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师兄，你是不是有病？你想死不要拖着我和刘师兄可好？”
出得东风阁，三人这才觉察自己出了一身冷汗，
衣裳都浆透，董长老实在太吓人了。
蒋鸣现在对陈传稳的不满，也到达了顶点，言语中再无半分客气。
“我怎么了？董长老问我们鱼是谁钓上来的，我如实回答而已！”陈传稳得逞的笑，
人中那颗黑痣上几根黑毛，被风吹得乱飞。
那苏瑾若被董长老看上，可就死定了！
所有被董长老选中的面首，都会变得浑浑噩噩，形同傀儡，自己也根本不用担心被报复。
这一招，真是太妙了。
“陈师兄！你原本也是杂役，犯得着如此针对苏瑾么？”蒋鸣的声音高了几度，带着质问。
“我针对苏瑾？！他也配我去针对？”陈传稳面色一沉。
他最恨别人提起，自己以前是杂役这事。
“够了！别吵了！！”
正值二人剑拔弩张时刻，刘雷一声怒喝，打断了争吵。
他现在很烦，本是看好苏瑾决定提前投资一把的，却被陈传稳破坏了计划。
偏生不是个有决断的人，此刻又犹豫了。
和董长老抢人？借刘雷十个胆子他也不敢。
狠狠瞪了陈传稳一眼，刘雷语气也极为不善：
“陈师弟，今的事情，我不希望再有第二次，否则……”
陈传稳这下态度好了不少，连声称是，心里却笑开了花。
他太了解自己的师兄了，性格犹豫，做事瞻前顾后，是个最没决断之人。
蒋鸣看着刘雷，一时也觉无语。
这事就这么过了？就轻飘飘警告一次？
眉头便越皱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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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苏瑾没有休息。
随着杂役们一起早早起床，来到林地。
没有去砍冰铁树，径直来到金钢竹旁，抡起斧子就干。
这次，他没选择那把淡金巨斧，用的是号斧。
“铛！铛！铛！”
金铁交鸣之音，似晨钟响起。
他专心致志，伐木动作标准而精确，像一台机器。
可几名红袍男子的出现，却让他心生警觉。
这些人很诡异，都有好皮囊，却形似傀儡。
关键还凑得挺近，盯着自己看，
徐徐传来的胭脂气与压也压不住的腐味，让苏瑾不由皱眉。
一斧又一斧，凿击于竹，不曾停下，
苏瑾又不经意间，瞥了眼不远处的陈传稳，笑的正玩味。
心中就有了猜测，昨晚那龟孙看来又使坏了。
职场人，你不惹他，他也会主动来害你，这种人苏瑾前世见过不少。
可惜，现在这杂役的身份与奴隶差不多，几乎没有反击的手段，
能做的，只有快些斩断眼前金钢竹，获得正式弟子考核资格。
一旦通过，苏瑾身份便将得到巨大提升，到那时一定得找个办法将陈传稳整死。
好在，几个红袍男子看了苏瑾一会，终于离开了。
不一会，却又有几个身形高大的灰袍汉子，来到林地，
看穿着也是监工弟子，服色却与林地监工不同，
找到刘雷了些什么，谈的似乎不太愉快，不一会也走了。
“这是另一个监工组？
他们身上灰扑颇，同为监工却比刘雷他们埋汰多了。干的活肯定与我们不一样。”
如是思忖着，苏瑾将此事也记在心里。
不觉间，三个时辰过去，午时将过，饭点到了。
稀粥、咸菜、馒头，杂役吃的很差，
苏瑾的伙食不同，分量多了不少，食盆上还盖着几块红烧肉，油汪汪，透着糖色。
其他杂役们不敢靠近，聚在一起，时不时瞟上一眼苏瑾碗中的肉，咽着口水。
他们欺善，却也怕恶。
砍了一上午的树，苏瑾也觉饥肠辘辘，大喇喇坐在雪地上就要开吃，
一个肤色黝黑监工，却挂着笑，来到他身边。
也没什么架子，将腰刀一放，坐到苏瑾身边，笑出一口白牙：
“别紧张，我是来给你送【玉肌膏】的。”
这黑脸监工正是蒋鸣，也是苏瑾印象中，最靠谱的一名监工。
“来，收好了，你昨晚钓上了霜鳍冰鳞鱼，董长老便赏你两瓶【玉肌膏】，
这可是好东西，治疗外伤，冻伤，烧伤，都有不错效果！”
蒋鸣将个雪白瓷瓶递给苏瑾，看了眼少年端碗的手，
上面一片糜烂，冻疮、擦伤极为严重。
他是真不敢想，作为一个不曾习武的普通人，是怎么靠一双烂成这样的手，
将金钢竹劈出七分斩痕，今还能继续坚持伐木的。
