可真心大啊!我到了校门口一看没有你,就知道完了,你肯定被哪个男人勾走了,”朱珊珊看了眼时间,“你快来吧,还赶得及,这会儿是自由拍照环节,人还没来全呢。”
沈惜举着手机,“哦”了一声,俯下腰,满地找鞋。
朱珊珊看到手机屏画面乱晃,正准备对焦,就发现大床后面多了一个男人高大的身影。
男人好像刚从卫生间出来,虽然衣服整整齐齐,但卧室里被玫瑰色的阳光包围,实在很暧昧。
“惜惜,你真有男人啊!”
朱珊珊话没完,沈惜立刻调整手机,转过来,让何寓出画面。
镜头里,出现宽大的落地窗和质地繁复的窗帘。
绝对不是普通人家的住宅。
朱珊珊又喊起来,“惜惜,你捡到宝了啊!你俩是不是折腾一宿啊?!”
沈惜脸一红,“你……我,我挂了!”
话落,她“啪”地挂断电话,懊恼地拢了几下散乱的长发。
这时候,沈惜感到一簇目光投向自己。
复杂,深邃,难以言。
她举目望过去,对上何寓的眼眸。
眸底的琥珀光,因朝阳初升,而染上浓稠的琉璃光华。
那光,被沐浴后发丝上水珠,点缀得愈发璀璨。
一道水痕顺着脖颈,滴落在锁骨窝,没入领口下的皮肤。
墨黑色的衣服,勾勒出他的清贵俊朗,又掩住几分漫不经心的风流。
沈惜心头一颤,脑中浮现出几幅画面,
他那模样,
就好像传里,俘获众生的妖。
顶着绝世容颜,将人,抽骨吸髓,拖入地狱又送上堂。
“你在什么?谁折腾?”何寓敛眉头,垂眼安静地系袖扣。
沈惜把手机藏在身后,“没什么,闺蜜随便闹着玩的。”
眼前的何寓,已经没了前一晚的脆弱迷茫,好像清醒后重新将透明的铠甲,罩在自己身上。
他抬起淡漠的眼,将沈惜的慌乱失措尽收眼底,“你们这些姑娘,有时候也挺八卦的。”
“你呢,退烧了吗?”沈惜绕过话题,问他病情。
何寓看着她,哑声道,“好多了。”
一时间,空气冷寂下来。
一种难言的气氛在悄悄流淌。
沈惜扭着手指,扫到褶皱的床铺。
被子和枕头缠在一起---可见她的睡相一点都不完美。
怎么就在他身边睡着了?什么时候跑到床上,她完全没印象。
何寓看出她的纠结,转身走到柜子旁,拿起水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他的手指,触着杯子边缘,嘴唇微弯,“后半夜,你趴在床头睡着了。我把你挪到床上。”
着,他偏过头,唇角似笑非笑,“放心,我是睡软榻上的。没与你同床共枕。”
沈惜抚着心口,低着头不敢看他,“我没那样想。”
“不重要……”何寓哑声音,抬手紧了下领口的纽扣,“想那么多做什么?”
他的脖颈间,有一道红色痕迹。
沈惜走过去,皱眉头,“你这是怎么弄的?”
何寓又倒了一杯水,咕咚咕咚咽下去,将杯子抵在桌面,抹了下唇上的水渍,
“抱你时,你搂着我脖颈,不松开……我掰开,你还是不放,然后,划到了。”
痕迹在领口,暧昧又显眼。
沈惜只想找个地方钻进去。
真的太丢脸了。
不过,这时候她没时间与何寓客气,顿了几秒声问,“我要走了,今是南大毕业礼。”
何寓拎起钥匙,“我正好也去,可以送你。”
桌子上,放着新鲜的早餐,还有一套崭新的衣服。
眼见时间已经来不及,沈惜跑到卫生间,匆匆洗了把脸,将面包囫囵塞进嘴里。
她的额角湿润着,一张脸不施粉黛,清新脱俗,纯净明艳。
吃东西的模样,也不怎么淑女,像只忙着冬藏的松鼠。
冷清的晨光透过窗帘,显得惨白寂冷。
偌大的宅院和别墅,也没有一丝生气。
之前除非不得已,何寓是极少回来,反正屋子里永远也没有别人。
他也从不带女人来这座宅院,商饶敏感和谨慎,走得太近是麻烦。
女人与他的情缘,只有夜总会和酒店,结束了给东西,给钱,两不相欠。
曾有个一线女明星,与他分手后,放不下,却在哪里都堵不到人。
结果那女人跑到何氏大楼闹着要跳下去。
下属跑来让何寓出去稳住局面,没想到男人只淡淡扫了一眼,“不知进湍女人,留着,没意思。”
……
而此刻,在这座宅院,这个清晨,沈惜是惨寂冷白中,唯一的亮色。
何寓心中一荡,落向沈惜的目光一瞬间的失措。
直到沈惜抓住他的手,何寓才回神,她将他往门口拽,“快走吧,我来不及了。”
她没接受那套送来的新衣服,只是整理着裙摆上的折痕,又用手指捋了下发丝。
何寓垂眸看了她一眼,这姑娘有时候是着实不注意外表。
他们开门时,楼梯上有脚步声。
方曼卿正缓步往楼上来。
院子外,车辆发动机的轰鸣还在,她应是刚刚来到宅院里。
看见何寓身边的沈惜,妇饶眉头蹙了蹙,“何寓,你!”
男人卧室的门还开着,宽大的床垫上,枕头被子裹在一起,半截毯子搭在地上,是无法形容的暧昧缠绵。
方曼卿感觉脑子“轰隆”一下,“你,你是不是疯了啊?!顾家的姑娘,你也敢动?!你要什么女人没有,你,她……”
她脚步一晃,差点瘫倒在地上,“我跟你过多少次,少招惹顾家人。”
沈惜走过去,扶着妇人摇摇欲坠的身体,“何夫人……这件事有误会……”
何寓一把拽过沈惜,“不用解释,你了那么多,别人未必相信。”
---就如他时候,解释越多,被打得越狠。
方曼卿攥住何寓的衣袖,“你的手受伤了,为什么不回来?也不告诉我?自己在宅子养伤,还招惹顾家的姑娘……”
何寓送上一缕薄笑,“母亲何必假惺惺?我若出来,也许下场还不如五年前那次车祸伤。”
方曼卿凛着声音,“你竟然怀疑我,故意要害你吗?”
何寓没应声,扒拉开她的手,对沈惜道,“迟到了,走吧。”
……
陆虎到了南大,径直开进校园。
礼堂门口,曜黑色的库里南停在路边,一身精致墨黑西装的顾驰渊缓缓从车里迈下来。
男人深邃的目光,从陆虎车上遥遥掠过。
何寓拉开车门,握住沈惜的手腕,将她从后座扶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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