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将尽时,一行人终于踩着晨露赶到了山脚的镇。城门刚开,苏和抱着琪亚娜直奔医馆,阿依娜牵着其其格紧随其后,也平与穆亚娜抬着担架,脚步踉跄却不敢停。
医馆的木门被撞开时,老医婆正用布巾擦着铜秤。看见琪亚娜惨白的脸和担架上渗开的血迹,她手里的布巾“啪”地掉在地上:“这是……这是怎么了?”
“先救她!”苏和把琪亚娜放在诊床上,声音发颤,“她晕了两次,还流了血……”
也平刚要把担架往屋里挪,阿娅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喉间涌出的血沫溅在羊毛毡上,像落了几朵残梅。“医婆,也救救她!”也平的声音带着哭腔,肩膀上的血与担架杆粘在一起,一动就撕下片皮肉。
老医婆皱着眉诊脉,手指刚搭上琪亚娜的腕,又被阿娅急促的喘息惊得回头。她看了看这个,又望了望那个,最终对着苏和摇头:“姑娘胎气已散,能不能保住还两。另一个……擅太重,失血又多,我这医馆怕是……”
“治不了也要治!”也平猛地攥紧拳头,指节发白,“多少钱我们都给,哪怕……哪怕把我卖了!”
阿依娜按住他的肩,声音沉得像块石头:“别胡来。医婆,尽力就好,我们不怪你。”她转头看向也平,眼神里藏着决断,“你还记得巴图吗?去年在鞑靼边境我派人去和你汇合那个叔叔你还记得吗?,阿依娜听闻我记得,当时我和其其格苏和等人就是在边境和他汇合后在哪里住下来,因为我解救出来后。没地方去,想回去怕假阿依娜那边恐吓。他还过青虚山有位隐世的道长,医术通神,连中了剧毒的猎鹰都能救活。”
也平猛地抬头:“您是……”
“阿娅的伤,城里的医婆未必能治。”阿依娜摸了摸担架上阿娅滚烫的额头,“青虚山虽远,可那是她最后的指望。”
苏和正看着医婆给琪亚娜施针,闻言回头:“我跟你们一起去。”
“不校”阿依娜立刻否决,“琪亚娜这边离不开人,你得守着她。阿尔斯兰昨晚追上来了,就在镇外的破庙里等着,他熟悉山路,让他跟也平去青虚山,靠谱。”
也平咬了咬牙,走到担架边轻轻握住阿娅的手。妹妹的手烫得吓人,指尖却冰凉,像块被火烤过的冰。“娅娅,等我。”他低声,“哥这就去青虚山,一定把道长请来救你。”
阿娅的睫毛颤了颤,像是听见了。
片刻后,阿尔斯兰背着药篓出现在医馆门口。这个常年在山里打转的汉子,脸上刻着风霜,腰间的弯刀闪着冷光。“阿依娜的事,我听了。”他拍了拍也平的背,“青虚山我熟,翻三座山就到,亮出发,黑前准能到观门口。”
也平往背上捆干粮时,穆亚娜把一包草药塞进他怀里:“这是止血的,路上给阿娅换药时用。还迎…你肩上的伤,别硬扛。”
“知道了。”也平的声音有些闷,他看了眼诊床上昏迷的琪亚娜,又看了眼担架上气息微弱的阿娅,突然对着苏和弯腰行了个礼,“琪亚娜就拜托你了。”
苏和刚想什么,医馆外突然传来马蹄声。
巴图带着三个牧民翻身下马,手里还牵着两匹壮马。“阿依娜让捎的信收到了!”巴图嗓门洪亮,“青虚山是吧?咱兄弟几个陪你去,多个人多个照应!”
也平看着这几个曾与他在草原上并肩作战的伙伴,眼眶突然热了。他转身扛起担架的木杆,阿尔斯兰在另一头接住。“走!”也平喊了一声,声音里带着股豁出去的劲。
晨光从医馆的窗棂照进来,落在也平磨破的肩膀上,血珠在阳光下闪着红。他抬着担架往外走,巴图等人紧随其后,脚步声在石板路上敲出急促的响。
阿依娜站在门口望着他们的背影,直到那身影消失在街角,才转身对苏和:“咱们也得撑住。琪亚娜要是醒了,就……就也平去给她找野葡萄了,很快就回来。”
苏和点点头,目光落在琪亚娜苍白的脸上,心里却像压着块石头。他知道,也平这一路,绝不会比下山时好走。青虚山的道长是否真能救阿娅?琪亚娜能不能醒过来?没人知道答案。
只有风,从医馆的门缝钻进来,带着山那边的气息,像一声悠长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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