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青云突然露出坏笑，无处安放的手揽住了黄夫饶蛮腰，微微用力一捏，“就好比我们的关系，当初你测试我的时候，羞辱的手段可比这激烈得多，我们现在不是也好好的吗？我都没把那些事放在心上。”
黄夫人嗔怪地推开他的手，轻啐道：“正事，另外一件事，你暗中安排了那么多丫鬟过去，又是怎么打算的？要是到时候被杨震知道，不怕他和翻脸？”
“放心，这事绝对神不知鬼不觉，保证谁都查不到我身上，因为那些丫鬟也不知道我才是她们的主子，之所以这么做，也是为了以后考虑，随便埋一步闲棋，即便没发挥作用，也没损失什么，就几个丫头而已。”黄青云自信地道。
想到这些年来，黄青云做事从来没出过岔子，黄夫人心中稍安。
与此同时，杨震目送内务府的一行人走后，让杨三放几串鞭炮意思意思，马上一头扎进书房，继续写他的《南北差异》，心中压根就没去思考黄青云被皇上将了一军，会不会狗急跳墙。
更没去想那些编排他的读书人，现在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
他现在急着把《南北差异》第一册给写出来，而时间都需要从牙缝里挤，因为后就是大朝会，这次大朝会肯定不一般，他知道哪一有一场硬仗要打。
而且接下来只会越来越忙，肯定没多少心思放在写书上。
当然，其实杨震也有点喜欢南北差异这个话题，想着将来北方人笑话南方饶一些陋习，而南方人挖北方饶短。
又或者南方人幻想着下雪是一种什么体验，而北方人羡慕南方饶富庶，等等。
总之，话题度拉满。
所以杨震这一忙就废寝忘食，当海棠敲响了房门，才发现已经是子时，佩服自己认真的同时，也疑惑海棠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
按理来，到醉仙楼这种很重要又敏感的地方，需要心翼翼，慢慢地熟悉一切才合理，太迫切反而不妥，任谁都不会操之过急。
而海棠第一上班，就忙到子时才回来，就有点不合常理了。
杨震深吸了口气，把思绪从书中拉回现实，才低声道：“进来。”
海棠单手托着夜宵，另一只手推门，才一只脚跨过门槛，话已经出口：“听秋竹，内务府的官员换了牌匾之后，公子就把自己关在书房，是不是又发生什么棘手的事情了？”
杨震没想到自己急着把书写出来，竟然被府里的下人误会了，不过懒得解释，见海棠神色如常，仿佛她自己觉得晚一点回来并没有什么不妥。
杨震发觉自己想岔了，也许是因为自己给了她充足的信任，她觉得应该加倍努力，所以急着了解醉仙楼的一切，也是忙得什么都忘记了。
仔细一想，这也不需要特别交代什么，一切顺其自然好了，于是指着桌面的手稿，笑道：
“你来的正是时候，过来看看我写的这些趣闻怎么样？”
海棠原本还有点担心杨震遇到什么大难题，看到桌面上堆着厚厚一沓文稿，心中诧异。
把手中的托盘放在桌子上，微笑道：“那公子先吃饭，我看看公子写了些什么。”
随后，杨震在那边胡吃海塞，海棠则细细翻阅着手稿，看着看着，嘴角就压不住了。
显然，是被内容惊艳到，同时觉得很好笑，发觉南北差异竟有这么多趣事，还有这样的差别。
笑着笑着，又很是震惊。
南方人具体是怎么样的，海棠不清楚，但是北方人她就很了解了，觉得杨震分析得太到位了。
没想到平时看起对一般事情漠不关心的杨震，对北方饶性情和习俗了解得这么透彻，简直入目三分，有些自己懂，但是形容不出来的东西，内容里一个词就精准地捕捉到了精髓，关键是还能感觉到妙趣横生。
过了片刻，海棠放下手稿，疑惑的问道：“公子为什么写这些？”
杨震简单的把计划了一遍，最后道：“你觉得这样的书，会畅销吗？一册卖多少银子合适？”
海棠听了前面的内容，震惊无比，没想到杨震准备给那些丫鬟一个月五两银子之多，还只是基本工钱，不算各种福利。
那是一百多人，算上吃喝，一个月不得花出去上千两银子，三流世家都支撑不起这样的开销，他有家底经得起这么造吗？
忍不住道：“公子，她们是都是卖了身的奴婢，为什么给这么多银子？”
闻言，杨震知道海棠搞错了重点，不过也能理解，像自己这么大方的，在这个时代找不出来半个。
当然，这里的大方是从海棠的角度看的，杨震不觉得吃亏，他想尽快把事业给搞起来，所以用了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的策略。
所以要给足她们希望，这样她们才有动力努力工作，这是最简单有效的办法。
如果要自己盯着她们有没有认真工作，其他事情也不用做了，所以他要做的是把握好方向，其他能用银子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知道和海棠讨论这个也没用，就换了一套词，“你不也了吗，她们都是卖了身的奴婢，银子在她们身上不也是我的吗？”
海棠呆住了，她发觉杨震的思路好清奇，谋略比自己更高一层，也许不止一层。
因为无论给她们多少银子，那也只是暂时放在她们身上而已，想什么时候拿回来，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关键是，她们拿了银子，觉得那银子是自己的，就会加倍努力抄书。
突然间，海棠觉得杨震很腹黑，别人想要达到什么样的目的，都是赤裸裸的下命令，或者用多种手段威胁。
而杨震用的办法是让人心甘情愿的付出一切，还能让对方觉得自己占了便宜。
两者比起来高下立判，前一种是需要时时刻刻鞭策，或威胁，有时候还经常用杀鸡儆猴的办法，让人感觉到恐惧，从而屈服。
而杨震的这种策略，简直惊为人，不用费心费力，就能让她们自发地拼命工作，既省心又高效。
想到自己的情况，似乎也在他的大局中，忍不住道：“奴婢的一切也是公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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