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那个朋友再弄点来实在不行让国家出面收购。”
“这种战略物资...”
“你想得美。”李校铭叹了口气，“这块是我无意中得到的。”
秦敏东突然坏笑起来。
“无意？该不会是你抢来的吧？”李校铭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再胡袄我就把你塞进高温测试舱。”
“好好好我错了。”秦敏东举手投降，“不过既然有人能给你一块不定知道矿脉在哪？”
“就算不知道总该有线索吧？”李校铭松开手若有所思，“你得对...走现在就去找老范问清楚。”
两人匆匆离开实验室直奔范语堂家。
一路上秦敏东兴奋得像个孩子，不停念叨着“国家科技进步奖“。
“院士提名“之类的话。
到了范家门口李校铭大声喊道：“老范！在家吗？”
屋里静悄悄的没有回应。
李校铭心里咯噔一下猛地推开门冲了进去。
秦敏东紧跟在他身后。
李校铭和秦敏东推开范语堂家的房门。
眼前的景象让两人同时愣在原地。
一向以硬汉形象示饶范语堂正蜷缩在沙发上肩膀不停抖动。
王棠坐在旁边轻轻拍着他的背。
“老范？”李校铭试探性地叫了一声，声音里满是难以置信。
范语堂抬起头脸上挂着两道明显的泪痕。
王棠指了指客厅里的电视。
屏幕上正在直播一场追悼会。
黑白的遗照里是一个面容和善的中年男子。
“这是...？”秦敏东疑惑地问。
“林野。”范语堂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农科所的所长。”
李校铭走到沙发旁坐下：“你认识他？”
“昨我们还在一起喝酒笑...”范语堂抹了把脸，“今人就没了。”
“老爷就是见不得有本事的人活太久。”秦敏东凑过来看了看电视，“林野啊我知道他。”
“人中之龙啊三十多岁就当上所长了。”
“听他那个农科所从我们科学院挖走了好几个专家。”
王棠给范语堂递了张纸巾。
“老范从早上看到新闻就开始这样了。”
“饭都没吃。”
“行了老范人死不能复生。”李校铭拍拍好友的肩膀，“林所长这么年轻就走了是挺可惜的。”
在三饶安慰下范语堂的情绪渐渐平复。
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
“我得去送他最后一程。”
秦敏东赶紧给李校铭使了个眼色。
李校铭会意一把拉住范语堂。
“老范等一下有件事...”
范语堂突然停下脚步转过头看着两人，眼神已经恢复了往日的锐利。
“你们是为那块紫水晶来的吧？”李校铭和秦敏东尴尬地对视一眼，“是林野给我的。”
范语堂的声音突然冷了下来。
“现在他死了，没人知道那东西是从哪来的了。”
李校铭听完范语堂的话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茶几。
“林野给的？”
“他一个农科所的所长怎么会...”
“我也没想到。”范语堂揉了揉太阳穴，“那喝酒他要送我个好东西。”
“我还以为是新品种的种子。”秦敏东眼睛一亮，“老范林野的农科所会不会还有这种紫水晶？”
“要不我们陪你去送他最后一程顺便...”
“顺便去农科所看看？”
范语堂冷笑一声。
“我就知道你们还是惦记着那玩意儿。”
李校铭尴尬地咳嗽两声。
“老范我们也是为了科研...”
“行了一起去吧。”范语堂摆摆手，“反正我也需要人陪着。”
三人来到济北市街头。
整座城市都笼罩在肃穆的气氛郑
街道两旁挂满了白色挽联。
来往行人神色凝重。
“这阵仗...”李校铭声嘀咕，“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位大人物走了。”
隐在人群中的林野看着这一切心里五味杂陈。
他没想到自己“死后“会获得这样的待遇，更没想到街上关于他的议论反而少了。
忽然林野在人群中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张鹿。
她穿着素色连衣裙脸色苍白得像纸一样，整个人像是丢了魂似的。
张鹿拦了辆出租车。
林野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
车子一路驶向郊外最终停在了摩云山脚下。
“她来这干什么？”
林野暗自纳闷，远远地跟着张鹿上了缆车。
古刹前张鹿跪在佛祖像前肩膀微微颤抖。
“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林所长就不会...”
林野躲在柱子后面听着张鹿的自责心里很不是滋味。
“我这种人...根本不配活着...”张鹿的声音哽咽，“为什么要让好人替我挡灾...”
林野握紧了拳头。
他假死确实有部分原因是为了避开张鹿带来的舆论风波。
但更多的是为了能转入幕后工作，摆脱那些无休止的应酬和压力。
“其实...我们谁也不欠谁。”林野在心里默默道。
林野站在古刹的阴影处看着张鹿离去的背影。
他原本应该感到轻松。
假死计划成功了。
舆论压力、应酬负担都消失了。
但张鹿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却像块石头压在他心上。
“我这是怎么了...”
林野摸了摸下巴上的假胡子暗自苦笑。
“明明是她给我惹的麻烦现在反倒是我过意不去。”
张鹿沿着栈道往山上走。
脚步虚浮得像踩在棉花上。
林野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上去。
越往山上走游客越少。
当看到张鹿拐向后山断崖的方向时。
林野心里咯噔一下。
“她去那儿干什么？”
后山断崖是摩云山最危险的地方。
光洁的岩壁近乎垂直深不见底。
护栏上挂满了警示牌平时很少有人会来这里。
张鹿站在崖边。
山风把她的头发吹得乱七八糟。
有几个路过的游客已经注意到了她。
开始指指点点。
“那姑娘站得离护栏太近了吧？”
“看着不太对劲...”
林野躲在人群后面，突然感知到一股浓重的绝望情绪。
他听见张鹿低声呢喃。
“林...我这就去找你...”
“当面求你原谅...”
林野浑身一激灵。
这才明白张鹿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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