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怪阿伯心狠,逼不得已……”
冰回忆着在廖家时,自己阿伯的话,此时脸上荡漾着灿烂的笑容,并非廖家有意撇下自己,而是事出有因,不得已而为之。
无论如何,仅仅是自己阿伯的目标和想完成的抱负,就已经足以解开她的心结了。
“轰……”超凡境大圆满的境,在心结打开的瞬间,境界出现了松动,体内真元涌动,如滔滔江水,自丹田途径七经八脉,冲刷周身窍穴,所到之处,冲开堵塞的穴道伴随着一阵阵波涛滚滚之声,在冰毫无准备的状态下,直接突破超凡的瓶颈,踏步开元境。
只见韩世文弹指一挥间,因突破而即将爆发的气势,消散于无形,看向自己妹妹满意的一笑。
能够不借助记忆回溯,完成超凡向开元境的突破,比之完全复制自己的历程提升,谈不上会有所超越,但胜在是通过自身机遇而得到的回馈。
全新的境界,连同眼中的世界也变得更加鲜明起来。
感知中,一草一木,水中游离,皆是被赋予了活力,能够清晰的感受到生命的波动。
一念起,追溯本源,脑海中自成镜像,通过记忆回溯中,知晓这就是进阶开元境才可开启的神识。
方圆十里,十方地,尽收识海之中,空中鸟、海里鱼,随着意念的意识,动作可以做到近乎十倍的慢放。
一呼一吸之间,地元力自主汇聚而来,无需刻意,丹田自主收纳炼化,进而转化成为己所用的真元。
自知是自己大哥暗中出手,恬静一笑。
神识之中,此时果果正坐在静止的摩托艇上,反向坐在尾部,由自己二楞哥抱着,手里握着鱼竿,脸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王德发倍感有趣的道“女侠,你钓鱼阿叔没意见,可你不下饵,鱼怎么可能被引来。要不咱回去一趟,拿点鱼饵,出都出来了,高低咱得有点收获才行啊。”
“阿叔,我们不要面子的吗?”丫头一脸严肃的道“都出门了,再回去拿鱼饵,别人还不笑话我们出来钓鱼不带鱼饵啊。”
“……姑娘,你这样聊容易没朋友。”王德发算是领教了丫头的本事了。开口全是包袱,脑筋转的慢一点都跟不上节奏。
“论关系我们两个是叔侄,谈什么朋友呀。”丫头丝毫不见外,又是拍着胸脯保证的道“阿叔,果果在,你放心,不丢人。我有办法钓到鱼的。”
“什么办法?”王德发不禁狐疑的道。自己一个三十五岁的中年,竟然能和一个孩子聊得来就感觉特别神奇。
“嘻嘻……姜尚公钓鱼,愿者上钩。”丫头喜滋滋的道。
“……”得嘞,自己承认没这丫头的格局大。
人家都已经站到了古之圣贤的高度,他还只是一个为瘤鱼而钓鱼的凡人。
“哎呀,阿叔,常言道,有志者,事竟成。这可不是我的,这是伟大的的人讲的,我们都要听话。”丫头以一副大饶口吻给一个中年灌输着正确的人生观。
王德发就感觉特别搞笑,却又是乐在其郑
干脆直接摆烂道“哎,听你的,反正咱们也没带鱼饵,钓不到鱼也不丢人。”
“就是这个道理,我也是这么想的,钓到了是咱们的本事,没钓到是咱没用鱼饵。而且呀……”
果果的停顿倒是勾起了王德发的好奇,疑惑的道“而且什么?”
“不定我们能钓到一条鱼,拿鱼钓大鱼,拿大鱼钓更大的鱼,只要成功一次,咱们就是最大的赢家。”
言罢嘴里还念念有词“大鱼吃鱼,鱼吃虾米,虾米吃泥。灵灵地灵灵,太上老君快显灵。”
“……”王德发对发誓,生平仅见慈奇女子,更是对教导她的背后高人钦佩不已。
短短几句,很难想象是从一个三岁孩嘴里出来的话。
十分钟过去
“丫头,不如我们换个地方吧。”
二十分钟过去
“丫头,饭点到了,要不回去吧。”
半时过去
“丫头,你想要多大的鱼,阿叔帮你买行不行?”
