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镜渊魔影
地动山摇间，宫殿穹顶轰然炸裂，漆黑如墨的云雾倒灌而入，将悬浮的铜镜染成诡异的血色。萧寒握紧万象镜碎片，指节因用力而发白，碎片表面流转的幽光与头顶的血云产生共鸣，在地面投下扭曲的光影。
“心！它们来了！”林月瑶的破晓剑突然剧烈震颤，剑身映出无数张扭曲的鬼脸。数十只浑身长满镜面鳞片的巨蟒破土而出，蛇瞳泛着妖异的紫光，鳞片折射出令人目眩的光芒。为首的巨蟒张开血盆大口，喷出的毒雾所到之处，地面瞬间腐蚀出冒着青烟的深洞。
沈星沉足尖点地，身形如鬼魅般跃起，判官笔在空中划出玄奥的符咒。“唐门千机阵！”随着一声低喝，数十枚淬毒银针从袖中激射而出，精准刺入巨蟒的七寸。然而银针刚触及鳞片，便被镜面层折射出的力量弹开，在空中划出危险的弧线。
墨羽见状，墨玉笛猛地横在唇边，吹奏出激昂的《裂空曲》。音波如实质般撞击在巨蟒身上，却在接触镜面鳞片的刹那被反弹回来，形成漩涡状的音刃朝众人席卷而来。萧寒挥刀劈出青金色刀芒，与音刃相撞，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这些鳞片会折射攻击！”萧寒大声提醒，雁翎刀燃起的火焰愈发炽烈，“必须找到它们的弱点！”话音未落，一条巨蟒突然从侧面突袭，蛇尾如钢鞭般扫向沈星沉。千钧一发之际，林月瑶剑光如虹，七彩光芒斩断蛇尾，飞溅的血液竟化作一群带镜面翅膀的飞虫，朝着众人俯冲而下。
沈星沉迅速掏出一个青铜香囊，撒出细密的粉末。“唐门秘制驱虫粉！”粉末接触飞虫的瞬间，爆发出耀眼的火花，将其尽数焚毁。然而更多的巨蟒从地底涌出，镜面层反射的光线交织成光网，将四人困在中央。
萧寒突然注意到，巨蟒每次攻击前，鳞片上的镜面都会映出它们即将行动的残影。“看镜面！它们的攻击轨迹会提前显现！”他大喝一声，刀光如轮，精准劈向镜中残影所示的蛇眼。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为首的巨蟒左眼爆裂，浓稠的黑血喷涌而出。
受此鼓舞，众人配合愈发默契。林月瑶剑光如电，专门封锁巨蟒的行动；沈星沉的银针专打镜面层的接缝处；墨羽的笛声则扰乱它们的感官。激战正酣时，地面突然裂开一道深不见底的深渊，从深渊中升起一座由无数铜镜堆砌而成的祭坛，祭坛中央，黑袍女子的身影若隐若现。
“愚蠢的蝼蚁，以为破了几道幻象就能阻止我？”黑袍女子的声音带着金属般的回响，她抬手一挥，祭坛上的铜镜同时亮起，投射出令人心悸的画面：江湖各大门派血流成河，黑袍人操控着巨大的虚影吞噬日月，而萧寒等人则沦为黑袍饶傀儡。
“这是墟复苏后的景象。”黑袍女子冷笑，“万象镜的真正力量，岂是你们能掌控的？”她话音刚落，祭坛四周的铜镜突然射出黑色锁链，如活物般缠向四人。萧寒挥刀斩断锁链，却发现被斩断的部分立刻分裂成更多锁链，无穷无尽。
沈星沉的眼神突然一凛：“这些锁链是由镜中虚幻力量凝结而成，普通攻击无法彻底摧毁！”他迅速掏出机关匣，射出一张金丝网，网中夹杂着唐门特制的爆破机关。金丝网裹住锁链的瞬间，轰然炸开，产生的冲击力暂时逼退了攻势。
墨羽趁机吹奏起《镇魂曲》，笛声化作无形的绳索，试图束缚住黑袍女子。然而黑袍女子指尖轻弹，一道黑色光束击碎笛声，直逼墨羽面门。林月瑶横剑格挡，七彩剑光与黑色光束相撞，巨大的冲击力将她震退数步，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萧寒握紧万象镜碎片，碎片突然爆发出耀眼的光芒，照亮了黑袍女子面纱下的一角。虽然只是惊鸿一瞥，萧寒却如遭雷击——那张脸，竟与他记忆中失踪多年的姐姐有七分相似！
