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昊无语，也不知道他回去了之后会怎么跟慕容秋词回话。
不过想想这是他该操心的事，随即收回了视线。
他仍是背对着包房这边听着那里的动静。
这时，这里的掌柜听到消息，慌慌张张地跑上二楼，见此情形连忙训斥那女子。
“怎么连这点事都办不好？还想不想要给你爹挣药钱了！”
女子哭诉道：老板，这位公子喝醉了酒在我身上乱摸所以我才不心把酒撒到他身上的，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掌柜道：“你还！这位是柳公子，你连他都不认识？毛手毛脚的能干点什么事？赶快向柳公子道歉！”
女子只好再次向柳敬仁磕头：“对不起柳公子，我真不是有意的……”
柳敬仁有些喝多了，走路都有些摇晃，丝毫不理会女子的哭泣哀求，怒道：“不要以为你磕几个响头本公子就能饶了你！现在你扫了本公子雅兴该当如何？”
女子手足无措，仍是一边哭泣一边不住的磕头道歉。
掌柜的赔笑道：“柳公子，她今新来的，不懂规矩，不如今日这顿酒就由我请了，你大人不计人过，饶她一条贱命如何？”
柳敬仁眼睛一瞪：“可是本公子喝不起你这顿酒？”
掌柜连忙赔礼：“不是，不是，这是向柳公子赔礼并不是这个意思。”
“哼！若是赔礼也好，就让这个贱人脱光了来伺候我！”
这一顿吵吵引来了无数人围观，议论纷纷。
“这是谁呀？怎么这么蛮横！”
“嘘……点声，这人是柳相的儿子。”
“柳相的儿子怎么了？就能在光化日欺辱民女了？”
“点声，你不想活了？他可是京城出了名的恶少，让他听到了心你命不保！”
“我就不信这里是皇城子脚下，就没人管他？”
“你知道什么，这柳公子欺男霸女又不是第一次了，前段时间还听当街连杀两人，有谁敢管？”
众人虽然议论纷纷，但对于这位柳大少都是敢怒不敢言。
掌柜的再次上前赔礼道：“柳少，这是我的一个远房亲戚，她父亲得了重病没钱医治才来我这里打工，求柳少您高抬贵手就饶了她吧，您就当给我一个薄面……”
话未完，柳敬仁甩手就是一巴掌扇在掌柜脸上。
展柜被打的一趔趄，左脸立即起了几道手指印。
“你算什么东西，要给你面子？告诉你，今日她要是不脱光了陪本公子喝酒，本公子就把你这酒楼拆了！”
这下围观的众人一下子散开，只敢躲在远处观看，生怕惹祸上身。
柳敬仁一把薅住女子的头发把她拖进了包房：“给本公子进来，把本公子身上的酒舔干净了！”
这时京兆府的官差也闻讯赶来，一看是柳敬仁在闹事，二话不调头就下楼去了。
秦昊本不想管这个闲事，因为这样的事情在这年代实在是太多了。
怎奈既然遇上了，而他也知道这柳敬仁是什么样的人，今日要是不管，这女子肯定会被他糟蹋。
反正自己和柳相已经没有缓和的余地，于是便起身来到包房这里。
掌柜正站在门口愁眉不展，见秦昊是要出手救人，忙伸手相拦，道：“这位公子，我知道您是好心，但我还是劝你算了吧，这位柳公子您惹不起，不要惹祸上身。”
秦昊自是不怕，道：“无妨，我进去看看。”
掌柜再度相拦，急道：“公子，即便您惹得起他，但是那姑娘可惹不起，现在她顶多是受一顿侮辱还能继续留在永安挣钱为他父亲治病，可是一旦得罪了柳公子那就无法在永安立足了！”
秦昊双眼微眯：“所以你就看着不管？”
掌柜苦着脸道：“公子，不是我们没良心，而是实在是管不了啊，方才公子也看到了，官差来了也是立马调头就走，我们这些平民百姓就更不能拿他如何了。”
秦昊心里刚升起的火气又被他压了回去。
这种事是现在大环境所致，能怪掌柜的和围观的百姓吗？
倘若秦昊不是官，只是个贫民他敢管这事吗？
他叹了口气，看着掌柜正色道：“刚好遇上了，又刚好是力所能及的，那就帮一把吧，无论如何，总要有人站出来。”
这句话也就是告诉掌柜，自己不怕这柳公子。
哪知话刚出口，掌柜忽然给秦昊跪下，哀求道：“求公子放过店，放过可怜的女娃吧！我知道公子你身份尊贵肯定惹得起柳公子，但是公子您不是都在这里，护得了一时护不了一世，你走以后店将如何？这女娃将如何生存？”
秦昊愣住了，他嘴巴张了张想要辩驳，却无从开口。
掌柜的再度道：“若是公子你真的是为了这女娃好，还请你高抬贵手不要进去，我们这些百姓忍一忍也就过去了，她要是得罪了柳公子，不仅是她要没命，她爹也会没命，我替这可怜的女娃求公子您了……”
着已经泪流满面，还一个劲儿的给秦昊磕头。
里面已经传来了撕烂衣服的声音，柳敬仁的淫笑和女子哀求哭喊也一并传来。
秦昊的双脚距离门口仅有一步，可却犹如重达千金就是迈不进去。
他的心里告诉自己现在要立即上去一把薅住柳敬仁的脖领子，将其从包房里扔出去。
但是理智却告诉他，掌柜的都是事实。
他护得了一时护不了一世。
即便秦昊教训了柳敬仁，柳敬仁也承诺日后不会找酒楼的麻烦，找这姑娘的麻烦，但是酒楼也不敢继续再开，这姑娘也不会再有人敢要。
秦昊偏头看了周围围观的这些人一眼。
那些好事的都眼巴巴地望着，巴不得秦昊立即进去他们好看热闹。
而那些心中不忍的，看着秦昊却是跟掌柜一样满脸焦急紧张万分，生怕自己冲动会害了女子的性命。
秦昊在心里哀叹一声：这就是封建王朝，这就是王权社会。
他强自压抑着心里的不适，转身离开了包房。
再坐下时，已经无心吃食。
挥手叫来了伙计结账，然后下了二楼。
步出大门，深深呼出一口浊气，迈步向路边的一辆马车走去。
坐上马车刚要离去，却听到砰地一声闷响，像是有什么重物从二楼上摔了下来。
秦昊偏头望去，瞬间瞳孔收缩，只感觉一股热血直冲灵盖，眼前瞬间一黑！
先前那名女子赤裸裸地摔在了大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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