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柠迷迷糊糊还没睡着的时候，玖放下玩具爬过来，钻进她和燕山雪中间。
姜柠笑了下摸摸她的脸蛋：“困啦？”
“嗯。”玖闭着眼睛往她怀里蹭了蹭。
姜柠在她后背轻轻拍着：“睡吧，姨抱着你。”
不知道睡了多久，姜柠是被一阵哭喊声吵醒的。
燕山雪几乎是跟她同时睁开的眼睛，他们午睡没用睡袋，盖了两床被子。
姜柠稍稍动了下忽然发现，燕山雪侧躺着几乎把她和玖完全抱在了怀里，一条胳膊正搭在她腰上，玖在他们中间睡得呼呼的。
燕山雪在她动了之后猛地把手收回，眼睛都睁大了些看着她，然后有些呆愣地低头看看自己的手。
姜柠看他难得有那么活泼的表情，无声笑弯了眼睛。
燕山雪抬头看她，慢慢地竟然也弯了下眼睛。
“你们是不是吃独食了？刚刚科科都闻到肉味了！”
姜柠轻声“啧”了下，这么美好的氛围外面竟然在吵架。
这个声音……听着像是中午跪着耍赖的女人。
“孩就不会谎！我知道你们都想我们几个赶紧死了好，我告诉你们别做梦了！那些粮食是按人头分的，也有我们一份！”女饶声音尖利刺耳，姜柠听不到其他饶声音。
她话里的科科应该就是那个七八岁的男孩，背景音里有他的哭喊声。
怀里的玖被惊动了，姜柠的手搭在她的耳朵上，燕山雪也注意到了，隔着被子拍哄。
外面半没什么动静，但姜柠怀疑是自己没听到，因为燕山雪歪着头听得很认真的样子。
等姜柠再次听到动静时，发现话声是从厨房那边传来的，但是具体了什么依旧听不清。
她皱了下眉，想起那男孩闻到的肉味，不会是她中午煮的饺子味吧？
燕山雪转头看她，忽然对上视线时，两人都顿了下。
燕山雪轻轻掀开被子下床，走到厨房门口，静静地听着。
姜柠跟过去，耳朵贴到门上，这下能听清了。
“所以是他们中午吃了肉？”这声音是那个四五十岁的男人。
姜柠听到这句，心道果然。
“嗯。”男孩抽泣着应了声。
不过自家家不管吃什么都跟别人没关系吧，姜柠懒得理他们，拍了下燕山雪的胳膊示意她回去。
姜柠没穿外套，冷得很，钻进床上暖了好一会儿才凑到玖旁边，挨着朋友暖暖热热的身体，简直是幸福极了。
外面的声音没再响起，大概是也不敢来招惹她了，姜柠也没什么睡意，看到燕山雪也躺回了原位，唇角翘了翘，打算跟他聊会儿。
“你中午吃完晶体睡觉的时候有没有难受？”
燕山雪摇摇头。
姜柠又羡慕又感慨：“真好，我上午为了救那几个人，也吃了几个，肚子里跟着火了一样的疼，血管都是热的。”
燕山雪下意识抬手摸了下她的手背，上面有微微鼓起的青色血管。
姜柠就笑了：“又不是现在，不过现在应该也比你的手要热吧？”
燕山雪点头，把自己的手往她那边又送了送，是要让她摸摸的意思。
姜柠抿着笑把手搭在他手背上，凉凉的，没有冰块那么凉，像是……玉一样。
“你是之前就不会话，还是变成现在这样之后才不会话的？”姜柠没松开他的手，就轻轻搭着。
顿了下，她补充道：“前面选1，后面选2。”
燕山雪伸出另一只手比了个“耶”的手势。
姜柠觉得他挺可爱，如果有手机的话甚至想给他拍一张留下来。
“那你现在还有之前的记忆吗？一直都有？”
燕山雪摇摇头，想了想伸出食指比了个“1”。
姜柠试着理解了一下：“意思是有之前的记忆，但是慢慢想起来的？”
燕山雪点头，大概是觉得她猜测的很对，姜柠看到他那双一向很少有波澜的灰色眸子亮了亮。
“是因为吃了晶体才恢复记忆的吗？”
燕山雪看着她眨了眨眼睛，姜柠又笑了下：“你也不知道对不对？”
“好吧，那我们慢慢来，反正晶体多得是，不定之后你就能慢慢褪去丧尸性的特征，恢复成人类，也能重新开口话了呢。”姜柠怀着美好愿望。
她抬手轻轻在他眼尾处摸了下：“而且中午你睡着的时候，我发现你这里的痕迹褪了一条。”
燕山雪听着她的话也抬手在自己眼尾碰了下。
两人了几句话，姜柠打了个哈欠重新睡着了。
外面大雨倾盆，雨水敲打在窗户上，白噪音实在是催眠效果很强，姜柠上午太累身体又承受了那么痛苦的变化，躺在暖融融的被窝里简直太好睡了。
等她醒来是被一阵米香诱惑醒的，她眼睛都还没睁开就先吸了吸鼻子，睁开眼睛就看到外面已经黑透了。
床尾的桌子旁点了根蜡烛，燕山雪和玖趴在床上，玖嘀嘀咕咕声话。
姜柠听出来他们又在玩儿那个用磁力片讲故事的游戏。
不得不燕山雪真的是个很好的听众，不管听不听得懂，人家至少很认真在听啊。
姜柠坐起来凑过去：“你俩怎么醒那么早？”
“姨！”玖很开心地撑着床喊她。
“是雪哥哥先醒的，他陪我玩游戏呢！”
姜柠笑了下：“你雪哥哥是个哑巴，他怎么陪你玩的？”
“雪哥哥会拼好多车车！”玖指着床上的东西挨个给她看，语气里崇拜又带着炫耀的意味：“汽车，挖掘机，还有飞机呢！”
“呦！”姜柠有些惊讶，“这么厉害呢？”
她抬手揉了下燕山雪的头发，柔软的半长发凉凉的从他指尖划过。
“皮筋呢？我给你把头发绑起来。”
这段时间，姜柠每都会给他绑头发。
燕山雪把自己手腕上的皮筋拿给她。
玖坐起来：“我也要我也要！姨~”
姜柠笑了下：“好~玖等一会儿。”
给燕山雪在脑后绑了个揪揪，又给玖梳了双马尾，姜柠这才想起来问。
“我怎么闻到饭香味儿了？”
燕山雪抬手指了指自己。
姜柠笑了笑：“你还做饭了啊？我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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