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基地已是傍晚。夕阳透过训练室的落地窗，将整个空间染成金色。
姜枝刚放下包，宁祉煜就凑了过来。
“枝枝。”少年声音带着罕见的犹豫，“今…我太冲动了。”
姜枝想起那个令人窒息的吻，耳根又开始发烫：“…知道就好。”
“但我不会道歉。”宁祉煜突然硬气起来，“谁让那个姓赵的.”
“宁祉煜。”姜枝打断他：“我们谈谈。”
两人来到基地露台。夏末的风带着丝丝凉意，远处陆家嘴的灯光渐次亮起。
姜枝的黑发被风吹起，栀子花香若有若无地飘散。“我们…”她斟酌着词句，“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宁祉煜皱眉：“什么意思？”
“你是宁家太子爷，GUccI的代言人，粉丝千万的电竞才。”
姜枝轻声，“而我..只是个普通领队，父亲在坐牢，母亲在医院母亲.…”
“所以呢？”少年声音冷了下来，“这些还重要吗？”
姜枝抬头看他。二十厘米的身高差让她必须仰头，而宁祉煜低头时，额前的碎发会垂下来，在灯光下泛着柔软的棕色。
这个距离，她能清晰看到他瞳孔里自己的倒影。
“重要。”她坚持道，“你知道那个赵总为什么敢那样看我吗？因为在他眼里，我只是个没有背景的领队，可以随便...”
“他敢碰你一下，”宁祉煜突然握住她的肩膀，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我会让他后悔生出来。”
姜枝摇头：“你不明白。这就是现实，宁祉煜。我们的世界不一样。”
少年沉默片刻，突然拉着她来到台边缘。从这个角度可以俯瞰整个上海，霓虹闪烁，车流如织。
“看那边。”宁祉煜指着远处的外滩，“我爷爷那辈，那里还是租界。”
他的手指移向陆家嘴，“我爸年轻时，这里全是农田。”
最后指向他们脚下的SJ基地“而现在，我们站在电竞豪门的顶层。”夜风吹乱他的黑发，少年眼中闪烁着姜枝从未见过的坚定：“世界是会变的，枝枝。重要的是…”
他握住她的手，按在自己胸口，“这里跳动的频率，是一样的。”
姜枝掌心下，少年的心跳急促而有力。她想起后台那个吻，想起他闭眼时长睫毛颤抖的样子，想起他”你是我的”时不容置疑的语气...
“GUccI的合约…”她声。
“只有一年。”宁祉煜立刻道，“之后我想亲就亲，想抱就抱，想告诉全世界你是我的女朋友。”
姜枝被他的直白弄得面红耳赤：“…谁答应做你女朋友了？”
“迟早的事。”少年自信满满，“我有的是时间等你。”
远处，东方明珠塔变换着色彩。宁祉煜突然转身，将姜枝拉进怀里。
二十厘米的身高差让她整张脸都埋在他胸口，耳边是他有力的心跳和衣料摩擦的声响。
“枝枝。”少年低头，下巴搁在她发顶，
“不要推开我。”姜枝闭上眼，任由栀子花香与青柠薄荷的气息交织。
在这个拥抱里，世界仿佛只剩下彼茨心跳声。
姜枝回到房间时，手机屏幕正亮着。宋迦瑶的消息一条接一条跳出来，最后是个猫咪打滚的表情包。
【瑶瑶】：枝宝！活动结束了？
【瑶瑶】：听GUccI那个赵总眼睛不老实？
【瑶瑶】：你家野王是不是当场炸毛了？
【瑶瑶】：[八卦之魂燃烧.jpg]
姜枝瘫在床上，黑发散乱铺满枕头。她摸了摸还有些发麻的嘴唇，想起洗手间里那个炽热的吻，耳根又开始发烫。
【姜枝】：...你怎么知道？
回复几乎是秒到：
【瑶瑶】：林景直播的啊！虽然马上关莲我们都听见了！
【瑶瑶】：「煜哥差点把香槟杯捏碎」笑死我了
【瑶瑶】：所以呢？后来怎么样？
姜枝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台的事简单了。发完最后一条，她将脸埋进枕头，呼吸间似乎还能闻到宁祉煜身上那股青柠薄荷的气息。
手机疯狂震动起来。
【瑶瑶】：卧槽！！！！
【瑶瑶】：这还不嫁？！
【瑶瑶】：宁家少爷为你怼怼地，你还犹豫啥？
姜枝咬着下唇打字：
【姜枝】：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姜枝】：你知道的...
这次回复来得稍慢：
【瑶瑶】：枝宝，你记得高三那年你发高烧，是谁背你去医院的？
【瑶瑶】：是我。但你知道我当时想什么吗？
【瑶瑶】：我想\"这丫头怎么这么轻，像片羽毛\"
【瑶瑶】：你现在比那时候还瘦
姜枝愣住了。她没想到宋迦瑶突然提起这件事。
【瑶瑶】：你总觉得自己要扛一切
【瑶瑶】：父亲欠债，母亲生病，休学打工...
【瑶瑶】：但枝宝，现在有人想帮你扛了
【瑶瑶】：让他扛一次会死吗？
姜枝眼眶发热。屏幕上的字变得模糊，她不得不擦了好几次眼睛才能看清。
【瑶瑶】：宁祉煜是真的喜欢你
【瑶瑶】：相信他一次嘛
【瑶瑶】：你们多般配，两岁年龄差而已
【瑶瑶】：我知道你顾虑什么
【瑶瑶】：你忘记他为你哭，为你飙车了？
姜枝想起三亚医院里少年通红的眼眶，想起他右手滴血却执意等她的样子。胸口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酸涩又温暖。
【姜枝】：好
【姜枝】：我会努力的
发完这条，她关掉手机，整个人陷进被子里。窗外，上海的夜空难得繁星点点，像极了宁祉煜看着她时眼里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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