“谢过蒋监工！”接过蒋鸣递来的【玉肌膏】，苏瑾笑的真诚，不卑不亢。
蒋鸣被这笑容感染，也没离开的意思，
思索了会儿，又从怀中掏出个瓶来：
“昨晚因你，我打赌赢了两颗【气还丹】，要不分你一颗？”
这么，其实就是舍不得给，苏瑾门清。
却对蒋鸣高看了一眼，心想这哥们其实还挺厚道。
舍不舍得是一回事，做不做又是另外一回事，
主动向一个杂役提出分润利益，
蒋鸣至少是体面的。
“这【气还丹】我听过，咱们这种不曾习武，没练出气感的普通人，吃了有用吗？”
苏瑾问道。
“你现在吃了这药，不但没用，反倒对身体有害。却可以留着等习武入门之后服用。”
蒋鸣解答着，咬咬牙，就准备将丹药塞到苏瑾手郑
换作其他杂役，他自不会这么大方，
眼下却是看好苏瑾，甚至莫名带着些佩服。
“那我不要了，还是留着给蒋监工服下吧，也算物尽其用！”
苏瑾摇摇头，没有接下那药瓶。
一场博弈，其实已经开始。
欲先取之，必先予之。
一颗丹药，对未来有用，却定然不是太了不得的东西，否则蒋鸣不可能给自己。
可眼前的危机，却有些紧迫，譬如那几个红衣男子，
还有那几名灰袍监工，他们是干什么的？
蒋鸣见苏瑾没要【气还丹】，眼中气度从容，没有谄媚，只有真诚，
对这少年好感愈甚。
犹豫片刻，凑得近了些，声道：
“苏瑾，我和你个事，你最近可要心些！”
当下，便将昨夜陈传稳的所作所为了出来。
董长老竟是个女的？还专吸男人精气？玩废了就剁碎喂狗？
苏瑾直呼好家伙！
却未慌乱，问道：
“蒋监工，若我通过正式弟子考核，是否能得到宗门保护？”
“可倒是可以，你一旦成为正式弟子，就不是可有可无的耗材了，
董长老作为客卿，也不能随意对我宗正式弟子出手。”
蒋鸣答的认真，又补了句：
“但是，你想斩断这金钢竹，至少还得好几，这九内保不准董长老就会来寻你。”
蒋鸣本还有句“刘雷师兄不会管你的，他昨晚已经表态了”，
想了想，没出口。
“所以那位董长老若看上我了，会直接用强的？”苏瑾皱着眉。
若是这样，事情可就不好办了。
“那倒不会，董长老做这些事情，最讲究一个你情我愿。”
蒋鸣摇摇头，神情却变得越发怪异。
他看着苏瑾，声音变得更了：
“我和你，那董长老会魅术，但凡中了这魅术之人，都会变得浑浑噩噩，彻底爱上她，跟傀儡似的！”
魅术？这可不就属于精神攻击？
苏瑾不由想到，【中级钓者】的精神集中效果，正有轻微减免精神类攻击的能力。
当下不动声色，试探着问道：“那这和强迫也没什么区别吧？”
蒋鸣点点头，又摇摇头，声音更了：
“也有些精神力生强大之人，可以抵抗这种魅术，
董长老选面首也很挑，对看上眼的，都会让他们自己考虑几，
最后能扛得住那魅术的，即便拒绝了，董长老也从不强求。
这一点很奇怪！
据是董长老修行的功法，需要其他男子全身心的配合，才能精进，
否则，不但于修行不利，反倒有害！”
这消息对苏瑾而言，就当真价值万金！
且不管董长老这几，会不会召见自己，
还是先想办法将【中级钓者】升上一级来的保险！
【精神集挚这效果，可以轻微减免精神类攻击，却还不够，
毕竟一但中招就会彻底沦为傀儡之事，太过恐怖，由不得苏瑾不警惕！
还是再升一级靠谱些。
可升级【中级钓者】，还差钓上一条丁阶鱼，
眼下苏瑾却没有适合的饵料。
当下又陪蒋鸣聊了会儿，慢慢将话题朝着钓鱼这上面靠。
苏瑾前世的经验，使他极擅沟通，蒋鸣不知不觉就被引导。
却还是不解，问道：“你现在还有心情钓鱼？就不担心成为董长老的禁脔吗？”
“我想着董长老爱吃鱼，我多给她钓些好鱼，喂饱了她的嘴，她或许就舍不得将我玩死了？”
苏瑾解释着，神色依旧从容。
这不定还真是个办法，至少值得尝试，蒋鸣认可了。
“蒋监工，你可知有哪些饵料是丁阶鱼喜欢吃的？
我若能钓上几条丁阶鱼来，不定董长老会更开心？”
话题终于被引导到这了，苏瑾含着期待。
“丁阶鱼喜欢的饵料？”蒋鸣思忖了会儿：
“倒是有！却也可惜，若是前几你想要，我还真能给你换些来！
不过，现在可就不好办了！”
“哦？这是为何？”苏瑾凝眉。
蒋鸣叹了口气，便将来龙去脉的清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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