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道凡心中有些恶心。
但他能怎么办呢？总不能把萝卜推上去跟这群一看就知道不正经的牛妖们交谈吧？
于是……
“诸位仁兄，敢问你们怀中的大戟究竟是武器，还是什么其它的东西？”
宁道凡快人快语。
他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感情，更不想去做出什么迎合的表情，所以连话的语气当中都有几分嫌弃。
“这？这是我儿子啊！”
可那些黑甲壮汉，并没有在乎宁道凡的冒犯，语气憨厚。
虽然看不见脸，但宁道凡觉得他们的面甲之下一定是副温柔的面孔。
但宁道凡很快就失望了，因为一只没有带着面甲的壮汉从深处走来，裸露在外的脸上是密密麻麻的青色纹身，额头上面还有两根长长的触触须。
宁道凡亲眼看见，那没带面甲的牛妖在转身的时候，用额头上的两根触须划断了周围的树木！而且那些树木的断口无比的光滑，好像只要往上面铺上层汞就可以照出人影。
那妖很快就走到宁道凡的面前，而且他的怀里同样抱着把戟，只是他的戟比起其他的黑甲壮汉要上一下，大概只有萝卜这么高。
可能……
他的儿子还比较吧！
又或者……
这把戟是雌性？
但现在宁道凡更好奇的，是这些牛妖们是如何生出这些冷兵器的，总不能是剖腹吧？而且剖开这些牛妖的腹部貌似也不现实，毕竟这些牛妖的腹部都有着厚重的板甲。
必须技术与力量并存，才有机会在不伤及牛妖的生命的情况下，从他们的腹中取出……咳咳。
就是技术难度有点高！
就在宁道凡胡思乱想的时候，那满面青色纹身的牛妖道：“客人，不知道您远道而来是为了什么呢？毕竟我们这里偏远贫瘠，您又是从哪里得知我们的消息的呢？”
这牛妖虽然话带您。
可他话中的威胁之意，也跟他对宁道凡的客气一样丰沛。
要是宁道凡回答不上他的问题，估计他怀中的大戟……
哦不，是他的儿子！
就要劈在宁道凡的身上了吧？
虽然，宁道凡就是让这群牛用他们的儿子来随便劈，估计也破不了宁道凡的防御。
但伸手不打笑脸人，宁道凡觉得还是客气点比较好，“我们？我们是追寻一把大戟来到这里的，据那把大戟跟地下的魔王有关呢……”
果然，宁道凡这话刚一出口。
周围的牛妖就紧张起来，再也没有刚刚那种散漫的状态，个个都将手中的大戟横放，然后列阵将宁道凡围在了中间，好像只要宁道凡稍微有什么动作就被会捅个对穿。
除此之外……
还有十几位绿色的牛妖，从这裂谷底部的缝隙当中鱼贯而出，他们的修为比之黑甲们更高，但在宁道凡的眼里依旧只是孕灵的菜鸡。
这些绿甲牛妖跟黑甲一样，一上来就将宁道凡围住，手中大戟的戟尖全部对准了宁道凡的方向。
更绝的是……
哪位满脸纹身的黑甲走上了前来，然后对着被包围聊宁道凡喊道：“我们这里才没有什么大戟！”
他的语气很坚决。
可在宁道凡伸出手指，弹了一下最近那只牛妖的大戟之后，除开哪位牛妖抱着大戟一阵心疼之外，这位满脸纹身的黑甲还捂住了脸，然后继续在宁道凡的面前狡辩：“胡袄，我们这里根本没有什么封印，也没有什么跟封印有关的大戟！”
这妖怪……
这不是簇无银三百两吗？
可能是长久的封闭，让这些牛妖都不善言辞。
又或许是不与外人交通，让他们保住了心中的善意。
不然……
这样外凶内暖的性格，在世俗的红尘当中可养不出来，更何况还是这样大的一群单纯妖怪。
看到这里，被包围在阵中的宁道凡和萝卜相视一笑，觉得来到了堂。
对付这群牛妖，他们两个可以将这群牛妖出卖几百次，然后还让这群牛妖帮他们数钱！
……
果不其然。
宁道凡只用了三言两语，就动摇了这些牛妖继续坚守下去的信念。这倒不是这群牛妖意志不坚，而是他们就没有听过这样掏心窝子的话！
从到大，他们便生长在沉默郑
突然出现这么多问题，让他们一时之间难以判断真假。
比如……
牛的儿子难道不是牛吗？
比如……
外面那么繁华，为什么你们要祖祖辈辈呆在这里？
比如……
就算你们愿意呆在这里，难道你们愿意你们的后辈也呆在这里吗？
在宁道凡问完这些问题之后，现在陷入到了寂静，然后这寂静又在数个呼吸之后被突然打破！
“不愿意！”
一位黑甲牛妖在呼喊。
接着，是其它二十来位抱着大戟的牛妖在呼喊。
什么叫引爆内部矛盾啊？
宁道凡刚刚那些话，就是在引爆这些牛妖的内部矛盾，先让他们内部因为理念的争斗而乱起来，然后宁道凡再以仲裁者的身份出现，就好像是十九世界的带英那样。
这么多牛妖，哪怕只有一只同意他的观点，他就算成功。
可没有想到啊！
这群牛妖完全就是堆干柴，他刚刚撒下去点火星，居然就燃起了可以掀翻这裂谷的火焰。
接下来……
牛妖们的高层要坐不住了。
果不其然，一只金丹境界的青色牛妖从裂谷的缝隙中走出，其手上的大戟居然有两丈余长！而且其身形魁梧如同山脉，所到之处所有的黑绿两色牛妖都跪下行礼。
“就是你在闹事！”
这句话，那青色牛妖不是对宁道凡的，而是对那位第一个站出来声援宁道凡的黑色牛妖的。
那黑色牛妖战战兢兢，抱着自己的大戟连连后退，再也不复初见时那副黑甲壮汉的模样。
“我……我只是不想在这里呆……”
“那你可以出去啊！”
“哦……”
在那牛妖将要离去的时候，那青色牛妖又突然道：“出去可以，把你手中的大戟留下！”
这下子……
所有的牛妖都看了过去。
作为代代相传的护戟牛，谁有会丢弃自己的大戟呢？
面对这样的情况……
无它，挥戟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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