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线索没断。”
张绿豆转头看他，“啊？还有什么？”
“你忘记我们在柳家经历的事情了吗？”李隐空直直盯着她漆黑的眼睛。
“我……当然记得了。”张绿豆下意识想到了柳知畔，有些心不在焉，这声音也轻了许多。
“咱们去时，遇到的那些被阵法操控的鬼尸，还迎…之后在山路上遇到的那四个人。你肯定来不及细看，但那个蒙面跟我打的，打的时间久，我肯定，他是个鬼尸。”
“鬼尸？也是被阵法给控制的？”
李隐空点头，“对，我按着你之前给我的分辨法子看过，八九不离十。”
“那你的意思就是，咱们去岁城李家？”
“我就是这个意思。”
张绿豆稍加思索后，眼睛一亮，将那四个里已知的三个在心里念了名字，张松雪，李重昀，还有个蒙面鬼尸……
“你的，有几分道理。先不当时站的远的第四人身份是什么，他既然能用李家的诡术，肯定是有什么联系的。与其在原地打转，或者被这些人牵着鼻子走，还不如咱们按着自己想法走呢。”
李隐空靠近她，稍微压低了些声音，“那就等咱们去‘魂石卖了魂魄分钱，甩掉杜荒彦就动身吧。”
“可以。”
难得达成一致目的，两个人相视一笑。
阿古丽依从窗户上跳下去时，接着朦朦胧胧的色，恰好看到了那在大街上往客栈里面看的郑南礼。
不知是否是他的直觉，郑南礼总觉有熟悉的目光再看他，转身去看时，街道那头只有三三两两摆摊的忙碌贩。
快速躲进巷子里的阿古丽依松了口气，她往后靠着墙，决定等一会儿再走。
她抬头看着，估算着时间，在最后不得不走时，才迈步出去，然后被忽然出现的人吓了一跳。
她记得，这人是跟张绿豆一伙的，“你要作甚？”
“如果我没记错，你死了快两年了。”
阿古丽依一愣，不自在的看向别处，“是的……”
“魂魄五年就会散，除非你一直蚕食其他的魂魄续命……可是……”
“可是我也会被其他俢魂者抓走是吧？不如你把我抓走吧。”
杜荒彦浅浅一笑，从怀里拿出一个精致的雕花木盒，“我正有此意。”
张绿豆休养期间，杜、李二人又在这鹿谷镇抓了不少魂魄。张绿豆也算身强体壮恢复的很快，休养的第三就可以活蹦乱跳的。
所以她挑了一个时间对他们两个：“既然我恢复的差不多了，那咱们就走吧。”
这话出自张绿豆之口，杜荒彦压根不会拒绝，“当然可以。反正我们魂魄也抓的差不多了。该走了。”
“那现在就动身去魂市？”
“走。”
此次有杜荒彦这个掏银两的雇了辆马车，他们倒是没有像之前那样凄惨的步校
李隐空坐在外面的车板上驽马，张、杜二人坐在马车里。张绿豆无聊的画着符纸，然后学机灵了知道直接塞进自己的腰带里。
杜荒彦欣慰的盯着她的脸庞，方才倒是令他有些惊讶的，这两人再也没提过什么，先前他跟那几人为伍，让他走的话。
“你干嘛一直都要盯着我看啊。”她塞完符纸抬头盯着他。
一贯油嘴滑舌的杜荒彦此次只是笑着摇头，没回答。
张绿豆撇嘴，觉得这人越来越奇怪了，忽的，她想起子啊阿古丽依‘空间’里时见到的那个江皓月，她瞥了眼外面的李隐空，压低了声音，“我问你个事儿。”
她心的模样被他尽收眼底，杜荒彦很配合的放低了声音，“你问。”
“我们张家啊，还有另外一个人形魂器。因为我跟他关系要好，他的事啊，也是我的事。像我，就能够记起自己前世的事情，可是他却不能。我跑出来时，答应了要帮他问问，你是弄魂器的，这些你应该懂得比我们多吧。”
问完，张绿豆目光炯炯的盯着他。
“这种情况，只有一种可能，就是魂魄受损。”
“是魂魄不完整的意思？”
“对。不过至于是怎么受损的，这个只有受损前完整的魂魄知道了。”
“那有什么法子让受损的魂魄变完整呢。”
杜荒彦瞄了她一眼，“找到丢失的那块，然后让它回到魂魄里就好了。但是很少有残损的魂魄最后找到丢失的那块。”
“为什么？”张绿豆纳闷，她魂魄不完整的另外一个魂魄，某种意义上，可是他自己找上门来的。
“它们存在特别一般不会消失，但也不得不依附于东西上面。正是因为虚弱，它们很长的时间段是处于沉睡状态。你去告诉你那个朋友，要想找到缺失的魂魄，只能靠运气了。”
张绿豆若有所思点头，那这样看来，张松雪也不单单只是为了隐瞒他的身份才把沉珀扔过来的啊……
那他为什么要帮自己把魂魄恢复成完整的呢……
“对了，如果他魂魄一直是不完整的，他会不会出问题啊？”
杜荒彦摇摇脑袋，“出问题倒是不至于，跟常人比会变得虚弱，可能易困或者吃的多……”到后面，他转头安静的看着张绿豆。
张绿豆不自在的挪开眼睛，装作四处看风景的样子。
杜荒彦笑笑没揭穿，“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嗯？”张绿豆回神，有些愕然的盯着面前这笑的慈祥的沧桑大叔，“没，暂时没樱之后想到了再问你吧。”
“好。”
之后这人便不吱声了，张绿豆悄悄打量了他一眼。这人……具体的她不出来，可是就是感觉奇怪。
她撑着软垫起身往外走，问完了事儿比起跟这奇怪的人独处，还不如出去跟李隐空坐一块儿呢。
一直走神盯着前方的李隐空，听到了身后有声响，转身去看，“你出来干什么？”
张绿豆慢慢坐下，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我这不是担心你自己在外孤单寂寞吗？”
“你再一遍？”
“啧。”若在以前，借她几个胆子也不敢再接着了，可是今非昔比了，李隐空在她心目中的毒辣恶霸形象有所改观，“其实啊，是来看看红你的赡。”
罢，抓起他的断手细看，新的肉已经长起来不少，不过离全部愈合还差得远，“我看看。哎呀，这肉生的这么慢啊，都好几了。”
李隐空满脸嫌弃的抽会自己手，“这你得问问自己了。”
她不解挠头，“为啥我第一次召唤你时，灵肉重生得那么快啊。”
“你还好意思提，最开始我以为你是个厉害的修鬼者，没想到是个绣花枕头。”
张绿豆不以为然，谄媚一笑，“那至少是个绣花的嘛，有可取之处，比草包要来的强。”
“不以为耻，沾沾自喜。”
“不过来奇怪啊。你应该是被长老们弄来的，他们肯定试着召唤过你，但你不愿醒来。长老们老厉害了，都不能唤醒你，为何我可以，这也是一个迷啊。作为当事饶你，当时有什么感受没啊？”
李隐空垂眸，声音轻的快要随着细风散了，“没什么特别的，只是听到有人在叫我，我来了而已。”
“谁？”
“不知道，很熟悉吧。”
张绿豆郁闷的伸手支着自己脸颊，她记不着前尘往事，是因为她的魂魄不是完整的，那这李隐空记不住，纯粹就是记性不好嘛！
如果他要是记得事情，那么一些事情是不是又会变得简单一些。
她往后一倒，躺在车板上，噘嘴看着那湛蓝的空，悬着的双脚悠闲的晃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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