“姐姐？是你吗？”萧寒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手中的雁翎刀几乎握不稳。黑袍女子的动作明显一顿，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很快被冰冷的杀意取代。
“谁是你的姐姐？找死！”黑袍女子恼羞成怒，祭坛上的铜镜疯狂旋转，镜中涌出无数黑袍人影，手持弯刀朝着四人扑来。这些黑袍人行动间，竟使出与萧寒家传刀法如出一辙的招式，每一刀都带着他熟悉的韵味。
“不可能...燕家刀法向来传内不传外...”沈星沉挥笔击退两名黑袍人，眼中满是震惊。萧寒却在刀光剑影中陷入了混乱，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儿时与姐姐练刀的场景，姐姐失踪那晚诡异的黑袍人影，还有此刻黑袍女子身上若有若无的熟悉气息。
“无论你是谁，都休想利用墟危害江湖！”萧寒强行压下心中的波澜，玉佩与万象镜碎片同时发光，青金色火焰包裹住雁翎刀。他施展出燕家失传已久的“焚九斩”，刀光如九神焰，所到之处，黑袍人纷纷化作飞灰。
林月瑶见状，破晓剑舞出漫剑影，七彩光芒与青金色火焰交相辉映；沈星沉的银针织成死亡之网，配合墨羽的音刃封锁敌人退路。四人浴血奋战，终于将黑袍人尽数消灭。然而还未等他们喘息，祭坛中央的黑袍女子发出刺耳的笑声。
“垂死挣扎！就让你们见识下墟的真正力量！”她双手按在祭坛上，所有铜镜同时迸发出刺目的黑光，深渊中传来震动地的咆哮，一个巨大的虚影缓缓浮现。虚影周身缠绕着漆黑的锁链，空洞的眼窝中跳动着幽蓝的火焰，正是墟的雏形。
“不好！她要强行唤醒墟！”沈星沉脸色大变，迅速掏出机关弩，射出数支淬满剧毒的弩箭。弩箭却在接近虚影的瞬间被黑暗吞噬，连一丝痕迹都未留下。
墨羽将全身内力注入墨玉笛，吹奏出震耳欲聋的《破魔曲》。音波形成一道光盾，试图抵挡墟的威压。然而光盾在接触黑暗力量的瞬间，发出不堪重负的碎裂声。林月瑶咬牙将破晓剑插入地面，七彩光芒化作屏障，暂时稳住了局势。
萧寒握紧万象镜碎片，碎片的光芒与墟的黑暗力量产生剧烈碰撞。他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岩壁图腾的最后一幕：初代守护者将自己的精魄注入万象镜，以生命为代价封印墟。
“我明白了...”萧寒眼中闪过决然的光芒，他将玉佩、铜镜与新得的碎片融合，浑身散发出耀眼的光芒，“想要封印墟，必须有人献祭！”
“萧寒，你疯了！”林月瑶惊呼，想要阻止却被黑暗力量死死压制。萧寒转身朝同伴们露出一个释然的微笑，青金色火焰包裹住全身，化作一道光柱射向墟。在光芒与黑暗的激烈交锋中，萧寒仿佛听到了姐姐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又带着解脱：“对不起...十三...”
随着一声震巨响，墟的虚影开始消散，黑袍女子的身影也变得透明。在最后一刻，她的面纱被气浪掀开，露出与萧寒记忆中别无二致的面容。而萧寒的身影，也在光芒中渐渐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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