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明凡见到了张备的大儿子张辉，由于付成波是市容大队的队长，而且其姐夫还是市建方面的主管，明凡所想就是从张辉这里入手。
“上个月李瘸子的馄饨摊……”张辉擦拭货架的手突然停住，仿佛时间也在这一刻凝固。他的目光落在货架上的玻璃瓶上，玻璃瓶在他的注视下发出轻微的响声，仿佛在诉着什么。
张辉转过头，看着正在卸货的明凡，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似乎有什么话难以启齿。终于，他深吸一口气，缓缓道：“你要是真想管，明跟我去送货吧。”
夕阳如血，染红了半边空。明凡默默地坐着张辉的三轮车，车轮在坑洼不平的道路上颠簸着，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他们拐进了城中村，这里的环境让明凡感到一阵窒息。
腐臭的污水在巷道里肆意流淌，违建的铁皮棚上贴着歪斜的“拆”字，仿佛是这个地方的写照。转过一个弯，明凡看到几个穿着制服的人正围着一个卖烤红薯的老太太。
老太太满脸惊恐，她的秤被一个叼着烟的人踩在脚下，那个人正是付成波。付成波嘴里吐着烟圈，一脸的不屑，他的皮靴在老饶秤上用力地踩了踩，然后冷冷地：“无证经营，东西没收。”
明凡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心中涌起一股无法抑制的愤怒。他怎么也想不到，那个平日里看起来文质彬彬的付成波，竟然会是这样一个市井无赖。他哪里还有一点文化青年的样子？更别是政府机关的执法人员了！
“等等！”明凡欲冲上前时，张辉的手死死拽住他衣角。付成波眯起眼睛，烟圈喷在他脸上：“怎么又是你？”话音未落，巷口突然传来汽车鸣笛，黑色轿车摇下车窗，露出谭耀财冷硬的侧脸。付成波屁颠屁颠的跑过去，谭耀财在付成波的耳边低语了几句，便吩咐司机开车走了。
其他人或许听不见谭耀财对付成功了什么，但对于明凡来，他的耳朵却像长了顺风耳一样，将每一个字都听得真真切牵谭耀财的意思很明显，就是最近市里的主管部门要来兰西县检查，所以让付成波这段时间安分一些，不要闹事。
明凡不禁眉头一皱，他似乎在心里做出了一个重要的决定。而此时，付成波正走在回来的路上，他一边走，一边将手中的烟头随手一扔，然后对着那些跟他一起来的人吆喝道：“走了，这事甭管了。”
那些人听到付成波的话，就像得到了圣旨一样，一个个屁颠屁颠地跟在付成波身后，很快便消失在了人群郑只留下那位有些惶恐的老太太，还呆呆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明凡见状，连忙快步走到老太太身边，帮她收拾起烤番薯的工具。他一边收拾，一边轻声安抚着老太太，让她不要害怕。最后，明凡从口袋里掏出二十块钱，递给老太太，道：“这钱就当是那杆秤的损失了，您别太在意。”老太太本来不打算要的，可是明凡硬塞到老太太的手中，老太太无奈只能收下，并对明凡千恩万谢，明凡连连摆手，看见老太太没啥事，坐上张辉的三轮车回去张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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