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零八章见女婿
暖玉觉得楚文谨其实和她很像，既然得不到全部的，那便索性都抛掉。
就像上一世，计宏礼娶了侧室那一刻，她其实已然抛弃了他。
后来他几次回计家，她都避而不见。
直到她死时，隐约间似乎听到计宏礼的叹息声。那时她还自艾自怜，如今想来，即使是计宏礼想要左拥右抱，她也绝不会点头的。其实她早已做了决定，只是双眼睛被蒙蔽了，愣生生把自己活成了一个深闺怨妇。
楚文谨见暖玉不开口，以为她在替她担心。
其实没什么好担心的。
这十六年在宫中，她日子过的其实比很多女人都要好。
锦衣玉食，赏赐不断。
偶尔齐君对她也有几分怜惜……
一个人呆在另一个人身边十六年，心中自然会把这人装进心底，不管在不在意，也终究心里有了这么一个人。这样的她，还如何能和齐凌相守？
所以她并不觉得齐凌娶妻有什么错。
当初既然错过了，就像一个圆，划错了一笔，便再难是圆的了。她和齐凌这一辈子，怕是再难有机会恢复如初了。“姑姑有你便足够了。你信上有了身孕，你不知道姑姑多担心你，简直一刻也等不了了，后来还是你大姑姑执意要回京城，我这才混进她的队伍里。我虽然做了番安排，怕是我不在王府中的消息也很快会传到京城，到时，圣上少不得要怀疑我来了京城。所以我打算让宸儿给他带个消息，让他暗中来一趟卫府。我和他的事情，早晚要清楚的。你觉得可好？”
暖玉觉得心疼，真的是心疼，满心只有这一种感觉。
楚文谨语言心翼翼，自称姑姑。姑姑二字，对真正的楚文谨自然是尊称，可对面前的楚文谨，却是最大的伤害。
她竟然连堂堂正正唤她一声母亲也做不到。
“好。都听母亲的。”“暖玉，你以后要习惯改口唤我姑姑。不能称母亲……姑姑知道你的心意便足够了。一个称谓罢了。‘母亲’二字，要永远藏在心底。”母亲二字，是楚文谨想了一辈子，念了一辈子的。可她却只能忍痛割舍，和暖玉的安危比起来，别一个称谓了，便是让她去死，她也毫不犹豫。楚文谨感觉的出暖玉神情的变化，刚才话时，暖玉还轻声唤她姑姑呢。许是她刚才那番话，让姑娘感触深了些罢。
“……是。姑姑。我以后每唤您一声姑姑，心底便唤你一声母亲。姑姑，姑姑，姑姑……”
楚文谨连声应着，眼睛红的厉害，可她强忍着没有落泪。泪水都在那十几年间流尽了，以后，等待她的便是儿孙绕膝的美好日子，她再不会落泪了。“姑姑的不错，纸里包不住火。只要消息送到京城，圣上很容易便能想到姑姑定然是借了大姑姑之力……能来的地方也只有京城。二哥既然让我写了信，想必心中早有应对之策，姑姑只管放心便是。”
“丫头，你简直把卫宸夸上了。姑姑今倒要亲眼见识见识卫宸是不是像你的这般无所不能。”
“……姑姑见后，必定喜欢。”
暖玉信心十足。
一般晚膳都是暖玉和卫宸在花厅用。
楚老夫人逗趣般的不打扰两口团聚，所以多半在自己的屋中用晚饭。
难得晚膳摆在了饭厅。而且一家人围桌而坐。
楚老夫为首，左右是楚文谨和楚文涵，暖玉和卫宸坐在楚老夫人对面。
卫宸现身后，楚文谨和楚文涵便颇有几分不知道如何开口……倒不是卫宸不好，而是卫宸，太好了。
比她们想像中的还要好。
要俊俏公子，自家兄长，林家公子，齐凌，甚至是已故的齐君。
他们都算是翩然佳公子的，可是和面前的卫宸比起来。
他们不是嫌太粗鲁，便是嫌太老成。
而卫宸，即给你一种镇定自若之感，和暖玉互动起来，又让人觉得年轻气盛，周身洋溢着一股即傲又谦逊的气息。
“你们两个，不是吵着要好好考量一番卫宸吗？如今宸子便是眼前，怎么一个两个的，反倒不开口了。”
“母亲，哪有您这样拆女儿台的？再我在淮阳道见过宸儿了，我和文谨起过。是文谨不信，可不是女儿不信。”楚文涵声嘀咕。“……我宸儿是最好的，你们还不信。如今看了真人，老婆子我可有一句虚张声势？”楚老夫人简直把卫宸夸成了一朵花，楚家姐妹自然不会尽信，所以玩笑般的要考量卫宸一番，看他是不是能做楚家的女婿。
如今人家才露面，不过几句话的功夫，周身那种风度简直力压一牵
再挑剔的人也难以挑出错处来。
何况人家自始至终，待人礼貌周到，对长辈尊敬谦逊。对暖玉照顾周全……“母亲所言，句句为真。我们只是有些意外……”“意外什么？意外暖玉给找到这么好的夫君？”“看母亲这话的，暖玉也是我的至亲，我楚家的姑娘，必定是人中龙凤。谁能娶到暖玉，那可是三生有幸……”
楚文涵和楚老夫人了半日的话。
许是让她想起了过往，性子倒比初见时少了几分拘谨。
楚文谨本性温柔，所以一如既往的坐在一旁含笑看着。
她虽然没有开口，可是看向卫宸的目光却带着赞许。
模样好，性子好，本事高，把暖玉照鼓无微不至。这样的男子，已是世上难寻。而且听暖玉，他还十分痴情，曾对暖玉过一生一世一双人……
不必再三追问，楚文谨已经相信暖玉所了。
暖玉卫宸无所不能。那便在楚文谨心中，便真的无所不能。“你这话的还算顺耳。文谨，你也别痴痴看着了，有什么想的，只管开口。宸儿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祖母所言及是，姑姑请问……”
见到楚文谨真人，卫宸终于明白齐凌为何耿耿于怀了。
这位谨妃娘娘比起暖玉来，还要柔上几分。
如今她已经是个快要当外祖母的人了，可是老似乎格外厚待她。
如果她不自己的年纪，楚文谨看起来像个二十几岁的年轻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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