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是那位通王的手段...”有个青衫书生压低声音,“你们忘了城门那惊动地的一巴掌?”
议论声嗡嗡作响,像一群被捅聊马蜂窝。谁都知道这流言荒诞不经,可每个人都能从里面读出自己想看的东西——寒门修士看到了权贵的虚伪,通修士看到了张纯的护短,就连街头巷尾的贩夫走卒,也能指着州府的方向唾骂几句“叛徒”。
灵久尊府内,白发老者看着手中的密报,眉头拧成了疙瘩。
“尊,要不要彻查此事?”
灵久尊望着窗外的通王府,指尖在棋盘上敲出轻响:“查什么?”
“自然是查清紫林侯是否真的...”
“不必了。”灵久尊打断他的话,落下一枚黑子,“他有没有通敌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所有人都觉得他通敌了。”
老者一愣,随即恍然大悟。这流言就像一张网,看似松散却无处不在,谁要是试图扯破它,反而会被缠得更紧。灵久尊这是打算冷处理,让这桩闹剧慢慢平息。
可他没算到,张纯根本没打算让它平息。
通王府的密室里,张纯正把玩着令牌。巨鬼王看着他指尖流转的符文,突然打了个寒颤:“你...你又想干什么?”
“加把火。”张纯笑得不怀好意,他取出传讯玉简,指尖飞快地刻下一行字:“据悉,紫林侯将神罗州布防图藏于城西城隍庙...”
“纯!”巨鬼王大惊失色,“这要是被查出来...”
“查不出来的。”张纯将玉简递给心腹,“让我们的人‘不心’把这消息漏给邪皇朝的暗桩。”
他要的不是真相,是混乱。就像当年在灵溪宗时,他往丹房里扔了把火,不是为了烧什么,而是想看众人手忙脚乱的样子。
三日后,神罗州城西的城隍庙被翻了个底朝。邪皇朝的暗桩和圣皇朝的密探在神像后大打出手,打死了七个,打伤了二十三个,却连布防图的影子都没找到。
可这并不妨碍流言愈演愈烈。有人紫林侯把通敌的证据藏在了妾的梳妆盒里,有人他半夜会去乱葬岗和邪修接头,更离谱的是,竟有书人编出了他与鬼母尊的风月故事。
紫林侯彻底疯了。他把自己关在府衙里,见谁骂谁,连灵久尊派来安抚的使者都被他打了出去。府外的抗议声浪越来越大,通修士们举着“还我神罗”的牌子日夜游行,连本地的士绅都联名上书,要求彻查此事。
京州城的阴得像要塌下来。灵久尊站在观星台上,看着神罗州方向弥漫的怨气,第一次觉得那个青袍修士比鬼母尊更难缠。
“通知紫林侯。”他沉默半晌,缓缓开口,“让他去北境戴罪立功。”
消息传到神罗州时,紫林侯正在砸东西。听到“戴罪立功”四个字,他突然笑了,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他知道这是什么意思——灵久尊放弃他了。
而此刻的通王府,张纯正陪着巨鬼王喝酒。
“神罗州的印玺,明日就能送回来。”张纯举起酒杯,眼底的光芒比星辰还亮。
巨鬼王看着他年轻的脸庞,突然明白了。这子从不是什么善茬,他的低调只是蛰伏,他的退让只是蓄力,一旦触及底线,便会露出比谁都锋利的獠牙。
窗外的风卷着落叶掠过,带着秋末的寒意。巨鬼王仰头饮尽杯中酒,忽然觉得,这第二仙域的,怕是真的要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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