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前往乾清宫。”
秦迈步朝着乾清宫走去，既然宗室已经入宫，那他也该出发了。
乾清宫内，在京的宗室齐聚。
除秦滢和秦瑶，大乾还有两位公主，以及老皇帝的三位皇子，尽皆在场。
大乾礼制，皇子满十六岁封王，秦无道共有十一子，除最年幼的三位外，基本都已成年外封。
其中二皇子与三皇子是储君之位的有力竞争者，因此留在京城，按照原本的预想二人中将会角逐出一位太子。
而秦能够留在京城，则是因为太过废物，只给了王爷的封号和王府，却并未按照藩王待遇开辟封国。
只是谁又能想到，二皇子和三皇子最后皆落得身死的下场，反而是他登临至高之位。
“参见陛下！”
当秦到场，所有人皆起身行礼。
“今儿个是家宴，不用拘束。”
秦笑着了一声，当即安排众人入席。
他挽起吟霜的手，一同走向上位，如此举动自然让众人心中悚然。
在场有不少聪明人，当即明白今日这场家宴的目的。
“大家不用拘束，一切随意。”
秦举起酒杯，笑着看向众人。
在他左手边，是宗室的长辈，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
论起辈分，就连秦无道都还要称呼此人一声皇叔，已经近百岁高龄。
此人历经三朝，是宗室中的宽厚长者，担任大宗正一职。
秦笑道：“渤海王身体安康否？”
“蒙陛下关心，老臣无恙。”
渤海王语气恭敬，虽白发苍苍却耳清目明，身体格外健壮。
秦收回目光，看向第二人。
此人是秦无道的兄弟，因是庶出与皇位无缘，所以当年并未参与夺嫡，反而是安稳活到现在。
“朕好久没见到琅琊王叔了，上次见面似乎已经过去数年？”
秦端起酒杯，微笑着问候道。
琅琊王颇具文人气质，面带儒雅的笑容，“陛下记错了，我们去年才见过面。”
“是吗？”
秦目光微微一闪，哈哈笑道：“那确实是朕记错了。”
“陛下国事繁忙，应是记不清了。”琅琊王笑容依旧，让人如沐春风。
喝过一杯酒，秦又看向三位兄弟。
老九秦英今年十三岁，身材瘦弱显得弱不禁风，就连眼神也是怯怯的。
正因这种性格，秦英一直不被老皇帝宠爱。
象征性地勉励几句，秦摆出兄长的威严，让他勤加锻炼，不要荒废武道。
老十秦牧今年十岁，虎头虎脑的，注意力全放在面前一盘肉食上，大快朵颐。
直到老九轻轻推了推他，这才抬头看来，正对上秦的目光。
“皇……皇兄。”
将口中食物艰难咽下，他喉头滚动。
外界传言，皇兄性情不定，嗜好杀人，自登基以来杀得人头滚滚。
秦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好吃吗？”
闻言，他心中愈发不安，迟疑着点点头，“好……好吃。”
“以后想吃肉就来，皇兄让御膳房给你准备最好的肉。”
“多谢皇兄！”
秦牧悄悄松了一口气，还以为皇兄今日要对自己下手。
随即，秦的目光落在老十一身上。
作为先帝最的儿子，如今也才六岁，但来历却很是不俗。
因为老十一秦棠的母妃，乃是五姓七望之一孙氏的嫡女。
此时，面对他的目光秦棠不卑不亢，主动开口道：“见过皇兄，十一以茶代酒，祝皇兄万寿无疆，大乾千秋万世。”
完端起桌上茶水，一饮而尽。
秦面露温情，“这话是谁教给你的？”
“是母妃教的，这样能讨皇兄开心。”老十一老老实实道。
闻言，众人皆是忍俊不禁。
“好，十一弟有心了，皇兄要给你赏赐。”
秦笑看向他，“吧，你想要什么赏赐？”
秦棠皱着眉头沉思道：“十一还没想好，能先赊着吗？”
“准了！”秦大手一挥，当即同意下来。
“多谢皇兄！”
至此，在场的宗室男子便结束了，秦的目光看向右手边。
皇室女眷之中，毫无疑问是以长公主秦滢为首。
以二人如今的关系不必多言，秦举杯致意。
秦瑶虽年幼，却因为是皇后所出，因此排在第二位。
察觉到秦视线，她悄悄吐了吐舌头，模样俏皮。
后者见状一笑，看向另外两位庶出的公主。
福安公主身材纤细，面对他时总有些畏惧；而广安公主早已嫁作人妇，夫家虽并非世家却也是大族。
宴会持续到深夜才结束，秦在吟霜侍奉下醉醺醺离场。
回到养心殿后，醉意瞬间消失不见，他沉声道：“陆柄。”
“陛下！”
陆柄当即出现在殿内。
“让锦衣卫跟上去，盯紧所有人。”
秦面色阴沉，“将琅琊王的所有情报呈上来，同时密切监视，无论他会见什么人都来上报。”
“是！”
陆柄俯身退下，没过多久就有人送来关于琅琊王的所有情报。
其中包括他的详细生平、人际关系，以及近来所做种种。
翻看着这些信息，秦面色难看。
“陛下，是琅琊王私下作乱吗？”吟霜察言观色，站在他身后轻轻揉捏其肩膀。
他冷声道：“没有任何异常，至少从表面上看他都是宗室贤王，没有丝毫野心。”
“这难道不好吗？”吟霜不解。
“好，可真是太好了！”
秦将情报拍在桌子上，怒声道：“一个人要有多深的城府，才能伪装得如此完美！”
吟霜抿唇不语，明白这种时候应该安静地听着。
“我早就怀疑，父皇绝不止觅仙阁这一条暗线。”
秦冷声道：“而要论父皇最信任之人，还要属宗室，因此才借这场家宴试探。”
“所以琅琊王就是先帝的暗线？”吟霜美眸瞪大，宴席之上她没有看出丝毫破绽。
“对，而且还远远不止。”
秦感觉眉心有些刺痛，“宗室数量极广，且基本分布在全国，一旦有变造成的影响极大。”
最让人头疼的是，无法区分宗室之中谁和老皇帝有牵扯。
大乾立国数千年，宗室数量不可计数，就算要排查也需要大量的人手和时间。
仙界降临在即，老皇帝也随时会突破筑基。
而他，还有这个时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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