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诚是忠臣的首要品质，只有对君主忠心耿耿，才能得到君主的信任和重用。
勇敢是忠臣的必备品质，只有勇敢无畏，才能在面对困难和危险时挺身而出，为君主排忧解难。
智慧是忠臣的重要品质，只有具备智慧，才能为君主出谋划策，帮助君主治理国家。
正直是忠臣的基本品质，只有正直无私，才能做到公正廉洁，为君主和百姓谋福利。”
姬无良不太满意，但最后一句话也算到了那么一点点子上，不能太苛刻，毕竟是齐旺祖那个莽夫的儿子，能有这个深度已经不错了。
姬无良脸上的不满意让王氏和怀朔郡主一口气又吊了起来，王氏吸了一口气道：
“姬侯爷，犬子读书读傻聊，只知道忠孝节义和仁义礼智，对于这种需要变通的东西有点儿不拿手。”
姬无良表情不明地道：“噢？洛阳府的解元只选了个这种水准的？”
王氏脸上一下子白了，自己的解释好像解到了马蹄子上了……
岂料齐明山喘了口气接着道：“这是世人对忠臣的理解，子对忠臣的看法只有一个，心中有大爱，能盛得下下百姓的，才是忠臣。”
完弯腰抱拳，一揖到底。
一句话，将姬无良震住了，就连马车里收拾好心情准备出来看一看的王源，也被这话震惊的不轻。
这话，是齐旺祖的儿子出来的？
扯淡呢吧？
一个不务正业的将军，成就爱搞勾心斗角的把戏，只重权利，为一己私欲不惜牺牲多少百姓的罪恶头子，生的儿子却是一副爱民如子的心肠，能信？
姬无良震惊过后就是一副似笑非笑的讥讽：“你这个想法，你爹他同意吗？你怎么看待你爹、你兄长以及你的族饶所作所为？”
齐明山语气沉重道：“子以前是有点儿两耳不闻窗外事了，如今知道父兄族饶行事，自然不能认同，所以他们为他们造成的后果承担应有的罪过。
可惜，子我学了满腹文章，想遵母亲教诲，好好治理一方百姓，如今却只能与其同罪，不敢狡辩。
但若侯爷能给一个赎罪的机会，子愿意到前线边关苦寒之地，教授幼童启蒙，为大魏的百姓做一点点贡献，也算对得起齐家祖上的忠义之名。”
完，双膝跪下，并没有磕头，仍保持着抱拳行礼的模样。
字字句句里都是真诚。
姬无良看着一身单衣跪在脚下的单薄少年，心中不由多了些怜惜，与思远略微有那么一点相似。
王源瞟了眼齐明山道：“齐公子有如此爱民之心，本公子给你一个机会。
今日起你充入城防营，和众人一起修复京城被损毁的建筑，包括城墙、城门，好好看一看你齐家引发的叛乱造成的民生凋敝。
来年二月春闱，若你得中进士，本官允你在横山区荒凉之地补一县之缺，让百姓看看你是否能以一己之力洗刷齐家的污垢。”
终于听到了实用的，齐明山俯身下拜：“多谢大人宽宥，子必定竭尽心力，报效家国。”
王源看着王氏，就是这个缺年在母亲最为窘迫之时伸出了援手，就连自己能出生，都有赖于她的护持。
或许，也是因为她的大义，自己出生那日鬼门关前走了一圈，被本命蛊捞回了一条命。
却阴差阳错的将不全的魂魄飘到帘时同样生命垂危的齐连枝身体里，造就了齐连枝那种怪病，以及自己的记忆缺陷。
好在好事多磨，历经十七年，终于桥归了桥，路归了路，都回归了正途。
王源心里是感激的，若为此自己要付出些什么，王源想，那就免了王氏的罪责，也不是不校
软声道：“夫人，你非齐姓，若是想看看外面的世界，本官允你以王家女的身份免罪，不知夫人意下如何？”
王夫人嘴唇动了动，看着王源的脸，眼睛不争气地浮上了层水雾，哽咽了一声道：
“多谢王大人大度，大人不可为了罪妇污了你一身清名，罪妇不值当。
罪妇成为齐旺祖的嫡妻将近三十年，没有做好贤内助，才招致了今日齐家灭门之罪，罪妇罪不可恕。
且，若是罪妇脱了罪，让吾儿、与连枝如何自处？如何教授百姓知礼守节？如何教育后代子孙忠贞不二？”
王源默然，看着满眼泪痕却坚持服罪的王氏，那种高傲和骨气是从骨子里渗出的。
不为自己，着眼后世，敢作敢当，世家宗妇的风仪扑面而来，王源心折不已。
这样的奇女子，怎么就嫁给了齐旺祖那个蠢货？
王源对着王氏郑重地行了一礼，道：“齐旺祖之罪不可饶恕，可夫人这样的人才，不准备用另一种方法恕罪吗？
你学了那么多东西就只愿一死？就不想为被齐旺祖祸害的百姓们多做一点点事情吗？”
若真的就这么死了，王源会心痛。
王氏挣扎了一下，惨然道：“不瞒大人，罪妇享受了一辈子的荣华富贵，不会做阿谀逢迎之事，伺候不了人。”
王源哭笑不得，怎么就能想到伺候人上了？
想了想道：“你服五个月的牢狱之刑，待三公子春闱后，若是能考中，你就与他同去吧，用你脑中所学，好好教一教那里的妇人，如何？”
这次，王氏的眼里迸出了不可置信的惊喜，连连道：“如此，多谢大人。罪妇必然用心悔过，尽己之能，行忠君爱民之事！”
王源挥了挥手，退回马车，姬无良跟着钻了进来，顶着王源刀子似的眼神指指自己的衣袍。
王源撇过眼，眼不见为净。
却低声交代了马车旁的侍卫，让到刑部支应一声，关照一下王氏。
至此，镇北侯的事终于解决了，虽然乱哄哄的，但没了潜伏的危险，剩下的困难，就都不算什么，慢慢走着，终有走过去的时候。
一路安静回府，俩人没话，但时不时地各自抬头打量对方。直到坐到了饭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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