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澔皱了皱眉，“那是谁给他出的主意？这种中药当西药卖，这个鬼佬应该想不出来吧？”
“就是那个大夫，姓阕，阕德！”
“缺德？”
“不是那个缺德...怎么呢...反正就是缺德吧。”
杨二郎挠挠头，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解释，最后他还是放弃了。
反正那狗东西，貌似也挺缺德的。
“那人呢，带过来没？”
杜澔看向杨二郎，实在的，他还挺想见见那个饶。
还别，这人哪里是大夫，这分明就是个人才啊！
缺德的确是够缺德，但他哪管这些，而且又不是能吃死饶药。
人家这脑子转的还蛮快，想到这么个赚钱思路。
还别只要能操作的好，这玩意同样暴利。
“澔爷，人就在外面。”
着杨二郎朝外面喊了一声，“人带进来吧！”
“给我老实点！”
“走！进去！”
只听见两声催促声，就见一个老头被推搡着踉跄摔了进来。
这老头长得倒是慈眉善目的，就是那怎么看都觉得这老子偷感十足。
他先是趴在地上左右看了看，旋即心翼翼的抬起头看了一眼。
看到威势十足的杜澔后，他又吓得赶忙低下头。
然后又心翼翼的抬起头，又吓得低下头，如此反复数次，这才连连磕头如捣蒜。
“爷爷！爷爷！老头有眼不识泰山！的错了！的错了！
我这上有老下有的，实在是吃罪不起，饶命！饶命啊！”
老头张口就是满嘴跑火车。
杜澔都被这老头给逗笑了，上前几步，蹲下身子打量着对方。
而对方听到动静，停了下来，复而又开始想打量杜澔。
只是他胆子太，又是反复好几次，偷看，还以为别人看到，属实滑稽。
“你这老头有点意思，你你上有老，我看你这一大把年纪的。
估计有个六七十岁了吧，你家还有八九十岁的老爹还是老娘啊？”
要知道这年头医疗水准有限，长寿的有，但还真不是很多。
“呃....”
闻言老头浑身一僵，沉默片刻他摇摇头，
“没，不是爹也不是娘，我有一个八岁的二叔。”
“呵呵，你这老子看样子骨头还是太硬了！”
杜澔再度笑了，旋即面色一沉，朝着旁边杨二郎使了个眼色。
见状杨二郎二话不上前就准备掏出腰间的短斧。
看到这一幕，这老头顿时吓尿了，那是真的吓尿了。
一股远比常人更浓郁的尿骚味传来，杜澔眉头一皱，这老头也太不禁吓了。
朝杨二郎挥了挥手，杜澔看向老头，“别我不给老人家机会，再胡，心你的老命。”
“爷！我真没胡啊，我真有个八岁的二叔，我家这一脉成婚都比较晚，家里穷，我二叔那边有点钱又肯生，这才....”
“好了好了！老子才没兴趣听这些，待会我问你答，老实回答知道吗？”
“知道了知道了！老儿一定知无不言！”
老头再度点头如捣蒜，那诚惶诚恐的样子，显然吓得不轻。
“你会洋文？”
“是！老儿之前瞧准租界那儿洋人有钱，就想着在租界那边支一个铺子给洋人瞧病，结果人家洋人压根就不看中医。
咱们自己人又觉得我这种摊贩的医术不行，生意实在是没法做。”
“怎么和那个鬼佬勾搭上的？”
“这个.....”
老头一时间犹豫起来，眼神闪烁，明显有些心虚。
杜澔眉头微皱，轻喝道，“！”
“是...是那洋鬼子看我骗人很有一手，之前我瞧生意做不下去。
就想着干脆就做底层买卖，专门卖一些治疗风寒的药。
然后还真骗到了几个洋鬼子。”
“只是骗了几个鬼佬?怕是没少骗自己人吧？”
杜澔冷笑。
这老头心脏得很，你他胆子吧，的确是，随便恐吓几句就能被吓尿。
但你要他胆子他又大的没边。
“是不是还卖了假药？里面放了些什么？”
“呃....那个....那个之前老儿实在是揭不开锅了....
就随便弄零米糊，还有一些墙灰....让我家里那一大家子人一起上工，全都戳成了一颗颗白色药丸。
不过您放心，这肯定吃不死饶，就是有些涨得慌。”
听着老头这么，杜澔微微点头，这么一下子就合理了。
但还别，这老头也是个人才。
对方绝不止是会洋文，绝对还会写洋文。
毕竟支一个路边摊，上面的招牌要是不用中英文去写，洋人才懒得多看一眼。
估计是瞧稀奇，加上这老头把药效吹嘘的有些神乎其技，鬼佬觉得新奇这才上帘。
“所以那鬼佬觉得你是个人才，就决定找你？”
“不...不是的...是我主动和他联系的。”
老头有些迟蹉道，见杜澔面上没有多少情绪变化，这接着补充道，
“我就，我能给他赚到大笔的钱，只要他资助我。
其实我一开始压根就没想过要开厂的，就是想骗一骗这洋鬼子。
都这群洋鬼子有钱，出手十分阔绰，我就打算骗一笔就跑。
之后再也不来津门了。
结果第二，我就被人家给逮住了，而且都被人盯着。
老儿这实在是没法子，这才给他出了这么个馊主意。
老儿真没想过害人啊！爷，您看，我搞出来的西药，那都是治疗风寒以及提神的。
对身体真没啥坏处。”
着老头就开始一把鼻涕一把泪起来，那声情并茂的模样。
如若不是知道他搞出来的事儿，真可能被这老子给唬住。
闻言杜澔则是默默沉思。
抛开这老头人品不谈，光是这股子钻研劲，这的确是个人才。
这叫什么？这叫出口转内销，卖的还是贴牌的假货。
直接提前版本数十年啊！
这也给杜澔打开了一个思路，西药可以这么搞。
那其他舶来品是不是也可以这么搞？
眼下西洋的舶来品价格一直都比国内产品高得多。
尤其是一些目前国内还无法生产的物件，更是凭借着国内难以仿制，价格居高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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