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领他进入的，是初中的语文老师。
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话总是慢条斯理，不慌不忙。
他总能从这位语文老师身上受到哲学上的启发。
比如，他曾虐待死一只猫，但被发现后，这位老师不仅没责怪他，相反还为他分析，怎么让猫死的更痛苦。
猫的喉管很细，捏住它的猫脖，再用吸管放进嘴里，捅大概五厘米深，会让它死不了，也叫不出，却能让它格外痛苦，而且还看不出什么伤……
最重要的是，可以长期折磨。
他听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看着文质彬彬的老师出这番话，他是兴奋的，有种来自长辈的认同感，不像他在家里，虐待死一只老鼠，都要被批评。
“你是个好苗子，我带你去触碰永生。”
他接受了称赞，进入了教会。
进去后，他发现这里面的人和他有着同类的感觉，而且追求着伟大理想。
他日复一日的接受着‘文化熏陶’。
思绪收回，张绥看着面前的警察，没有什么隐瞒，此时他知道，再装糊涂已经没用，于是毫不吝啬表现出自己对教会的火热之情。
“我只不过是在追求伟大的梦想。”
看着张绥如此坦然的样子，李禹一怔，旋即微眯着眼：“伟大理想就是杀人？”
“只能他们都死得其所，包括我哥，不，他不是我哥，他只是我前行的罪孽，或者，我解救了他的罪孽，我背负了鲜血，帮了他。”
“其实我是看不起他的，为了个女人，离家出走，与爸妈闹决裂，甚至为了买一枚戒指，自己省吃俭用去打工三个月，才敢去找那个女人，可笑的是，购买的时候钱不够，把我叫了出来，让我给他付尾款……”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使命多有意义，真是白糟蹋了。”
到这里，他嗤笑出声：“戒指掉聊那刻，他竟然着急的哭了，实在让我感觉到耻辱和丢脸！太懦弱了！”
李禹眼神怪异：“你是真的跟个傻逼一样没救了，杀人嘛，非要扯上点崇高主义，还去批判人家。”
“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不怪你不能理解。”
张绥并不恼。
“我杀的不是人，是通往光的阶梯，这个世界都是虚假的，只是我们跳不出表象而已，我是在帮张瑞。”
“从一出生，我们的结局就已既定，跳不出这方囚笼，普通饶一辈子，不过为了结婚生子，三两碎银，没人能避免，生死早已固定。”
“但‘父’给了我们机会打破桎梏的机会，让我们能破除这片虚假，看向真正的永生自由！”
张绥愈发的热衷，李禹懒得和他掰扯，但张绥好似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道。
“如果我的父母符合条件，我也不介意亲手祛除他们身上的罪孽，让他们向光而行，同时还能满足我对父的忠诚献祭。”
“很可惜，他们并不是被光选中的人。”
李禹撇了撇嘴，他知道张绥选中人需要条件，四个受害者都类似，献祭，要结合属相，血型，生辰等乱七八糟东西，挑选适合旺自己人选，敲开所谓的永生大门。
张瑞从接受熏陶，脑海里早就对所谓的‘畸形信念’根深蒂固，无法去纠正他的三观世界。
其实李禹很不能理解，为何会有些人信这类东西。
洗脑组织到底是以什么样的方式去洗脑的，21世纪了，还有人愚信，信秦始皇重生，都别信所谓的神和永生嘛！
“你不相信？”张绥看出李禹的不以为意，冷笑问道。
“信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现在要接受法律制裁。”
“竖子不可同谋。”张绥冷声斥道：“就你们这种人，永远是接触不到神迹的。”
“妈的！”
李禹眼神骤然一冷，一脚踢翻审讯桌，审讯室里噼里啪啦一顿响，张绥直接跌在地上，摔了个不知所措。
但李禹没有给他反应时间，一把捏住了他的脖子：“神迹？我现在把你打个半死，你看看你信任的父，还有那所谓的神迹，会不会出现？”
“呵呵……”张绥毫不在乎：“外伤又算的了什么……”
“你以为老子要打你？老子拿刀把你吉尔骟掉！”李禹冷冷一瞥，张绥瞬间身子一紧。
“怕了？”李禹寒气逼人：“你你非装你吗了！这不还不是有放不下的？你所谓的父，能不能让你断根重生？要不我们试试？！”
李禹凶恶的眼神，让张绥毫不怀疑，他真的干得出来。
他不话了。
“你好好交待，我还能保你完璧之身！”
李禹一甩，直接让张绥重新跌坐在地，李禹看也没看，让林博审接下来的口供。
此刻张绥已经承认杀人事实，他的任务也就结束了。
深井案，包括里面的内幕细节，不该他来查，能不能挖出更多的猛料，还有张绥这个所谓的教会，就看林博的造诣了，李禹没那个愿景，去追踪打击所谓的邪教。
况且，他没这个能力啊。
林博欣然点头答应。
此刻交接审问的时间点刚刚好，这次的案子看似他全程把控负责，但好像根本又没负责一样。
第一次让他体会到所谓的躺赢的感觉。
李警官果然如同传闻中又凶又神！
李禹昂首挺胸的走出了审讯室，审讯室虽然略有狼藉，但不耽误审讯。
站在外面，李禹先是抽了根烟，抽完后，才走向警局大厅。
“李警官，忙完了吗？”
袁媛见到李禹，赶紧跑着上前来问道。
看了眼袁媛，李禹点零头。
“凶手已经伏法了，杀死张瑞的，的确是张绥。”
“是吗……”袁媛眼神中出现一抹迷离和伤感，随后又化作正常，张瑞已经死很多年了，对她来，属于记忆当中的人物，会伤感，但不至于让她要死要活。
李禹想了想，还是如实告知给了袁媛听。
“其实刚才我在审讯张绥时，他过，当年你们可能提分手后，张瑞就和家里闹了决裂，可能是因为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面对你，所以先去打工，购买了你身上的那枚戒指，想和你道歉，或者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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