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辰的这话像一道惊雷，瞬间让考核厅安静下来。
等候区的炼丹师们先是一愣，随即脸色纷纷沉了下来。
一个穿银色纹路炼丹服的中年男人，手指捏着二品铜徽章，眉头拧成疙瘩。
他今年三十岁，去年才考上二品炼丹师，在家族里已是“丹道才”！
可此刻，却听叶辰“二十七八岁连三品都不是的是阿猫阿狗”，这不就是在影射他吗？
“哪里来的狂妄子！”中年男人冷哼一声，语气里满是怒意：
“丹道一途，一步一个脚印，你以为是砍柴挑水？二十七八岁能摸到三品门槛，已是赋极佳，你懂什么！”
“就是！”旁边一个穿金色纹路炼丹服的老者也开口，他是三品炼丹师，今年五十六岁，当年考上三品时已经四十了：
“老夫四十岁才晋三品，你这毛头子，也敢在这里大话？”
只有墨轩瞬间听出叶辰是在反击，刚才在走廊上，他就是这么嘲讽那子“阿猫阿狗”的。
现在，那子竟然原封不动地还了回来！
虽然没点他的名字，却让他比被直接骂还难受。
墨轩的脸色瞬间涨红，握着玉牌的手不自觉地收紧，指节泛白。
他实在没想到，一个穿粗布衣服的穷子，竟敢在这么多炼丹师面前嘲讽他！
可当着众饶面，他又不能发作，只能强压下怒火，嘴角扯出一抹冷笑：
“呵呵，子，你倒是很狂妄。那请问，你现在又是几品炼丹师了呢？”
“对啊！”立马有炼丹师跟着附和，目光齐刷刷地落在叶辰身上。
有人问像岳大师道：
“岳大师，这子是谁啊？这么嚣张，他又是几品炼丹师了？”
岳大师站在一旁，看着眼前的闹剧，眼底闪过一丝无奈，却还是缓缓开口：
“这子确实很狂，他现在连一品炼丹师都不是，可却，是来考核四品的。”
“轰！”
这话如同炸弹，瞬间炸得考核厅里议论纷纷。
“哈哈哈！我没听错吧？一品都不是，考四品？”
等候区的一个年轻炼丹师笑得前仰后合，手里的丹瓶都差点掉在地上：
“他以为四品炼丹师是菜市场的白菜？随便就能考？”
“就是！”考生区的一个锦袍少年抬起头，脸上满是不屑：
“我爹是二品炼丹师，他过，四品炼丹师需要掌握至少五十种灵草的特性，还得能炼制‘聚气丹’这种高阶丹药！这子怕不是连灵草都认不全！”
“何止认不全！”穿金色纹路炼丹服的老者摇着头，语气里满是嘲讽：
“你看他那双手，指节上都是茧子，一看就是干粗活的，怕是连丹炉的盖子都没碰过！还考四品？简直是大的笑话！”
更有人故意提高声音，对着叶辰的方向喊道：
“子！别在这丢人现眼了！赶紧出去吧，免得等会儿笔试不过，被赶出去更难看！”
“就是！丹阁的规矩可不是闹着玩的，扰乱考核秩序，是要被禁足的！”
顿时，哄笑声、嘲讽声、警告声交织在一起，像无数根针，扎向坐在考生区的叶辰。
可叶辰却像没听见似的，眼神平静得不起波澜。
他见过太多这样的场面，现在这些炼丹师的嘲讽，对他来，不过是耳边风罢了。
“行了！”
就在这时，岳大师抬手示意众人安静，威严的声音压过了所有喧闹：
“一品炼丹师考核即将开始，诸位请保持安静。”
考核厅里瞬间鸦雀无声，只有烛火跳动的“噼啪”声。
岳大师的目光落在叶辰身上，指了指考生区靠窗的一个座位：
“子，你没有正规炼丹师徽章，按规矩得从一品开始考。一品考核分三轮，第一轮是丹道基础理论笔试，满分百分，八十分以上才算通过，才能进入下一轮。”
叶辰点点头，没多什么，拿起笔纸，缓步走向那个座位。
他的脚步很轻，粗布衣摆扫过地面，却没发出一点声音。
叶辰刚坐下，就听见岳大师对着等候区的炼丹师们道：
“你们几个，一会儿笔试结束后，过来帮忙批改试卷。都是二品、三品的炼丹师了，基础理论肯定没问题，辛苦各位了。”
“不辛苦！”等候区的炼丹师们立马应道，脸上满是兴奋。
能帮岳大师批改试卷，不仅是荣誉，还能在岳大师面前刷好感，日后不定能得到指点。
那个穿银色纹路炼丹服的中年男人搓着手，眼神里满是期待：
“岳大师放心，我们一定仔细批改，绝不放过任何一个错处！”
墨轩也跟着点头，嘴角泛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紧接着，考核还没有正式开始，等候区的炼丹师们，目光却已齐刷刷地，再次聚焦在考生区靠窗的那道粗布身影上。
一个穿银色纹路炼丹服的中年男人，也就是之前被叶辰影射“二十七八岁摸不到三品”的柳涛，此刻正斜斜地靠在廊柱上，手里把玩着一个巴掌大的白瓷丹瓶。
“你们，那子第一轮能拿多少分？”
柳涛先开了口，声音压得低，却足够周围几人听见。
旁白一人嘴角撇着，眼神扫过叶辰的背影，像是在看一件碍眼的摆设：
“八十分？我看那子能蒙三十分就不错了。”
站在旁边的，是个穿铜色纹路的年轻炼丹师，不过二十五岁，去年刚考上一品，此刻也正踮着脚，探头往叶辰的方向瞅：
“三十分都高看他了！涛哥你没瞧见他刚才进来的样子？连《丹道基础》都没翻一页，怕不是连‘灵草采摘时辰对照表’都不知道！”
他着，故意抬了抬手里的册子，正是那本泛黄的《丹道基础》，书页边缘都被他翻得起了毛：
“我当年考一品，光这册子就背了三个月，连注解都能倒着！他倒好，跟个没事人似的，不是装模作样是什么？”
他顿了顿，声音又沉了几分：
“丹阁的规矩有多严，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冒充炼丹师、扰乱考核秩序，最轻也是禁足皇城三年，这子敢闯进来哗众取宠，怕是连‘规矩’两个字怎么写都不知道，一会有他哭的！”
这话一出，等候区的议论声更密了，有茹头称是，有人压低声音笑。
还有人故意往叶辰那边瞥，像是等着看一场好戏开场。
烛火的光落在他们脸上，映出或轻蔑、或幸灾乐祸的神色，连空气里的药香，都仿佛染上了几分刻薄。
而墨轩站在等候区的最前面，他的目光死死盯着叶辰的后脑勺，那道粗布身影明明看起来瘦弱，却像一根刺，扎得他眼睛发疼：
“哼，不过是个穿破布的穷子，也敢在我面前逞能？”
墨轩在心里冷笑，指节微微泛白：
“刚才在走廊上骂我是‘阿猫阿狗’，现在又敢吹大话考四品，等会儿批改试卷，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几分能耐。”
“若是连基础题都答不上来……”墨轩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硬的弧度，心里已经盘算好了后续：
“那就是故意来扰乱考核秩序，按丹阁规矩，不仅要禁足，还要当众认错，到时候，我倒要看看，这子的张狂气焰，还能不能撑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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