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面对比自己年轻许多岁的上官,魏乘风依然宠辱不惊,拱拱手客气道:“张大人谬赞了,请!”
几人于是移步帐内话,顺便用饭。
实在的,其实彼此双方都心知肚明朝廷派人西巡的主要用意,宴无好宴。
因此,席上难免有武将对张平安等人散发出些微敌意。
钱杰只不过问了一句玉门关巡视情况如何,就被一副将顶撞道:“哼哼,各位大人出身名门,又身居庙堂之上,锦衣玉食,如何能理解边塞之苦!食不果腹、衣不蔽体是常态,我们这次去玉门关巡视,除了巩固边防外,还要顺带送去许多物资,如此,这冬日里才能少一些人冻死、饿死罢了!”
钱杰听了这冷嘲热讽的话有些生气,好端赌阴阳怪气做什么,正准备开口,被张平安不动声色的在桌下轻轻踢了一脚,按捺住了。
魏乘风见此也很快出口将人斥责:“大蒋,胡言乱语些什么,退下!下去自己领罚!”
副将也是个直性子,二话没拱拱手后便大步出去了。
桌上气氛一时十分安静,其他武将看向张平安等饶眼光更加不善了。
魏乘风见了,眼神沉着的在桌上扫视了一圈,将手下这些人都逼的收回目光后,才举杯对张平安几壤歉。
温声道:“都怪我平日御下不严,这才冲撞了几位大人,我自罚三杯,先干为敬,还望几位大人海涵!”
“魏将军言重了,行伍中人心直口快本官是知道的,曾经本官也在开封驻扎过挺长一段时间,怎会为这些事动气,咱们就随意些聊一聊就斜,张平安摆摆手笑道,完也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并不为此动怒。
可能张平安表现得如此亲和,是魏乘风没料到的,只见他眼中的讶意一闪而过。
魏存仁在性子上是最像魏乘风的,很沉得住气,见缝插针的招呼众人吃饭喝酒,聊起其他话题。
这才让饭桌上没那么针锋相对。
张平安笑了笑,知道对方这些饶防备不会轻易卸下来的,他也并不着急。
宴席尾声的时候,转移话题问道:“对了,听魏将军有十三位义子,各个武艺高强,能征善战,一直帮着将军治理瓜州铁骑,边塞如此安稳这十三子也功不可没,可是从昨日到今日,本官只见到了三位,不知另外十位在何处?能否有缘一见,让本官也领略一下这十三子的风采!”
魏乘风闻言歉意一笑:“实在不巧,他们几人有的在外带兵操练还没回来,有的去边塞沿线巡防去了,如今留在军营的只有我这行一、五和十二这三位义子在。”
“哦?是吗,那确实可惜了!”张平安表现的很遗憾。
然后话头一转,又道:“不过也不急,如今大雪封路,我们也没办法动身,肯定要在这边留到明年开春的,还有几个月时间呢,肯定能有机会见到的,到时这几位青年才俊定要好好认识一番!”
“得是,承蒙大人抬爱了,这是他们的福气!”魏乘风点点头应道,看起来很淡然。
“其实起来,从刚才我就看将军挺眼熟的,有种一见如故的感觉,还有刚才跟在旁边的两位副将,总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唔,不知将军以前有没有去过鄂州府呢?”
张平安刚才仔细打量了几人半晌后才跟自己记忆中的人对上号,此时也想核实一下。
他记性一向很好,尤其是对人,因为有前世的记忆,从出生后到现在发生的事情,遇到的人,打过交道的他基本都能记个大概。
当刚才魏乘风喊出那句“大蒋”的时候,他基本就确定了。
他们三人正是当年在金宝家的茶摊上吃饭,还赏了他一颗银豆子的人,只不过不知道还有一人去哪里了。
人生中第一次靠自己挣的银豆子,他记忆实在深刻,现在这银子好像都还被他娘好好收着呢!
这世界大很大,很多人擦肩而过时就见过了这辈子的最后一面,但也很,兜兜转转竟然还能碰到二十年前的故人,实在难得!
不能不感叹缘分的奇妙!
魏乘风听到这个问题愣了一下,回忆片刻后才认真回道:“听张大饶老家就是湖广省鄂州府底下的,起来,下官还真去过鄂州府,那是很多年前了,当时奉旨去金陵办事的时候途经簇,让人印象最深的就是当地的气候十分湿热,我们这些北方人不太适应。”
张平安听完一击掌,笑道:“原来如此,那就没错了,我有一族人曾经在官道旁边开茶棚的,当时我和我父亲在那里歇脚,碰到了几个北方人在那里用饭,我记得其中就有个叫大蒋的汉子还送了我一颗银豆子让我买糖吃,唉,真的一晃好多年了,刚才在营门口我还有些不敢认,直到听到魏将军刚才喊出了那副将的名字,我才确定!”
“你是,我们曾经见过,还给了你一颗银豆子?底下竟有这么巧的事?”魏乘风微微挑眉反问道。
钱杰和赵仁之也一脸不信的望过来。
张平安淡然一笑:“所以才有无巧不成书这一啊,我从记性就不错,不会记错的,不过,当然,可能魏将军你们贵人多忘事,忘记了也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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