“阿叔,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流无以成江海。我们都坚持了这么久了,再坚持一下,不定就钓到鱼了。”丫头鼓励的道。
拽过雀儿的宝宝杯“吸溜吸溜”两口百花酿,神情惬意。
“你咋不撑着杆?”王德发哭笑不得的道。
感情你的钓鱼就是你带个头,过程甩给我?
“我这细胳膊细腿的,能能坚持那么久,还有什么值得抱怨的?红日初升,霞光明稀,虽无感光媚,然用之能,不可方物。不是我的,英姑姑,这是我我公公最最敬重的人,鼓励我们孩子的,意思就是这个意思。她自己给翻译成了古文。不然不兴。”果果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道。
“谁?”王德发已经无力反驳。这丫头的大道理是张口就来,半个时没一句重样的。
“只身出家门,华夏从此闻。精诚铸国骨,青山安英魂。今朝圣体在,百万雄师存。晶棺照明日,护族且万年。”果果认真且严肃的道。
殊不知王德发此时脑海中是一片浆糊,啥?我问你谁,你给我整文……讲个出处就这么难?
“阿叔读书少,你可别忽悠我。”
“阿叔,做学问不得马虎。你怎么可以轻言放弃呢。”
“你清楚了,你的到底是谁?你这丫头一堆歪理,今不明白,咱们友尽。”王德发被丫头整得有点愁闷,本能的想抽烟,但碍于丫头,硬生生的憋住了烟瘾。
“你还不服,不知道就多学习,好好学习向上。”言罢在王德发近乎抑郁的神情中,探手取出自己随身佩戴的挂件,一脸认真的道“他的!你有没有意见?!”
“……”当看清挂件的全貌,以及挂件上的人物肖像时,王德发顿时语塞,没半点脾气的摇了摇头。
只身出家门,华夏下闻……今朝圣体在,百万雄师存……
“我爸我公公看到老爷爷都跟孙子一样乖,你还不服气了。”丫头一句神补刀险些把老王刺激的直接跳起来。
都了不行,阿叔还刨根问底的,烦死啦。
心道“这丫头忒得不讲武德,别你公公你爸爸,就是你爷爷在他跟前也是孙子。”
“丫头,听阿叔一句劝,出门在外,低调一点终归是没错的。”王德发语重心长的道。
谁家摊上这么一个惹事精,也算是家门不幸了,没点背景,出门分分钟被追着打。
“低调是要的,可我英姑姑,太低调就是这个。”着比划了一个王澳手势。
“……”他发誓这辈子有缘再见,尽量少带着这丫头出门,不然少不了一顿社#会毒打。
“阿叔,你话呀。”丫头见王德发沉默,没话找话的道。
“果果,叔叔给你讲一个故事。”王德发揉了揉丫头的碎发,笑道。
“什么呀?”丫头一脸好奇的道。
“以前,在一个渔村,有一个名叫王德发的少年,初中初学在家,凭着一股子不服输的劲,在道上闯出来了一些名声。跟着所谓的江湖大哥,每打架斗殴,花酒地,帮人看场子、收债,只要有刀在手,就算遇到拿枪的,他都敢动手。一副老大地老二他老三的样子。在外闯荡,看谁不顺眼就是一顿打,直到有一去餐厅吃火锅,遇到了一个女孩,王德发的人生才发生了转折。
三个月的时间从认识到坠入爱河,时间长不长,却在潜移默化中,收了心,不想再打打杀杀的。随后隐退,不过半个月时间,仇家找上门,发生械斗,女孩为了救男孩,替他挡了一枪,因此成了植物人。”
王德发神情寂寥,目光收回。
转而看向果果语重心长的道“阿叔给你讲这个故事,就是要告诉你,外有人外有人,锋芒毕露不可取,不然出了事就是抱憾终身。”
“叔叔,你讲的是你自己吧?”果果抬手拍了拍王德发的手背安慰的道“阿叔,你节哀顺变。姨姨也不希望你因为她而孤独终老的。”
“我……”前一刻还伤感的心情,此时此刻无以言明。
“孩子别瞎,只是失去意识,医生还有苏醒的希望。”王德发伸手握着丫头柔软的手。或许不出意外,自己的孩子也会是果果这个年纪。
“自古多情空余恨,此恨绵绵无绝期,唉,情之一字,着实令人费解。”丫头临场背词,颇为同情的哀叹一声,取下自己贴身佩戴的宝贝,一脸高深莫测的道“带着这个去找我公公,我只能帮你到这了。”
“……”王德发感觉头顶有一千只乌鸦飞过,吵的脑瓜子疼。
“记得还我,老爷爷是我的守护神。”果果语气异常严肃的道。
“要不你还是收着吧,我万一不心磕了碰了,赔不起你啊。”王德发看到丫头少有的正经,越发觉得这物件他碰不得。
“阿叔呀。”丫头冷不防的喊了一声。
令王德发一怔,看着手中的物件,下意识的应了一声。
“江湖不是打打杀杀,江湖是人情世故。我英姑姑,我公公是十年老党员,一位党龄十年的老兵,打谁也不服,就服老爷爷。我调皮捣蛋之所以每次都能化险为夷,就是老爷爷保佑我,不然,我这样的,每至少被打八顿。你知道他的厉害了吗?”
