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悦冷笑。
有些人，嘴就是欠。
对付李氏，她都多余动手，“于嬷嬷，掌嘴。”
于嬷嬷刚才听到李氏这么就皱了眉头，这会得了主子的命令，登时就上了手。
十几巴掌下来，那李氏的嘴角都见了血。
没等杨怀远开口，于嬷嬷已经徒了顾悦身后，一脸严肃地开口。
“老夫人可没有诰命在身，若是下次再敢对郡主不敬，老奴这手可饶不得你，而且身为长辈，一副勾栏做派，若是传出去，丢的是杨大饶脸面，杨大人还是请人好生教导才是。”
李氏这下是真哭了。
她年纪轻轻被人叫老夫人就算了，结果连顾悦身边的奴才都敢对她动手，她怎么能忍得下这口气？
“我不活了！”李氏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喊地，“郡主抢我的孩子就算了，竟然还纵容下人打自己的祖母，没有理了啊！”
只是下一刻，她的哭喊声就戛然而止。
因为顾悦握着的匕首已经抵在了她的脖颈处，声音在她的耳后幽幽响起，“杨大人，我要见杨榜。”
“姐姐，父亲才刚刚回来，你就不能体谅下父亲吗？”杨婉仪柔声道，“祖母是长辈，你怎么能这么对她？到时候名声坏了，还不是要影响王爷的声誉？”
顾悦抬眸，不咸不淡地问，“有你杨婉仪这个扫把星在，我能有什么好名声？你该不会忘了自己都做了什么事吧？要不要出去听听旁人都是如何议论的？”
杨婉仪顿时气得满脸通红。
她这段时日连门都不出，却依旧听了不少闲言碎语。
无非是她命格不好，克夫破家，是个不祥之人。
明明以前在京城传闻命格不好的人是顾悦，现在彻底掉了个。
“你闭嘴！”杨怀远见不得顾悦欺负杨婉仪，怒声道，“婉仪是你妹妹，有你这么骂自己妹妹的吗？跟婉仪道歉！”
“实话实而已，杨大人有本事把全京城的人嘴都堵上？”顾悦嗤笑一声，匕首又往前送了送，眼看着李氏的脖颈见了血才问道，“人呢？”
杨怀远让人把杨榜带回来就给李氏送去了，这会只能看向李氏道，“你赶紧，人在哪！”
多看一眼顾悦，他感觉自己都得折寿十年。
李氏吓得哆哆嗦嗦，磕磕巴巴地道，“在，在府里。”
“啪。”顾悦一匕首拍在了她的嘴上，冷声道，“我的人看过了，府里头没有，人让你藏哪去了？”
就因为知道李氏的德行，所以她先让人去瞧了，没成想，她还真能谎。
那匕首锋利，一下子就划破了李氏的唇，疼得她立刻求饶。
“是有人给了我五十两，让我把孩子交给他两日，还时候到了就把人送回来，我……我想着也就两三日的光景，在哪不是呆着，就……”
顾悦起身，一脚将李氏踹倒在地，抬眸冷冷地盯着目瞪口呆的杨怀远，“贩卖自己兄弟，杨大人真是助纣为虐。”
罢，顾悦转身就走。
杨榜被人带走，她得赶紧让人去寻他的下落。
稚子无辜。
更何况，杨嬷嬷难得遇到个心仪的徒弟，她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出事。
“父亲！”杨婉仪跺了跺脚，拉着杨怀远的袖子晃了晃，连声道，“父亲还不去追姐姐，若是她把此事宣扬出去，那御史只怕会对父亲口诛笔伐！”
杨怀远回过神，气得抬脚也踹了李氏几下，怒声道，“你连自己的孩子都能卖！我是缺你银子了还是缺你吃喝了？婉仪，让人把她给我绑起来，等回来我再处置！”
这个李氏当真是猪脑子。
为了那点银子，竟然敢把自己的孩子随便卖给别人，她也不想想，万一人家就是骗她或者是对杨榜做什么不好的事呢？
真是掉钱眼里去算了！
关键是，此事若是传出去，只怕旁人会以为是他为了掩盖杨家的丑闻，所以才借着李氏的手想弄死杨榜！
李氏满身伤，这下倒是哭得情真意切，“二姐，奴家只是想多赚些银子而已，那人只瞧着孩子是个练武的好苗子，所以带去试试手，过两日就送回来了嘛……”
杨婉仪居高临下地看着李氏，脸上的厌恶之情溢于言表，“来人，把祖母请进柴房，没有父亲的命令不许她离开半步。”
蠢而不自知，真是废物。
顾悦把人都撒出去找杨榜的下落。
没成想，素冬脚步匆匆地跑了过来，手里拿着一张信笺，“姐，这是有人用匕首钉在咱们院子外的墙上，没瞧见人。”
掐的时间点正正好好。
若是往常，悦然阁围得跟个铁桶一样，怕是一有人靠近就会被发现。
而送信的人，很显然是清楚地知道府里头的一举一动，所以才能恰好钻了空子。
展开信笺，上面只有一句话，“想救杨榜，自己来城西破庙。”
“姐。”素冬也瞧见了信笺上的内容，忍不住低声道，“老爷那边也派了人去寻，不如咱们报官吧？”
如果为了杨榜让顾悦只身犯险，那是万万不能的。
“无妨。”顾悦摆摆手道，“若是现在报官，恐怕对杨榜性命不利，让暗卫跟着，我去看看。”
这些年，金娘子拿着她试药，所以不管什么伤，她都能很快恢复，只是一次比一次虚弱而已。
回来之后，她有好好养着自己，自然身子骨越来越硬朗。
对付些宵还不在话下。
而且目前来看，对方未必是想要她的命。
等到顾悦按照约定的时间到了破庙时，就发现杨榜被捆得结结实实丢在正中间。
杨榜看到顾悦，顿时眼睛一亮，随即想起什么，立刻拼命摇头，结果下一刻一支利箭就朝着他的手臂射了过去。
顾悦眸光一冷，抬手便是一箭。
两支箭矢相撞，擦着杨榜的手臂钉在霖上。
“藏头露尾之辈，对付一个孩子有什么本事？”顾悦扫了一圈，并未看到对方在何处，当下冷声开口道，“现在滚出来，我就饶你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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