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我的份吗？”
男人局促的坐在椅子上面，平日里属于黄金裔的坚毅信念在此时消失殆尽，只剩下了满心迷茫。
他看着摆在自己面前的餐碟和咖啡杯，疑惑地抬起头来看着面前的几人，“我已经吃过早饭了。”
“当午饭吃吧。”程澈随意了一句，低头看着斯科特发给自己的信息。
斯科特在公司里摸爬滚打这么久，想要圆滑的时候从来都不吝自己的面子，倒是能够很快混入人群之中收集信息。
信息来源于翁法罗斯那些老人们记忆之中的传故事又或者只是曾经听闻过的传言，多番整合整理出一张表格，很是认真的勾勒出一个思维导图。
程澈随意看了看，转发在开拓分队的群聊之中后才抬起头来。
丹恒将文件存在手机上，忍不住抬手按了按眉心，“感觉这一觉睡了差不多十几个系统时，有点累。”
“谁让你不用闹钟……”程澈低声着，又疑惑道：“翁法罗斯的时间似乎和我们不太相同，我好像很久很久没有看到夜晚了。”
“嗯，不过罗浮也没有夜晚，又或者，罗浮本来就没有白黑夜，大部分都是模拟的。”丹恒低声着，目光在白厄身上转了一圈，最后才挪到程澈身上。
白厄如今没有对他们保有什么秘密，自从将所有话摊开清楚之后就一副互相配合的模样，那么自己这边……
丹恒停顿一瞬，询问般看着程澈，“你在黑潮之中的探索有没有什么发现？”
话音落地，白厄咬着面包片抬起头来，一双眼睛睁的圆溜溜的，但眼尾却带着一点下垂的弧度。
程澈摊手，眼底都写满了无奈，“什么都没遇到啊，就很平常嘛，后半夜实在是无聊，所以我找了个城市，挖了几块碑过来。”
着，程澈指了指院子的方向，语气平静，“上面有文字，应该记载着那些败落城市的历史或者什么纪念碑，看起来挺有意义的，就带回来了。”
白厄眼皮一颤，难以置信，“你的是院子里那几个大石头？”
“嗯嗯。”程澈脸上没什么表情，捏着一支笔在白纸上面写写画画，将自己觉得重要的谜语都写上去串联在一起，“挖回来了，让缇宝老师帮忙翻译一下吧，就算不能用也能摆在城门口当个摆设。”
白厄：……
重点是那几块石碑吗？
白厄喝了口水清了清嗓子，疑惑道：“迷雾呢？你没有遇到可以让人迷失的雾气吗？”
“没遇到。”程澈似乎有点无趣，整个人靠在椅子上面，哪怕很久没有休息也是一副平静模样，半点儿困倦都未曾出现，“一路坦途，除了飞太快差点儿撞墙上之外没有任何问题，迷雾那玩意儿……”
程澈似乎有点难以开口，嗫嚅半晌才低声道：“不跟着我走啊，好像我是什么传染源一样都避开了。”
几个荒废的城市，其中断壁残垣没有半点儿生机。
笼罩在迷雾之中的时候或许还带着阴沉的气氛，但雾气散去，只剩下人类难以言的绝望。
程澈低低的叹了口气，撑着下巴靠在椅背之上，“这次开拓危机感没有，挑战性没有，除了三月七让我焦虑之外好像也没什么奇怪的。”
白厄：……
白厄看着程澈脸上的平静，目光转动又偷偷看着星和丹恒脸上的平静。
盯了许久，白厄在心中沉重叹息，心里的人弱无助委屈的蜷缩成一个白色的团子。
自己好弱。
白厄努力从打击之中回过神来，这才低声道：“我们找到了悬锋城的位置，尼卡多利应在其中，今日便要出征。”
话音落地，一片安静。
星鼓着腮帮子咬着面包，咽下去之后好奇的看着程澈，“你昨晚去悬锋城了吗？”
“都去了，鬼影都没有见到一个。”程澈用喷壶将酒精喷在镜片上面，捏着一片薄薄的布料擦拭镜片，视线低垂，“但是早上回来的时候遇到个什么东西一直在闪现，我追了好久没追上。”
星眼神恍惚，回过神后才询问道：“你跑的不够快吗？没有用命途力量吗？”
“出门的时候想着一路飞过去呢。”程澈眼底似乎出现了一抹难堪，又像是挫败，“我就穿了一双拖鞋怎么跑步？而且……我现在对翅膀的使用还不够熟练。”
到这里，程澈将诚恳可怜的目光投向星，“你能理解的吧？不是我不够强，是我不够熟练。”
星：……
这时候还要面子？
欢愉家的哪儿有面子？
星咬着牙点点头，“行吧。”
一旁，丹恒勉强使用自己刚刚清醒过来的脑子。
他看着程澈，“贴纸留下了？留下了我们就直接去吧。”
“留了。”程澈将眼镜架在鼻梁上，给几个保温杯里面挨个倒上咖啡和茶水之后才起身看向白厄，“还有谁一起去？我在那些城市都留了后门，速度很快，不用穿越迷雾的。”
到这里，程澈又停顿一下，补充道：“如果英雄的出征需要一步一个脚印那也行，我尊重。”
到时候自己先过去等着，反正主打一个绝对不要走多余的路。
白厄：……
这就安排好了？
白厄站起身来，将盘子里最后一颗草莓塞进嘴里，含糊道：“出发之前我们要去见阿格莱雅，好歹也算出征。”
虽然时间紧急，但是也没有这么紧急吧？
虽然他白厄很相信这几位陌生的客人，但是现在突然感觉信任也可以减少一点点。
他怕自己话慢一点就会被带到悬锋城目睹尼卡多利的陨落。
“哦哦。”程澈应了一声，抬手按住白厄的肩膀，直接将白厄塞进一旁的垃圾桶之中，“走吧走吧，我的后门遍布整个翁法罗斯。”
当他不睡觉出去就是为了看几个城市遗迹啊，怎么不得……到处贴点儿贴纸。
一旁，星一脸淡定，但还是忍不住好奇，“你刚刚没追上那个偷偷闪现的人？那你就没有打吗？”
程澈看了星一眼，“追不上怎么打？”
在星满是了然的注视之中，程澈收回视线，声音低微，“我那不是……刨了个石碑丢过去了吗？脑门上肿那么大一个包，下次见到一定能认出来。”
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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