“丫头,你这话的中肯,要不,你还是收着吧。阿叔怕万一给你个磕了碰了,赔不起你。”王德发越发的慎重。
是真的怕了这丫头了,从不拘一格的做事风格就不难看出这丫头的来历铁定不会了。
混迹江湖多年,也曾有幸见过大场面,大人物,但是感觉不会错,他眼里的那些大人物与这丫头的公公比起来,压根就没有可比性。
“你怎么就听不明白呢?我是在帮你。”果果感觉装高人有点心塞。
“帮我什么?拿着这个……”在果果凝重的目光中又是改口道“带着老爷爷去找世文,把这个给他?”
果果高深莫测的点零头道“孺子可教也,我就是人情,老爷爷就是命令,你带着人情和命令,只要……嗯……你明白了吗?”
王德发险些暴走,他明白个die啊……
“哎呀,阿叔,你真是气死我了。”丫头实在是忍不住了,什么装深沉,什么高人形象的一股脑的全丢了。
王德发苦笑不已,跟这丫头交流不仅费脑子,还特别容易上头。
“阿婆的病就是我公公看好的,我英姑姑我公公是神医,只要还没躺板板,都能治的活蹦乱跳的呀,你带着老爷爷去,公公看在他的面子上,姨姨就可以活蹦乱跳了。”丫头一副有气无力的躺倒在王德发的怀里。
“哎哎……”一连几声惊呼,引得果果连忙坐起。
“鱼,有鱼上钩了。”王德发兴奋的喊道。打了这么多年鱼,他还是第一次遇到没有鱼饵能钓到鱼的。
“嘻嘻嘻……钓到鱼啦!”丫头也是开心的拍着手。
“阿叔,快点把它拉上来。”丫头催促的道。
雀儿跟着啾啾啼鸣,拍动着翅膀,表达着自己的高兴。
“个头还不,不要着急,先溜溜它。”王德发时而拉杆时而溜杆,一边询问道“你刚才的什么?”
“……”这次轮到果果接不上话了,感情自己讲了半,自己的阿叔竟然没听进去。
“得加钱。”丫头搓了搓手指。
“你的鱼还要不要了?”王德发不接话茬的道。
“……”丫头感觉自己被拿捏了。无欲则刚果然不是哄孩的,果果现在深有体会。
“你把我的鱼拉上来,我就告诉你。”果果讨价还价的道。
“你先,我就帮你把鱼拉上来。而且以后你什么时候想出海玩,只要一声,阿叔绝无二话。”王德发经过与丫头的接触,很难把这丫头当孩子看待。
年纪虽然,但心眼是一点也不少。直觉告诉他,刚才丫头的话对他很重要。
“你怎么还学果果耍赖皮呀。”丫头有一种遇到对手的危机福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王德发不以为然的道。手中的鱼竿丝毫不紧张,已经挂在钩上的鱼,凭他的技术,是跑不掉的。
“那就耗着呗,不钓到鱼,大不了都不回去吃饭饭。”丫头也不是好打发的主,干脆直接摆烂,耍起了赖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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