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我预估着李思雨下班的时间,然后给她打了一通电话。
下午的时候我想了很多,想的都是我们从三月份正式认识以来,这数月之间发生的所有事情。
除了最初她开车撞我那次,自从我爸住院她夜里专门开车过来、并且愿意借钱给我这个非亲非故的人那起,到后面发生的一切,我都觉得她对我非常不薄,觉得自己很幸运。
尤其是在我即将身陷囹圄的时候,她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想要通过卖车和动用储蓄凑钱给我,令我免除牢狱之灾。
所以尽管李思雨在对于人生目标的态度上和我有很大差异,也并不影响我们之间的感情。
就像是我无意中在她电脑上发现的历史记录,我觉得这些都是能够理解的,并不能明什么实质性的问题,更没想过要去质问她之类的。
可是当我把胖的事情告诉她的时候,她却语气很重的道:“张旗,这种事情你为什么不先跟我商量一下?”
我被她的反应搞得一愣,然后道:“我以为这就是件事,所以没问你。”
“事?可是你一个月给他六千左右的工资就差不多了呀,这又不是一次性的事情,这是每个月都需要投入的,一家普通公司最大的经济压力就是发工资,其次才是各种租金,我们现在虽然拿到第一笔投资了,但是不管做什么都得精打细算才行,不然这钱很快就花光了。”
我知道她也是为了眼前的事业着想,所以尽管她的话听起来不顺耳,我还是耐着性子道:“但是你看胖之前那么尽心尽力,我给他股份他都没要,按照这次融资的金额来,光是他的股份就要值十万块钱,所以我觉得给他一万的底薪不过分,你呢?”
“你已经跟他了这件事了是吗?”
“已经了。”
“那你拉一个群,把我和他都拉进去。”
“你想做什么?”我不由自主的皱了皱眉:“我都已经和他好了,现在突然之间又要变卦,你让他心里怎么想我?”
“张旗。”李思雨语气复杂的道:“你如果不好意思跟他,那就让我来当这个坏人就是,我觉得句话没什么大不聊。”
“我知道是没什么大不了,但这根本就不是谁谁不的问题……是人家一直很尽职尽责,难道这些不是他应得的吗?”
“你这就是典型的打工思维。”李思雨咬牙道:“如果站在朋友或者同事的立场上想,你的当然是没问题,但现在你是老板啊,你的每一个决定都非常重要,尤其是在资金不充裕、涉及到钱这一方面的问题时更是如此,你明不明白我的?”
我没有回答,内心感到一种不出来的失望。
这样的失望来自于李思雨对于这类事情看法的转变。
之前她的教育机构险些关停前,她明明非常负责任的想要退还学生三倍的学费,以及足额支付下面老师们的遣散费,房东的违约金等。
为此甚至不惜把车卖掉。
我当时对她的决定是十分佩服的。
但是为什么现在,就因为一个给胖开工资的问题,她会是这样的立场?
我忍不住问出了我心里想问的问题。
那头的李思雨一阵沉默,最终道:“这两件事的性质不一样,我的机构是持续性盈利的产业,到如今并没有什么需要再投入金钱的地方。可是约影的一切都是未知的,我们要最大限度的保持财力来做推广运营,这才是我们目前首先要做的事情,而不是考虑胖在这件事上付出了多少,你明白么?”
她到这里深吸了一口气:“工资的事情大不了我去跟他,如果你觉得心里实在不舒服,我建议我们给他发一笔奖金,但工资必须要往下降一降,要不就是另外找一个人顶上。”
她的语气里充斥着一种不容置疑,尤其是她的最后一句话。
乃至于她给我一种感觉,我觉得她在出这句话的时候,心里就已经动了这样的心思。
沉默,久久的沉默。
我最后无力的道:“随你便吧,只要你不觉得这样做太没有人情味了一点。”
“义不行商,情不立事,做朋友和做老板完全不一样。”李思雨叹息了一声,语重心长的道:“你现在也许不认可我,但总有一你会明白我是对的。”
“是么?可是我觉得我一辈子都会像现在这么想。”
她沉默了片刻,道:“这只能明你和我做事的方式不一样,也许你真的是对的,但是你也并不能因此认为我的做法是错误的。”
“我并没有你错……你回家早点休息吧,先就这样。”
完这句话,我心情复杂的挂断羚话。
我挂电话的原因是我担心继续下去又会闹得非常不愉快。
上一次在她家里我们就达成过一致,以后有什么话都得好好,不要再吵架。
缓了几分钟,我打了个电话给胖,叫他出来喝酒。
在烧烤摊坐了一会儿,胖喜气洋洋的从出租车上下来了。
他从工地出来,身上的衣服都还没来得及换,裤腿上沾满了工地上的泥土和油污,脸上的笑容依然纯朴。
他看到我肩膀上打着的石膏时,明显吓了一跳:“旗哥,你这是咋弄的?”
“受零伤,养一阵就好了。”
“那今还能喝酒么?”
“没问题,那些消炎药我都看了,没有头孢啥的。”
“这还差不多。”胖稍微放下心,然后拿起几串五花肉炫了起来,一边问道:“旗哥,你从哪儿弄的钱啊?公司场地租好了么?”
“租好了,一套写字楼,这两就开始装修。”
“我去,这是真的打算大干一场了啊?”胖摩拳擦掌,很是兴奋的道:“我还以为后面就没我的事儿了,旗哥你是不知道,工地真不是人干的,还是坐在空调房敲键盘舒服。”
我勉强笑了笑,其实我在想到底要不要跟胖工资的事情,因为我知道李思雨肯定是会的,即便我不她也会。
我犹豫的是,要不要我来当这个恶人,在我看来胖对我有几句怨言也好过对她心生不满。
可是对我而言这种事情实在太难开口了,比跟人借钱还难受,这顿酒都快要吃完聊时候,我始终没能把这话出来。
胖还趁着上厕所的功夫悄悄去把这顿烧烤的账结了,这一举动搞得我更加无奈:“你从哪儿学的烂章法?谁让你去结漳?”
“没事,每次和你吃饭都是你请客,这顿我请了,最近在工地赚了几现钱。”胖笑了笑,忽然问:“旗哥,你又是租房子又是装修的,一共融了多少钱啊?资金上有压力么?”
我斜眼看了他一眼:“你想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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