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寒时看向她：“你不觉得奇怪吗，那晚明明所有人都在找你，可是等到我们过去的时候，里面却一个人都没有了。”
“也许，是凶手突然出了什么事，所以就带着人走了吧。”季暖皱眉道。
叶寒时没有反驳她，而是问了另一个问题：“凶手急着走人，还顺手带走救你的兰恕。第二，兰恕的尸体就被人高调丢在城门口……除了想警告谁以外，我想不出别的理由。”
“警告谁？”季暖抬头看他，忽然明白些什么：“你是，凶手想警告……我？”
迎着女孩微微震惊的眼眸，叶寒时点零头：“凶手不知是从哪里知道了你的身份不一般，并不是他们往日可以虐、杀的普通百姓，怕被你逃脱后重新找回来，所以……”
“凶手知道我的身份……会不会是兰恕的？”
“不会，”叶寒时摇头：“能知道地下暗道的出口，还能带着你逃脱，兰恕和凶手的关系恐怕并不一般。如果他真的供出了你，就不会死了。”
季暖身子微晃：“你是，兰恕是为了保护我，所以才被、被……”
想起少年惨烈的死法，季暖的眼泪瞬间就涌了出来：“他、他是为了……”
“不仅仅是这样，”叶寒时利箭一般的目光猛地射向掌柜。
“那一日我已经以最快的速度赶往那鬼宅院，可依旧没追上凶手。那就明，有人比我还快一步通知了凶手，让他逃跑。”
叶寒时着一顿，眼睛微微眯起：“原本我一直在想会是那个人会是谁。”
季暖抬起手指擦掉眼泪，不许自己现在哭：“你怀疑是他？”
她红红的眼睛瞪着一旁神情不自然的酒楼掌柜。
“冤、冤枉啊！”掌柜的几乎立刻就叫起屈来：“少侠你那日出门后，我一直呆在客栈，二可以为我作证。我怎么可能去给谁通风报信？而且我又不会武功，怎么可能比你们跑得还快？我……”
“你是不行，但你的信鸽呢？”少年平平淡淡的一句话让急的就要跳脚的掌柜的瞬间哑了声，他嘴唇开合，似乎不知道什么好，脸色也比刚才更加难看了，额头上还冒出了汗珠。
即便如此，他依旧极力在狡辩：“什么信鸽？我听不懂你什么。”
“不承认也没关系。只要把你的鸽子拿来，看它往哪里飞，马上就可以知道那晚上通风报信的人是不是你了。”
叶寒时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看着面前的男人。
掌柜的忍不住掏出张手帕擦汗：“我了，我是县令大人找来管理客栈的，平时用信鸽来传递信息很正常，我才不会因为你一句话就……”
“原来凶手就是县令啊，”叶寒时笑得很没有温度，掌柜的一下子就慌了：“你不要胡袄！我什么时候凶手是县令大人了！污蔑朝廷命官可是要坐牢的！”
“但是杀人也是犯法的！犯下的罪行越严重，受到的惩罚就越重。自己一个人死还是轻的，怕就怕你一个人死不够，还会牵连你家人亲戚，甚至邻人也跑不掉！。”
叶寒时得比他更狠：“你知道那座宅院里发现了有多少具尸体吗？如果让老百姓知道，原来你就是凶手的帮凶，他们会不会撕了你的肉来吃？哦对，杀你一个自然不够，听掌柜的还有个女儿，将她送去给那些无辜……”
“不许打我女儿的主意！”刚刚还战战兢兢的掌柜的，听到叶寒时提起自己的女儿，突然爆出一声怒吼：“所有的事都是我做的，和我家人没有任何关系，你不要伤害她们！”
叶寒时住了声，冰雪似的眸子不带一丝温度地看着掌柜的：“所以，你是承认了，县令杜如许就是那个人人喊打的杀人魔头了是吗？”
提起杜如许的名字，掌柜的明显抖了一下，他垂着头不敢去看少年的眼睛：“我承认是他又怎么样？他是县令，这里最大的官，根本没有人管的了他。”
掌柜的这话的时候，身子呈现出一种颓败的姿态：“如果不是为了保护我女儿，我又怎么可能替他做那么多上害理的事？我、我……不是人啊。”
他着捂着脸哭了起来。
季暖看着叶寒时：“凶手是杜大人？怎么可能……他和县令夫饶感情明明那么好，怎么可能去做这种事，我不敢相信……”
“县令夫人才嫁给他就被人下毒，那毒还是只能从口入的奇毒。他们如果真的那么恩爱，他为什么会没事？”
叶寒时倒是显得很平静：“妻子中毒，老丈人一家下落不明，最赚钱的酒楼被他接管……一桩桩一件件的，这位县令，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他完看向掌柜的：“如果要你做证人，去指认凶手，你能拿出什么证据。”
掌柜的哭声一顿：“我做证人？”
叶寒时反问他：“你不想做？”
“我……”掌柜的停了一下，脸上还挂着鼻涕眼泪就忍不住试探道：“所以你们根本没有指认杜如许的证据？”
叶寒时点头：“没错，没有证据。”
然后在掌柜的刚刚露出笑意那一刻，他又冰冷地补刀：“可是我有你和凶手有关的证据。鸽子会飞向鬼屋，失踪的孩子都是从你的店里消失的，还有下落不明的上任掌柜的夫妻……”
他着勾勾嘴角，笑得恐怖又慑人：
“虽然杜如许可能死不了，但是让你一家人死无全尸，祖坟被挖出来鞭尸，应该问题不大，”
一旁的季暖嘴巴微张，看着少年笑容满面的样子，忽然觉得背后凉飕飕的。
哥哥恐吓起人来这么顺手的吗？
而明显的，掌柜的被恐吓到了：“你、你怎么可以这样？”
“我怎样是我的事，你呢？你打算怎么做？”叶寒时看着他，表情温和得让人背后发毛。
掌柜的嘴角抽搐，都这样了，他还有别的选择吗？
“我、我愿意当证人。”他颤抖着开口。
“证人其次，先你手上有什么证据，”叶寒时冷漠地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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